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南施主,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智賢大師眉頭微皺,目光看向不遠處一道身穿血色衣衫,臉色慘白的中年男子。

男子左手持劍,右臂之處卻是空蕩蕩的。

“智賢大師,我在一天,你便不得傷此子分毫!若要一戰,我南溪亭,以命相搏!咳咳——”

原本一襲白衣勝雪的南溪亭,此時衣衫染血,狼狽不堪。

他臉色蒼白,氣息飄忽,如風中殘燭,似是命不久矣一般。

見此情形,智賢大師眼底閃過一絲駭然的神色。

“南施主劍道通神,怎會受此重傷?老衲很是好奇,天底下,還有人能傷得了南施主?”

智賢大師驚疑道。

“我的事,與大師無關,就不勞大師關心了。”

南溪亭送劍回鞘,目光依舊凌冽,依舊冰冷。

儘管他身受重傷,但仍舊如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令人膽寒。

“阿彌陀佛,既然南施主要插手,那老衲只好賣南施主一個面子,姑且先饒此子一回了。”

智賢大師收斂氣息,雙手合十,淡淡道:“南施主,後會有期!”

語畢,智賢大師轉身,邁步離開。

目送智賢大師遠去,南溪亭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氣息再度萎靡幾分。

他轉頭看向林佑凡,卻是心中一驚,一個閃身之間便來到林佑凡面前,隨即左手迅速在林佑凡胸口處連點數下,封住林佑凡幾處大穴。

穴位被封住,林佑凡立即感覺原本充斥全身的那股邪惡能量被阻攔,整個人也逐漸恢復了意識。

呼——

好險啊!

林佑凡大口喘息,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看向再次出手,救了自己一命的南溪亭,南叔,隨即臉色狂變。

“南叔,你的手……”

看著斷了右臂的南溪亭,林佑凡內心震驚萬分。

強如南叔這等劍道強者,竟然會被人斬斷右臂,渾身染血,這也太恐怖了吧?

是誰?

到底是誰,竟然斷了南溪亭一臂,讓其如此狼狽不堪?

“我還好,只是受了點傷,死不了!”

南溪亭含笑搖頭,眼底滿是慈愛的神色。

“南叔,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林佑凡驚愕不已。

“說來話長,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南溪亭說著,又咳嗽了起來。

他每咳嗽一次,臉色就慘白一分,看那架勢,好似隨時都可以斷氣一般。

林佑凡不敢耽擱,當下便上前攙扶,這時,一輛紅色寶馬轎車恰好路過。

林佑凡趕緊揮手準備攔下,然而,那紅色寶馬的車速並未減緩,顯然並不想停下。

“起!”

林佑凡眸光一凝,以天機三十六式·翻雲手將那小轎車直接逼停。

車窗降下,一個整容臉女子探出腦袋,破口罵道:“姓林的,老孃跟你有仇啊?”

定睛一看,林佑凡不禁一愣。

這開車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林佑凡初來江北就遇到過的那個富家千金。

並且之前還在找葉家尋仇的時候,也曾遇到過一次,還被林佑凡扔進了人工湖裡。

“事出緊急,麻煩讓我們搭個順風車。”

林佑凡上前說道。

“我要是說不呢?”

富家千金冷笑。

接連兩次的矛盾,早讓她恨透了林佑凡。

要不是這次趕著去參加天機閣閣主的歡迎會,她都準備下車跟林佑凡打一架了。

“那就只能得罪了。”

林佑凡沉聲道。

富家千金聞言,以為林佑凡要行兇,剛保持警惕,卻見林佑凡扶著一個斷了手臂,還身受重傷的男人,一溜煙鑽進了後座。

“我去,你要不要這麼無恥?我答應讓你上車,答應載你一程了嗎?”

富家千金當場無語。

“我不介意陪你在這耗著!”

林佑凡隨口回應。

“你……無恥!”

富家千金氣急,但想到歡迎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於是恨恨地咬了咬牙,一轟油門,往市區方向行駛而去。

林佑凡沒有與富家千金廢話,而是開始以真元之氣助南溪亭恢復傷勢。

因為沒有留意路線,等車停下時,林佑凡才發現富家千金竟然將他與南溪亭帶到一處檔次頗高的大酒店。

“你帶我來酒店做什麼?我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

林佑凡臉色微變,一臉古怪地看向停好車,正準備下車的富家千金。

“我呸,就咱倆之間的過節,你還指望老孃睡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呢!老孃不弄死你,就算你命大了!”

富家千金一臉鄙夷。

“那你……”

林佑凡更懵了。

既然不是帶我來開房的,那你帶我來酒店做什麼?

喝酒?

然後藉著酒勁兒圖謀不軌?

看著林佑凡那一臉齷齪的表情,富家千金就知道這廝肯定又在胡思亂想了。

“天機閣聽過嗎?天機閣閣主蒞臨咱們江北了,就在這家酒店,我是來參加歡迎會的!至於你,哪裡涼快,哪待著去!”

富家千金白了林佑凡一眼,直接推門下車。

“天機閣閣主的歡迎會?還真開了?”

林佑凡有些驚訝,旋即就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歡迎會,宋依依和宋天策也參加了。

而且開這場歡迎會的又是他們的仇人郭志祥。

鴻門宴啊!

林佑凡眉頭緊皺,有些擔心宋依依的安危。

“既來之則安之,若你有事情要忙,可以先去忙你的,不必管我,我正好也要調息片刻。”

南溪亭看出林佑凡有心事,於是笑呵呵地示意其不用管自己。

林佑凡確實有心事,因此也沒客套,當即便道:“南叔,我妹妹可能遇到麻煩了,我得去看看,您要是不介意的話,先在車上歇會兒,我一會兒再來接您!”

“無妨,去吧!”

南溪亭微微一笑,揮了揮手。

林佑凡當即便下車,往酒店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這剛過去,他又見到熟人。

“怎麼是你這個臭小子,你來這做什麼?”

只見一箇中年貴婦人挽著一個小白臉正走到酒店大門口。

這中年貴婦人正是季桃的母親季雲芳。

在季雲芳身邊,還有好幾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