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許大茂又睡下之後,許富貴吩咐妻子照顧好兒子,他自己則是騎車回家取了一些乾貨。

作為電影院的放映員,他下鄉的次數比許大茂更多,手裡的乾貨自然也有不少,拿到乾貨之後,許富貴返回醫院,去了醫生值班室。

許富貴帶著蘑菇、粉條、風乾肉等物品,敲響了醫生值班室的門。

“錢醫生,這是我下鄉放電影從老鄉家裡收購的一些乾貨,你帶回家嚐嚐。”許富貴將東西放到了辦公桌上。

“您這是幹什麼,快拿回去。”錢醫生嚥了嚥唾沫,這年頭醫生也缺油水。

“錢醫生,多虧您了,把我家大茂從危險之中搶救回來。也不值幾個錢,您拿回去和孩子們嚐嚐。”許富貴順手關上醫生值班室的門。

看著還有些懵懂的錢醫生,許富貴進一步說道:“錢醫生,我家大茂現在被人打成了“重度腦震盪”,也不知道今後會留下多少的後遺症,這孩子可憐。

您說,我家大茂這麼一個老實人,被打成什麼樣了,我是不是應該讓公安追責到底。”

錢醫生看著自說自話的許富貴,有些疑惑,怎麼成了重度?

許富貴接著從身上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錢醫生道:“錢醫生,這是幾張電影票,您和您家人有空可以上電影院看看電影。”

說完,沒等錢醫生說什麼,便離開辦公室。

錢醫生開啟信封,裡面赫然有一沓大黑10,初步估計最起碼有一二百元。

錢醫生看著信封裡面的錢,想著許富貴剛才說的話,心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當下毫不客氣的將錢取出,數了數一共有二十張,他將錢裝進自己口袋。

然後撕掉今早的診斷病例,開始重新書寫。

病例書寫完成後,錢醫生抽出10張電影票和部分乾貨,準備分給護士。

……

許富貴打點好之後,重新回到病房,這會許大茂已經清醒了,他娘正喂他吃著米粥。

“我剛才問過醫生了,大茂的病情可能會有變化,可能還得一段時間住。你和曉娥今晚回家休息,我陪大茂。”許富貴說道。

“又有什麼變化?嚴不嚴重。”許大茂他娘著急的問道。

“醫生說是重度腦震盪,可能會有後遺症。沒事,也就是錢死的苦。”許富貴可不敢讓這兩個女人知道實際情況,不然以他們兩人的城府,哪能瞞得住聾老太太那個老妖婆。

“我苦命的大茂……”

“行了,大茂也吃完了,人留下太多也沒什麼用,你和曉娥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來頂我。你們騎腳踏車去四合院休息,距離醫院近,有事也好招呼。”許富貴吩咐道。

婁曉娥他們離開後,許富貴給許大茂的背上墊了一塊被子,倆人聊起了該如何處理傻柱。

“爸,我絕對不會放過傻柱,一定要讓他坐牢。”許大茂恨聲道。

“剛才曉娥和你媽在,我沒有說。錢醫生會把你的問題往重了寫,明後天警察可能找你詢問,到時間你說上幾句話就喊頭疼,我會要求他們終止問話,最後大概就會以診斷病例為主。

總之無論誰問你問他,你就喊頭疼,裝暫時性失憶!這次絕對輕饒不了傻柱,就算不能把傻柱怎麼著,最起碼也要打破他們的防護金身。”許富貴鄭重的吩咐許大茂道。

“爸,剛才娥子不是說,傻柱讓關禁閉了嗎?怎麼還不能把他怎麼著?”

