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聾老太太的敘述和要求後,楊茂德知道自己還上黎先生救命之恩的機會來了。

他在思考片刻之後,故作為難的說道:“太太,您也應當知道許大茂的岳父婁振華,他可是一位愛國商人。

雖說現在工農黨的天下,但婁振華曾給解放部隊捐贈過鉅額軍費和物資,為解放戰爭出過力,就連紅星軋鋼廠也是他捐贈的。

此人在很多部門都能說的上話,這件事關乎他的女婿,很不好辦。”

聾老太太著急道:“難道連你也沒有辦法嗎?”

“很難,主要是傻柱偷襲人家,許大茂又沒還手,完全是傻柱單方面的毆打。要想讓傻柱平平安安歸來,很困難,我得想想辦法。”

聾老太太雖說見多識廣,又如何能與楊茂德這些官場上混的人物相比,只當這件事確實難辦。

他又怎知現在的大資本家都在儘量避免和官方打交道,憑藉自己等人的關係,他婁振華這個面子非賣不可。

聾老太太略帶懇求的說道:“小楊,太太我就這一件事,只要把我大孫子傻柱救出來,今後再也不麻煩你們了。”

“太太,看您說的,您來找我們辦事,我們高興都來不及。您放心,我們就是拼盡全力,也一定會救出傻柱。”楊茂德笑著說道,心想終於能完成誓言了。

“小楊,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吧!”

“太太,您就回去等訊息,我一有情況就派人來找你。”

“好,小楊你多上心,傻柱就拜託你了。”聾老太太強調道。

送走易忠海和聾老太太之後,楊茂德高興的撥通海定區副區長劉兆明的電話,將聾老太太的請求告訴了他。

“老楊,這真是一個好訊息。這樣我去找公安,你去聯絡家屬,之後在交道口派出所匯合。”劉兆明高興的說道。

原來當年楊茂德、劉兆明幾人從事地下活動,被小日子發現,面臨著巨大的危險,隨時有犧牲的可能。

關鍵時刻聾老太太的先生黎昭陽救了他們,為了救幾人,他自己卻犧牲了。

楊茂德等人為了報答黎昭陽的救命之恩,在其墳前發誓,要撫養照顧其父母妻兒。

最後幾人卻發現,黎先生父母早已過世,其第一任妻子和孩子也都死在了麻匪手中。

聾老太太是其後續找的妻子,兩人並未育有子女。

幾人的誓言就剩下照顧聾老太太了,原本想著讓其到敵後,大家共同養著她。

只是聾老太太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儘管四十多了,還是憑藉著風情,給一個富商當了外室。

楊茂德幾人原本還覺得,這輩子是無法完成對黎先生許下的誓言了,不想建國後,聾老太太主動找上門來。

幾人一商量,一起去祭奠了黎先生,告知他事情的經過。

承諾大家一起替聾老太太辦三件事,就當還黎先生的救命之恩了。

截止目前聾老太太共用去兩次人情。

第一次是劉兆明幫她申請了五保戶,並給了其一間位於南鑼鍋巷95號院的房屋。

第二次是幫助易忠海升八級鉗工,原本以易忠海的水平至多就是七級,還不是水平很高的七級。

原本只是七級初級水平,後經過楊廠長的操作,給易忠海弄了一個八級鉗工。

今天聾老太太又提了最新的要求,這如何不讓他高興,是時候完成對黎先生許下的誓言了。

兩人交流了對這件事的看法,都認為憑藉他們如今的社會地位,這件事並不難辦。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楊茂德帶了一些水果,叫上司機去了許大茂治療的醫院。

“楊廠長,您怎麼來了?”許富貴知道楊廠長和聾老太太的關係,故意問道。

楊廠長看許大茂頭上纏著繃帶和布,看起來很嚴重,不過只要沒死,就有轉圜的餘地。

“我來看看許大茂,讓大茂吃點水果,補充點營養!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楊茂德說道。

“不大好。”許富貴故作無奈的說道,

“對於發生在許大茂身上的事情,我很同情。

我聽說許大茂和何雨柱發生鬥毆,許大茂被送進醫院,何雨柱呢?”楊茂德故意說道。

許富貴看著楊茂德,心想孃的就算你是廠長,也別想這麼輕易把事情給糊弄過去。

“目前已進入司法程式,您還是等公安調查結束,法院宣判之後在過問。”許富貴不輕不重的說道。

楊茂德有些尷尬,剛才他下意識的選擇了最有利於自己的處理辦法,說出去就後悔了。

原本想定性互毆,自己不用付出多少,就能解決聾老太太的訴求,只是說著說著想起聾老太太的訴說,是傻柱單方面毆打許大茂。

關鍵是許大茂不是一個沒有後臺的人,不接受調解更麻煩!

