伊真兒第一次發現眼前的大明皇帝竟是如此的瞭解朝-鮮,甚至還給自己講述了一名朝-鮮醫官大長今的故事,說得是娓娓動聽,感人淚下。

至於故事是不是胡扯,伊真兒不想計較,只覺得自己要當那個大長今,一定要做一個出色的“火者”……

朱允炆沒有陪著去挑白菜的伊真兒,而是回到了鍾粹宮,說了半個時辰的話之後,寧妃才昏昏入睡,而朱允炆則提筆構思英烈碑的構圖。

九層琉璃塔是絕不可行的,道家的牛也吹太大了,到頭來還是需要自己想,而自己也犯困,想全新的也是費腦子的,索性直接照搬英雄紀念碑得了。

但後世的那座不朽豐碑是一整塊花崗岩,當年為了運輸這一塊石頭,用的是滾木土法,之後還是透過鐵路運到北平的。

可現在老朱家木頭不少,但沒鐵路啊。真要那樣捯飭,估計要耗費巨大的人力與時間成本。

索性放開了,石頭咱不採了,木頭塔咱也不建了,就以鋼鐵為骨,以混凝土為肉,搭建一個超越時代的雄偉的英烈碑。

要知道大明可沒什麼酸雨,光憑著氣候與風化作用,混凝土建築至少可以儲存百年以上,若注意維護與保養,存在個一百五十年也不是問題。

雖然無法媲美花崗岩吧,但勝在解決了高度、難度、人工、成本一系列問題……

刑部。

沙沙地腳步聲傳蕩在寂靜而幽暗的地牢中,一個黑衣人停下腳步,看著牢房中熟睡的人,手指微微一彈,一顆石頭便飛了出去。

李增枝感覺腿一疼,瞬間醒來,剛想大罵,卻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黑袍人,不由定了定心神,倚靠在牆壁上,道:“你們終於來了,這可與之前說的不一樣。”

黑衣人沒有動彈,只是看著李增枝,緩緩說道:“事情出了意外。”

李增枝有些憤怒,低沉著嗓音:“一句意外,就毀掉了當初百日救我出去的承諾?我相信你們,可你們給了我什麼?”

黑衣人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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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鎖鏈嘩啦一動,牢門已然開啟,清冷地聲音傳出:“你想離開現在就可以。但你要想清楚,出了刑部,你必死無疑。”

李增枝起身,走向黑衣人,看著那虛掩的牢門,止住了腳步:“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出去?!”

黑衣人沉默了稍許,道:“刑部已經在寫最終的結案文書,不久之後,曹國公將會解除禁足,再之後,曹國公會立功,換你出去。”

李增枝凝眸,道:“立功,在京師他能立什麼功?”

黑衣人陰冷地笑了一聲,道:“這就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了。在你被關在這裡的半年之中,朱允炆已經開始了行動,我們的陰兵損失慘重,就連京師的幾股力量,也被徹底清除。”

李增枝不悲反喜,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嘲諷道:“怎麼,盤谷裡的那一位,沒有給公子出謀劃策了?”

黑衣人伸出手,一把抓住李增枝的衣服,猛地往裡一帶,看著幾乎擠壓在牢門上的李增枝,咬牙道;“你記住了,若沒有我們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李增枝呵了一聲,猛地掙脫,退後兩步,道:“你也記住了,若沒有李家這些年的錢財,你們早就餓死了!”

黑衣人嘴角微微上翹,不屑地說道:“古往今來,皆是三木成森。若你李家退出,我們還是林,而你們只

是一根木頭,是生是死,你清楚的很。老老實實待在這裡,守住嘴巴,否則,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要外漏。”

李增枝猛地上前,問道:“你的那根手指,是公子切的還是古今切的?”

黑衣人抬起左手,看了看殘缺的手掌,對李增枝說道:“人犯了錯,總要付出代價。你犯了錯,不也一樣?想要快意恩仇,掌權天下,再無人凌駕於我等之上,唯一的路,那就是殺了朱允炆。”

李增枝追問道:“即便是殺了朱允炆,難不成古今還能當皇帝不成?大明姓朱!”

黑衣人退後一步,將手藏了起來,淡然地回了句:“哦,我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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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增枝看著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離開,不由猛地捶了下牢門,鎖鏈嘩啦啦地響聲傳開,竟沒有驚醒任何犯人與獄卒。

刑部別院,黑衣人丟出了一個錢囊,對暗處的人說道:“裡面的人會在一個時辰後醒來,這些錢,你拿去醫治家人吧。”

“謝謝。”

一雙手接住,露出了衙役的皂服。

“朝廷不管你們家人的死活,我們管,安心辦事吧。”

黑衣人說完,便移開腳步,一道殘影掠過高牆,消失不見。

衙役司空輝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開啟錢囊,看著一疊新式寶鈔,感動不已:“這真是個好人。”

有了這筆錢,自己的老母親就能抓藥了。

曹國公府。

李景隆抬頭看著夜空,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上,在聽聞到三聲鳥啼之後,陡然露出了笑意,緩緩說道:“終於快要出去了嗎?”

沒有人回答,只有涼風拂過。

國子監。

朱高熾沒有半點睡意,起身一看,朱濟熺尚在沉睡之中,而朱允熥則正秉燭夜讀,不由起身道:“如此晚了,怎麼還不歇息?”

朱允熥見朱高熾起來,主動打了點水,溼了手帕,遞了過去,道:“你還記得冉二爺嗎?”

“哦,你說的是修水櫃的那個冉二爺?”

朱高熾起了興趣。

朱允熥點了點頭,笑道:“此人談吐不凡,身份定不簡單。我已經差人調查過了,今日送來了結果,你猜猜他是誰?”

朱高熾臉上的肥肉晃了晃,語氣有些不快:“他既然化身冉二爺,躬身修堤築水櫃,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如此調查,是不是有些不妥?”

朱允熥聽聞之後,頓覺臉上火辣辣的,起身對朱高熾深施一禮,道:“是我魯莽了。”

朱高熾連忙避開,道:“重了,重了,我們只是閒聊。”

兩個人不說話,許久之後,朱高熾忍不住好奇,問道:“那人是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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