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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皇上盡忠是微臣的本分,焉敢乞賞。”年羹堯一臉真誠地如此說道。
康熙聞言先是微微一笑,而後沉吟片刻,很快就說出了對年羹堯的獎賞:授翰林院檢討,賞白銀二百兩,黃馬褂一件,以及……可入南書房行走。此話一落,別人且不說,胤禛的臉色頓時微微一變,他深深地看了眼年羹堯,心底叫了聲:好傢伙。
“微臣年羹堯,叩謝陛下隆恩。”此時此刻的年輕人,俊美的面孔十分紅潤,雙眼也閃閃亮亮的,一副我的天啊,這就升官發財了嗎的興奮模樣。康熙見狀面上忍不住一曬,覺得小夥子人還挺實在:“你上次說的那個什麼電池原理,過來再給朕仔細講講。”
年羹堯:“……嗻!”。
事實上,不僅是康熙那邊有所賞賜,後宮幾位高等妃嬪,以及太子和大阿哥那邊都有東西賞下來,大家都是一片對太后的至孝之心呢!總而言之,這一次的年羹堯可謂是大出風頭,成功由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蝦米變成了一隻被貴人們看入眼裡的小蝦米。
“做的不錯。”胤祥一臉讚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年羹堯聞言靦腆一笑,反倒是旁邊的胤禛,完全不改其傲嬌本色,直接皺著眉頭來了句:“不過是知曉一些奇淫技巧的道理罷了,終歸不是什麼正途。”
奇淫技巧?人家那叫科學好不好,年羹堯心中吐槽,嘴上卻乖乖說道:“主子說的對!”
胤禛:“……咳……今日皇阿瑪給了你南書房走的資格,那爺就少不了要提點你幾句……”
如此這般,如此那般,一二三四,講了個明白。
胤禛:“記住了嗎?”
年羹堯:“記住了!”
胤禛看著青年一臉誠懇地樣子,莫名的卻有點不大放心的感覺。
這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當天晚上,回家之後,年羹堯向李雲英學起今日之事時,忍不住嘀咕道:“那南書房是什麼地方?能在裡面議政的都是什麼人?像我這種小蝦米過去,頂多就是給人家端端茶水罷了,哪有什麼說話的地方。”
可終歸是御前呢!
李雲英看著嘴上抱怨,但臉上卻止不住得意的年羹堯,微微搖了搖頭。
人要是“紅”了,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領導和諸位同僚們對自己的態度更加熱情也更加親切和藹了,一時間,彷彿周圍全是善意。當然,壞處也不是沒有,比如說那些顯而易見的拉攏……
“結親?”年羹堯看著面前的掌院先生,忍不住疑惑道:“據我所知,大人膝下只有兩子並無閨女啊……難道是孫女?”
“胡說,我家靈靈不滿七歲,如何能與你結親?”
年羹堯:“那您說的是誰啊?”
這位柳大人可是位萬事不願參合的老油條,能讓他張一回嘴,對方的來頭一定不小。
果不其然,年羹堯猜對了。
“是明相的孫女,納蘭性德之女,容敏格格。”柳大人露出一臉頗有深意的表情。
年羹堯聞言一愣,心想:原來是他家。
納蘭明珠現下雖有一個“明相”的頭銜,但那也是曾經的風光了,自康熙二十七年他被皇帝狠狠收拾了一回後,勢力便大不如前,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所以他的孫女,自然也是金尊玉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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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天氣變得越來越悶熱,眼看著就是要入夏的節奏,這一天,正巧是月末,年羹堯沐休的日子,於是他便拉著李雲英出來閒逛玩耍,他們去了正陽門大街,這裡可是縱橫夾道,商鋪林立,從筆墨紙硯到綢緞皮貨,從中醫藥材到珠寶古董,另外還有伢行,貨行,車馬行,反正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年羹堯上輩子是個富二代,這輩子是個官二代,所以打骨子裡,就是個偏愛享受,也會享受的。於是這個傢伙,再買了又買之後,依然不知疲倦的往一個個他覺得有趣的鋪子裡面鑽。等到鑽夠了,時間也來到了晌午,他逛的是一腦門子的汗,李雲英卻依然是一副神清氣爽,淡定從容的模樣。
這個傢伙的汗腺系統一定有問題,年羹堯忍不住嘀嘀咕咕了起來。
李雲英嘴角含笑,開口問道:“再說什麼?”
