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練心意

“炸汗毛是什麼感覺，你們可以觀察到貓被踩了尾巴，炸毛時的狀態。記住這種狀態，隨時隨地的炸起汗毛。做到這一點，我再跟你們說別的。”陳揚說道。

“對了，我再說粗俗一點。人如果急著要上廁所，突然頓住，也有這種功效。”陳揚說道：“萬法同源，無論是武道還是法術之道，都是有相同道理的。法術，武術，都是要控制住身體，心靈，如此才可強大。你得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才能成為非常之人。高手一掌打出去，碎裂磚石。不是因為他生來力氣大，而是因為他會運用力氣。同樣是一噸水，從天空朝你身上潑，你可以一點事情都沒有。但如果撞一杆水槍，那麼水流就可碎金裂石！”

陳揚不愧是大宗師，他講的課，通俗易懂。如果換一些不會教的師父，縱使自己明白，也很難跟徒弟描繪清楚。

不過，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陳揚說完這些之後，便對葉凡說道：“好了，你可以回家了。等做到了這一點，再跟我打電話。如果做不到，那就不用再聯絡我了。還有，讀書要繼續讀。不管你能不能學會，即便你學會了，也要繼續讀書。”

“繼續讀書？”葉凡頓時不解。

陳揚說道：“這很不理解嗎？你以為武夫就是沒文化的代名詞嗎？沒有知識，你連武功都不可能練好。因為有許多的道理，都在知識裡面。你只有知道的東西越多，懂的東西越多，才越能融會貫通，才知道天地之浩瀚，自身之渺小。”

“是，師父！”葉凡隨後說道：“可是師父，我沒錢去讀書了。”

陳揚說道：“那是你的事情。不是為師要為難你，因為你要走的這條路，艱難無比。為師不可能為你掃除一切障礙。所以，諸多難題，都要你自己想辦法去克服和完成。”

“是，師父！”葉凡說道。

之後，葉凡就自個離開了。陳揚也沒有送葉凡。

林清雪有些不忍，說道：“哥，你對葉凡好像太苛刻了一些。”

陳揚淡淡說道：“老話不是說了嗎？嚴師出高徒。你看我對你溫情脈脈，你估計多半是學不成的。”

“你……”林清雪無言以對。其實她也聽明白了修道的含義，也知道自己多半是沒什麼指望的。但被陳揚這麼咬定學不成，她還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同時，林清雪也明白了陳揚的良苦用心。他的確是對葉凡寄予了厚望。

葉凡是乘坐公交車回家的。

葉母看到葉凡回來之後，不由大吃一驚。

“小凡，你怎麼回來了？”葉母說道。

葉凡不想讓母親擔心，便一笑，說道：“沒什麼，師父本來就沒打算帶我離開。他教了我一些東西，要我回家領悟。等我領悟透了，再去找師父。”

葉母說道：“這樣啊，怎麼和我想的好像不同啊！你師父……該不會是騙子吧？”

葉凡立刻就生氣了，說道：“媽，咱們可不能這樣說話。您病的奄奄一息，是事實吧？師父是不是一出手，馬上就將您治好了。還有，師父是說要給錢，那是我執意要選擇學藝的。師父也沒半分欺騙啊！”

“你這孩子，我這不是有些擔心嗎？怎麼這麼激動。”葉母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葉凡沉默了下去。

他半晌後又說道：“師父說讓我還是要繼續去讀書，媽，咱家還有沒有錢？欠的學費得補交了才能上。”

葉母愣了一愣，說道：“你不是跟你師父去學藝了嗎？怎麼又還要你上學？”

葉凡說道：“師父的話，必定是有道理的。我只需要照做就可以了。”

葉母嘆了口氣，說道：“我是看不懂你師父的做法了。”

葉凡說道：“師父乃非常人，但他說的東西，都是有道理可遵守，有痕跡可以尋找的。我相信師父，也請您要相信我。”

葉母說道：“好吧好吧，不管怎樣，你師父治好了媽的病。咱們也的確不管怎樣都該心存感激。能這樣，已經很好了。至於學費，你別擔心，媽來給你籌。現在不同於以前了，以前你媽病重，大家不願意借，怕沒有還的。現在我可以去打工了，總會好一些。”

葉凡說道：“媽，我以後一定會讓您過上好日子的。您相信我。”

葉母笑笑，說道：“你平平安安的，媽就很開心了。也不指望過什麼大富大貴的日子。”

葉凡卻是在心裡暗暗發誓。

“好啦，媽出去給你解決學費的事情。”葉母隨後說道。

“等等！”葉凡想到什麼。他說道：“媽，今天師父給我買了不少衣服，我看這些衣服都挺貴的。而且大多我連標籤都沒撕，我去退個三四套，就可以有三四萬塊了，能解決不少問題呢。”

