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血染的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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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炆看著聒噪的朱安,瞥了一眼索靖。
索靖上前一步,雙手舉起日月小旗,在頭頂處交叉,氣沉丹田,厲聲喊道:「殺朱安!」
嘭!
沉悶的聲音傳出。
朱桂猛地抬起頭,看向武英殿屋頂處,剛剛在那裡閃出了一抹光亮,光亮之下,是一根長長的黑色管子。
噗!
朱桂感覺臉上有些溫潤且粘稠的液體,低頭看去,鎧甲之上有一些令人作嘔的東西。
叮叮。
頭盔落地。
朱桂看向朱安,他的左眼珠子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個血洞,右眼珠子轉向自己,手微微抬了下,只是還沒抬起來便倒地而亡。
「啊!」
杭坤、周託等人不禁駭然,一些人更是不自覺地退後,以免被殃及。
朱桂看向武英殿屋頂,喊道:「弓箭手準備……」
「朱桂!你以為朕不敢殺你嗎?」
一聲喝,震懾全場。
朱允炆停下腳步,盯著朱桂等人,威嚴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朕主宰天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發號施令?安全域性、偵察兵何在!」
嘩啦!
武樓之上,一扇扇窗戶開啟,一根根火銃從窗戶裡伸了出來,瞄準了武英殿前的廣場。武英殿屋頂之上,一隊隊軍士或蹲或站,手中端著的依舊是火銃,只不過這些人嘴裡都輕輕咬著一顆金屬物,似乎隨時準備換填。
圍牆之外,一隊隊軍士出現,清一色的弓箭手。
武英門外,不知何時,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批重甲軍士,看其武器,竟是陌刀!
武英殿很少開啟的側門竟在這一刻也被開啟,湧動出一支奇怪的軍隊。數量不多,二百人,但身上裝備雜七雜八,腰間掛著手榴彈,武器毫不統一,顯得十分凌亂。
可偏偏這一支不規整,凌亂的軍士,正是代王朱桂極度畏懼的偵察兵!
被包圍了!
朱桂不敢想象,自己突然的造反,而朱允炆卻早就佈置好了一切,他是在等自己鑽入麻袋之中!
安全域性與偵察兵的出現,讓朱桂叛軍人心惶惶。
朱允炆沒有再看朱桂,而是看向那些奴兵與死士,喊道:「你們不是想取朕的性命嗎?來,讓朕看看你們誰有這個本事!動手!杭坤,你不是代王的第一護衛嗎?你來動手一個試試!周託,你作為宮禁兵馬指揮,還是能揮得動兵器吧,怎麼,手裡的刀拿不起來了嗎?科洛,聽說你忠心耿耿,代王將亡,你的忠誠在哪裡?」
「你們這群奴兵與叛軍,之前衝闖宮禁,殺入皇宮時的氣勢到哪裡去了?要殺了朕換皇帝的勇氣到哪裡去了?朕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動手!怎麼,一個都不敢動手嗎?」
杭坤緊咬牙關,猛地抬起頭,手中刀脫手而出,喊道:「反正是死路一條,那就死給你看!」
叮!
狄屠揮刀砍飛杭坤丟來的刀,回頭看向建文皇帝。
嘭嘭嘭!
沉悶地三聲響動,杭坤的腦門、胸口與腹部出現了三個血洞。
朱允炆看著死去的杭坤,呵呵笑了笑:「還是有漢子的,給他們三個數,不丟下武器者,格殺勿論!」
湯不平沉聲:「三聲之後,不棄武器者死,一、二、三!」
周託打了個哆嗦。
你妹的湯不平,你會不會數數,好歹停頓下,不停頓直接數到三算神馬事?
刀有些燙手。
周託丟了刀。
科洛也被這快速地喊聲給喊懵了,這都不給人思考的餘地嗎?
弓開始拉滿。
火銃端的更是平直。
陌刀兵組成陣列。
偵察兵抽出了武器,獰笑地弓身,如同狩獵的豹子。
叮噹,叮叮噹噹。
武器落地的聲音響成一片。
這仗沒辦法打,一旦開始,將是一場屠殺。
奴兵投降者過半,可忠誠於朱桂的死士並沒有投降,這群人不愧是死士之名。
朱允炆沒有食言,微微點了點頭。
湯不平見此,厲聲喊道:「誅殺叛黨,護我帝王!殺!」
「殺!」
喊殺聲震天。
一瞬間,火銃聲、弓箭聲不斷傳出,鮮血頓時染紅了石板。死士中有弓箭手想要反擊,可弓還沒拉滿便被射殺!
待火銃與弓箭射殺過幾輪後,安全域性軍士翻牆而入,偵察兵也投入了近戰之中,門外的陌刀隊更是橫掃一切阻攔之人。
殺戮起了,原是放下武器的叛軍還沒來得及喊一句「我已投降」的話,就被砍殺。殺紅眼了,加上這星光不給力,沒看到你帶沒帶武器,實在是抱歉,抱歉啊。
這是一場名副其實的屠殺,代王引以為傲,認為可以憑藉的精銳力量在安全域性、偵察兵面前竟如同毫無反抗之力的娃娃。
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在空中,一具具屍體橫陳。
很難想象,這裡不是戰場,而是大明皇宮!
朱桂、周託、科洛被偵察兵抓住,房崇將朱桂等人踢倒在地,對朱允炆稟告:「皇上,代王叛黨罪魁帶到!」
朱允炆微微點頭,淡淡地說:「趁著夜晚,將這些屍體處理了吧,至於俘虜,暫押軍營看管。」
「領命!」
房崇安排人手抓緊處理殘局,明日一早,不少官員都會來這裡,讓他們看到滿地屍體也不合適。
朱允炆看著趴在地上,無力掙扎的朱桂,冷冷地問:「朕很好奇,是誰讓你有勇氣敢與朕為敵,是誰讓你有野心敢覬覦九五之尊,又是誰,教你暗度陳倉,將一干大戶、奴兵帶到金陵?不是你,你沒這個智慧,布不了如此大局,告訴朕,到底是誰!」
「呵呵,你休想知道!」
朱桂厲聲道。
朱允炆抬起頭,看向星空:「代王叔,朕還願意喊你一聲叔,是因為你是太祖的兒子。可你莫要忘記了,朕才是大明皇帝,忤逆朕的意志,太祖不會答應,朕更不會讓你好過。當年齊王造反,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吧,沒錯,挫骨揚灰!」
「只是你不要忘記了,齊王被挫骨揚灰之前已經死了。而你現在可還活著,朕不怕揹負一個殺了叔叔的罪名。說,朕可以給你個痛快,不說,朕讓安全域性給你痛快。雖然你很愚蠢,但如此簡單的二選一,你應該知道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