“這個目前還不好說,就看聾老太太舍不捨得耗盡她自己的人情了。

要是捨得,就是賠錢了事,要是捨不得,那爸就會想辦法,讓傻柱多判幾年,發到西北大荒漠去勞改,廢了易忠海和聾老太太的養老備胎。”許富貴解釋道。

“養老備胎?”許大茂疑惑的問道。

“你呀,也不想想,無親無故的,易忠海憑什麼會幫助傻柱,還不是他和聾老太太都是絕戶,希望傻柱給他們養老。只是易忠海選定了賈東旭,傻柱只是一個備胎。”

“我就說易忠海這老傢伙怎麼一直心向賈家和傻柱呢!不過,爸難不成聾老太太的關係比我岳父的還硬。”

“大茂,這不是關係硬不硬的問題,這是一個利弊問題。

聾老太太的後臺會想辦法還上她的人情,以期擺脫聾老太太的道德綁架,就會拼盡全力來完成聾老太太的囑託,咱們犯不著對著幹。

即使你岳父找到貴人,聾老太太只要找人,最起碼傻柱會在一個公平的環境下審判,這個時候指定會讓其他醫生對你進行檢查,以你中度腦震盪的傷情,傻柱往多說也就被勞改一年多。

為了區區一年,消耗人情實在不值得。咱們要做就一次做到位,讓對手付出代價。在者傻柱只是一把刀,握傻柱這把刀的聾老太太和易忠海才是最可恨的。”許富貴解釋道。

“爸,聾老太太究竟是什麼身份,有這麼大的能量。”

許富貴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許大茂聾老太太的情況。

“聾老太太原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後家道中落,被迫嫁給了一個北洋小軍閥當小妾。

後軍閥戰敗她就跟了一個教書先生,抗日戰爭時期,這位教書先生無意間救了幾名地下黨,自己卻被小東洋發現並殺害了。

教書先生的葬禮上,地下黨成員允諾聾老太太,讓聾老太太跟她們去敵後,今後大家會照顧她,給其養老送終,但聾老太太並未同意。

她在地下黨的幫助下安葬了教書先生,沒過多久又給一名富商當小妾,直至解放戰爭後,富商跟著光頭去了灣灣島。

聾老太太這個時間年級也不小了,年老色衰,被富商拋棄丟在四九城。

聾老太太就開始尋找當年的地下黨,最終找到了楊茂德。

儘管她當年再嫁,不去敵後,但楊茂德等人確實被其丈夫救過命,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這些人就答應幫他三次。

第一次就是目前海定區的一位領匯出面,把她安置在咱們四合院,並給其申請了五保戶身份。

第二次據聽說是因為易忠海提升鉗工等級的事情。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次人情了。”

許大茂沒想到是這麼一個情況,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問道:“爸,你是怎麼知道的。”

許富貴得意的看了一眼許大茂,說道:“你當你爸這些年電影是白放的,三教九流認識不知道有多少,聾老太太的事情是我在一次給領導人放電影時聽說的,一直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行,先讓他們得意一陣,最後在收拾他們。”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爭一時之長短,咱們且看聾老太太是否捨得這最後一次的人情。”許富貴點撥許大茂道。

……

第二天一大早,易忠海就在聾老太太的催促下,去了醫院。

易忠海怕被許富貴發現,鬼鬼祟祟的到了醫院,向醫護人員詢問許大茂的情況,一連問了好幾個護士,得到的結果都是許大茂還未脫離危險。

俗話說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護士拿了許富貴的乾貨和電影票,自然會為他說話。

得知許大茂的情況非常嚴重,易忠海心事重重的離開醫院,準備把情況告知聾老太太。

他不知道的是,許富貴在遠處把易忠海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在許富貴眼裡,易忠海這人格局不大,斤斤計較,能力一般,要是沒有聾老太太在背後操作,院內一大爺不是自己就是何大清。

自己兩人因各自的原因,離開四合院,才有了易忠海的崛起。

就連安身立命的鉗工技術,易忠海也是在聾老太太的幫助下提級的,真要實事求是,他易忠海最多七級工,甚至他的水平到不到七級都有待商榷。

這次只要消耗盡聾老太太的人情,自己對付他們就不用縮手縮腳了。

他許富貴自小就在四九城長大,三教九流認識的人不少,這次之後易忠海等人就等著自己的報復吧,真當他老許家好欺負。

要是不報此仇,他就枉活幾十年了。

就是這次,也不能讓他們簡單的過去,人情消耗越大,之後人家才會徹底不管他們。

真要是一句話的事情,萬一不被算在一次人情之中呢!

許富貴放了大半生的電影,接觸過的人和事很多,早就看透了人性。

易忠海的手段他從來都沒放在心上,只是忌憚聾老太太背後的關係而已,他也希望聾老太太找關係用掉這次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