“這麼貴？”葉母吃驚。

葉凡說道：“好像在師父眼裡，錢就是一個數字，他不在乎便宜和貴的。”

葉母說道：“但是這樣退了，你師父會不會生氣啊？”

葉凡說道：“師父只說一切都要我自己想辦法，只要不犯法，不做缺德事，那師父應該也不會怪我。師父大概是希望我會變通一些。”

葉母說道：“那……好吧。”

“媽，您替我去退。發票什麼的都在，一起退五套。剩下五套夠我穿的了。”葉凡說道。

葉母說道：“好吧！”

葉母隨後就拿了那些衣服出門了。葉凡則在家裡開始體會師父所說的炸汗毛，領悟身體的神靈。

這注定是艱難的一步。

但葉凡也知道，如果這一步跨不出去，那麼一切都將會是鏡花水月。

葉凡的壓力很大，但他並沒有被嚇倒。他已經受夠了苦難，也不再懼怕苦難。

葉凡思索一陣，不得其法。他想了想，突然就從床底下找了個木盒子出來。他從裡面抓了一些錢，然後就奔菜市場去了。

葉凡在菜市場裡專門買了有毒的蛇。如此之後，他方才回到家裡。

在他自己的房間裡，葉凡將那蛇裝在蛇皮袋子裡。然後，他將手伸進袋子裡。

他不知道，蛇在袋子裡會怎樣。

只是手伸進去的那一瞬，他全身的雞皮疙瘩立刻就起來了。

汗毛倒豎！

“對，就是這個感覺！”葉凡立刻明白了。

他立刻收手回來，然後開始體會那種感覺。奈何，他怎麼也體會不出來。

葉凡自然不甘心，再次將手伸進去。

那蛇突然亂動起來，蛇皮袋一陣湧動。

那一瞬，葉凡的心兒都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

他全身再次起了雞皮疙瘩。“就是這個感覺？可是，我要怎麼留住這種感覺？”

葉凡苦苦思索起來。

第二天的早上，葉凡出現在了柳葉別墅區外面。

他還在想著怎麼進去，因為這裡實在是太高檔了，讓他有些怯，不敢輕易上前打招呼。也是在這時，陳揚的聲音傳了來，就在他的耳邊響徹。“連這麼一道門你都不敢跨嗎？”

“師父？”葉凡驚疑不定的看向四周。

“你不用找我，我在別墅裡等你！”陳揚說道。

“是，師父！”葉凡說道。

隨後，葉凡就勇敢的到了那保安面前。“我是號別墅林清雪的朋友，前幾天一起進來過。我現在要進去。”

那保安打量了葉凡一眼，說道：“你等等，我打電話核實。”

葉凡說道：“你自便。”

這一瞬，葉凡的確覺得自己有了不少的勇氣。

之後，葉凡順利進入到了號別墅。

在號別墅裡，陳揚正在和林清雪一起吃早餐。陳揚還是那一身白衣如雪的練功服，他打量了葉凡一眼，說道：“吃過早餐沒有？”

葉凡在陳揚面前格外拘謹，說道：“我吃過了，師父！”

陳揚淡淡說道：“你吃沒吃過，難道我看不出來嗎？快來坐下一起吃吧。”

葉凡頓感尷尬。

“師父，您是怎麼知道的？”葉凡忍不住問。

陳揚說道：“聽語氣，如果你是真的吃過了，不會猶豫一下。”

葉凡由衷佩服，說道：“師父，您真厲害。”

陳揚淡淡一笑。

吃完早餐之後，林清雪收拾碗筷。

陳揚就坐在沙發前看起電視來，葉凡站在一旁，也不發聲。他很有耐性，也有靜氣。這一點讓陳揚很是欣賞。

等林清雪收拾完碗筷之後出來，陳揚才說道：“清雪，你過來。”

“幹撒？”林清雪有些不情願。她覺得做陳揚徒弟的感覺，那是真真不太爽。

“你們兩人站好！”陳揚說道。

林清雪說道：“好啦，我認輸，我學不來。哥，我才不要做你徒弟呢，你休想像教訓葉凡那麼教訓我。”

她說完就跑到一邊沙發上，蜷縮起腿，抓起手機來做爪機黨。

陳揚無奈，說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那好吧……”

他就看向葉凡，說道：“你這過了一天時間就來，倒讓為師很是意外。給為師展現展現你的成果吧。”

葉凡馬上興奮起來，說道：“是，師父！”

隨後，他便閉上了眼睛，一瞬間就心神入定，心無旁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