“大茂他爹,許大茂和何雨柱都是軋鋼廠的職工,兩人打架說出去也不好聽。您看,能不能私下調解。”楊茂德知道沒辦法糊弄,只能直奔主題。

許富貴點點頭,他知道以對方的地位,真要豁出去,也能救出傻柱,自己沒有必要和對方死磕。

這次之後,對方就還了聾老太太的人情,自己完全可以在後面報復回去。

楊廠長在怎麼說也是大茂的領導,收拾自己的兒子還是沒有問題的,不宜得罪的太死。

不過該要的好處卻是一點也不能少,自己就裝作不知道他和聾老太太之間的關係。

調解名義上還得是傻柱賠償,自己即使多要,楊茂德也說不出什麼理來。

“這是我們大茂的診斷病歷,您先看一看。”許富貴想著這些,並順手把病歷遞給楊茂德。

楊茂德接過一看,“重度腦震盪”,有後遺症,就知道不可能輕鬆解決了,這傻柱也真是心狠,盡給自己出難題。

許富貴拿回許大茂的病歷說道:“您先說一說調解辦法,看我們是否能接受。”

楊茂德對這類俗物還真是不懂,當下說道:“在醫院談事確實不合適,我明天安排司機接你到派出所談。”

許富貴點頭答應了下來,楊茂德一走,許大茂就問出了心中疑惑:“爸,你不是說要消耗聾老太太的人情嗎,怎麼還頂撞楊廠長。”

“大茂,這次不能讓楊廠長輕鬆的調解成功。

太簡單了他說不定會認為,是自己的人情還的不到位。

或許之後,還是會繼續幫助聾老太太。

只有讓他感到艱難,是在困難重重下談成的調解,他就會認為自己的作用大,還上了人情。

聾老太太再去找他,你猜楊廠長會不會再為其辦事?”許富貴輕聲教導著兒子一些人情世故。

“嗯,我明白了,就像追女人一樣,越容易得到的越不珍惜,花費的代價越大,就越會珍惜。”許大茂用他的追女大法進行了總結。

“你,你給我檢點一些,小心夜路走多了遇到鬼,真要出事就是吃花生米的事。”許富貴警告道。

“爸,我這是打個比方,又不是真出去鬼混。”

兩人正說話間,聽到樓道上婁曉娥和大茂孃的對話,忙收住這個話題。

……

楊茂德離開醫院後,不知該怎麼確定調解方案,當下按照劉兆明的約定,去交道口派出所。

楊茂德到了之後,劉兆明已經到了很長時間了,正和廖所長談著這件事。

“老楊,你那邊怎麼說?”劉兆明未等楊茂德坐下,便焦急的問道。

楊茂德實話實說道:“許大茂一家願意接受調解,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調解,該付出什麼。

就約他到派出所調解,準備提前找派出所詢問該如何調解。”

“你這老楊,直接讓人家提條件不就行了。只要能夠完成對先生的誓言,付出些許代價也是值得的。”劉兆明說道。

“我……”

“行了,不廢話了,這是廖所長,明天由他主持調解。”劉兆明解釋道。

“廖所長你好,麻煩你了。”楊茂德說道。

“楊廠長客氣了,這是我的本職工作。”廖所長笑著說道。

“老楊,你今後要多多支援咱們派出所的工作。廖所長,你要是有人需要安置,就找老楊。”劉兆明在機關工作,更明白如何才能調動辦事人員的積極性。

“對對,廖所長,多了不敢說,一兩人我還是能安置的。”楊廠長承諾道。

廖所長一聽兩人的允諾,恨不得立即開始調解。

這下可以解決幾個侄子的工作問題了,他們住在農村,越來越困難,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自己一定要完成好這次調解。

三人又說了一些調解上的細節,就各自告辭離開,約定次日到派出所調解。

廖所長怕傻柱出事,將其從禁閉室帶到其他房間,等明天調解之後,再做具體處理。

傻柱不愧是四合院戰神,身體素質沒的說,在如此冷的禁閉室,連感冒都沒得,身體素質堪稱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