年羹堯腦袋搖的飛快,看起來多少有點心虛的模樣。
“咳咳,肚子餓了,走,找個地方,飽餐一頓。”俊美的年輕男子嘻嘻哈哈,一臉陽光燦爛的模樣,因為長得特別好看,引得附近不少行人向其投來關注的目光。很明顯,這些目光李雲英也感覺到了,但他卻並不會覺得不快,反而心中充滿了歡喜。
如此這般,兩人選定了附近的一家酒樓。這酒樓裝修頗為典雅,坐落三層,一層有表演京東大鼓的,聽詞兒唱的應該是《薛仁貴徵西》年羹堯他們去的是二層雅間,小二早就殷勤的過來招呼,年羹堯熟門熟路的點了幾道該店最為拿手的特色菜,並對李雲英說:“這家的鴛鴦卷和炸鵪鶉味道特別不錯,你一會兒定要好好嚐嚐。”
李雲英聞言笑著應了一聲。
“請問裡面可是翰林院檢討年羹堯年大人?”突然地,門口傳來一道清脆的女音。
年羹堯聞言一怔,隨即起身,道了聲正是在下。
“年大人,我家姑娘想請您過去一見,不知是否賞臉?”
“你家姑娘是?”
那丫頭倒也實誠,大大方方地報上了名號:“納蘭府,容敏格格。”
年羹堯:啊,原來是相親物件。
納蘭府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年羹堯乖乖地跟這丫頭走了,並在兩分鐘後,順利見到了容敏格格,女孩子年方二八,柳葉眉,丹鳳眼,雪膚香腮,五官清秀,只是身體看上去單薄了些,隱見病態之色。
“年大人有禮了。”
“格格有禮。”年羹堯習慣性的對著女孩子笑了一下。
容敏面上一紅,雖然看上去有些病弱,但實際上,她卻是個膽子很大的姑娘,若不然此時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所以也並沒有太過扭捏,她在沉吟片刻後,直接開口問道:“大人對我可有什麼不滿之處?”
年羹堯:“這是哪裡話。”
“若沒有。大人為何要拒婚呢?”容敏說:“小女子並不醜陋,家世也算尚可,自問品德和才行也並無不妥之處,所以大人可否再考慮一下呢?”
年羹堯聽到這裡臉上立刻就露出了抱歉的神色,但他還是十分真誠地解釋道:“在下心中已有喜歡之人。”
此話一出,氣氛一下子變得靜謐了起來。
“這不是大人的錯。”女孩子在沉默半晌後,緩緩露出一個灑脫的笑容:“其實容敏與大人曾有過一面之緣…大人雖不記得我,但我卻對大人印象深刻,是以當得知祖父有意保媒時,容敏心中是頗為歡喜的。”
“多謝格格抬愛。”年羹堯也毫不吝嗇地讚美道:“您既漂亮又勇敢,以後一定能夠找個比在下強上千百倍的心上人。”
“那就借大人吉言了。”容敏微微一笑,隨即對他俯了俯身子,然而眼底卻在低頭的剎那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水汽。對於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孩來說,這可能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出格的事情了,雖然最後的結果並不如意,但她卻並不為此感到後悔。
容敏格格的事情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年羹堯很快就將之拋諸腦後,他和李雲英吃飽喝足後,二人便繼續出外遊玩。李雲英走著走著就走進了一家玉器鋪子,並在不久後,精挑細選了一枚質地上乘。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白玉佩。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傢伙將買來的玉佩親自系在了年羹堯的腰上。
“送給我的?”
“嗯。”
年羹堯看起來十分美滋滋,他說:“這多不好意思……不年不節,又不是生辰的,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幹嘛。”
李雲英聞言則淡淡說道:“翡翠通靈,可擋煞也。”
年羹堯聞言一愣:“什麼煞?”
“那自然是……”李雲英直視著年羹堯的雙眼,隨即露出了一個溫柔似水地表情:“桃花煞!”
嘖嘖,這是多麼意有所指啊。
“你居然偷聽!!!”年羹堯抬起手,懟了雲英兄弟的肩頭一下。
“不是偷聽,只是我耳力好罷了。”李雲英問年羹堯,說你真的有喜歡的姑娘了嗎?
“現在沒有,不過以後肯定會有的!”年羹堯說:“我一定要找個,嬌小可愛、聰明伶俐,柔情似水,才華橫溢,亭亭玉立,蘭心蕙質,冰清玉潔,風華絕代的女孩子做老婆。”
“去哪裡尋?”李雲英這個傢伙居然懶洋洋地問道:“夢中嗎?”
年羹堯:“呸!別光顧著嘲諷我。你這個傢伙說起來還比我年長兩歲呢,怎麼也沒有心上人呢?”
“誰說沒有。”李雲英突然道:“只是我的心上人是個遲鈍的大傻子,至今不能看出我對他的情誼。”
年羹堯一聽這話,吃驚之餘也忍不住想到:原來摯友是喜歡蠢萌型別的女孩子嗎?
“那就應該直接告白啊。”年羹堯雙眼閃閃發亮:“在我老家有句俗語:愛情是最奢侈的禮物,只有勇敢者才配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