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初戰告捷,震驚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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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髮之際,兩軍距離極近。
黑糾眼看著守住葫蘆口的二百曲陽軍,甚至能看清這些楚國軍士的五官面貌。
雖然第一時間被這二百人身上披著的鐵甲震了一震(這群楚人真**豪),但是黑糾很快放下心來。
這些曲陽軍士卒,就算裝具精良,也是烏合之眾!
至少也是沒見過血的新兵蛋子,比不上他麾下這些喋血沙場多年的老兵!
因為那些曲陽軍士卒,端著奇形怪狀弓弩的手分明正在顫抖!
黑糾的嘴角,掠起了一絲略帶殘忍的笑意。
這樣的雜兵,根本經不起正在逃命的芍湖盜一個衝擊!
或許,甚至不用短兵相見。
有可能只要芍湖盜衝近了,這些曲陽軍士卒便會立刻崩潰!
到時候,這些曲陽軍身上鍛造精良的甲冑,只會成為他們逃命時最大的阻礙!
黑糾大吼一聲:“衝過去!幹掉這些楚狗!衝回芍湖!”
……
“二百步!”面對芍湖盜兇狠地撲殺,曲陽軍的陣腳有些散亂。
“一百步!”兩軍的距離越來越近,不知為何,曲陽軍士卒的方陣反而顯得穩定下來了,第一排計程車卒手裡的連弩已經不再顫抖。
“五十步!”鍾華眼睛已經紅了:“主君!”
熊午良沉聲下令:“放箭!”
鍾華豁然踏前一步,衝著山下大吼一聲:“主君有令——放箭!”
‘邦邦邦’密集的弓弦震響聲瞬間蓋過了戰場上所有的聲音。
瞬間,一捧箭雨暴射而出!
如同一朵貼著地面急速掠過的黑雲!
這是足足兩千支箭,在極短時間內暴射而出的恐怖場面!
黑糾眼球暴突——他衝在最前面,幾乎瞬間,身上就紮了七八支箭。
眼看著就是活不成了。
“什麼!”眾芍湖盜陣腳大亂!
區區兩百人,怎麼可能製造出如此恐怖的箭雨壓制!
衝在最前面的芍湖盜,躺倒了一地。
戰場上瞬間矮下去了一大塊兒!
在戰場另一側的靳將軍,也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密集的弓弦聲——他當時就感覺頭皮一麻。
抬頭一看,芍湖盜幾乎在轉瞬之間,傷亡了接近一半!
靳將軍渾身發冷——若是這樣恐怖的箭雨落在自己頭上,即便有甲冑和大盾保護,禁軍士卒也會付出相當的傷亡!
此時此刻,他再不敢輕視熊午良麾下的曲陽軍!
單是這一手箭雨,便足以令人側目!
就連山上的熊午良,也不禁坐直了身子。
他知道連弩齊射的威力必定兇悍,但是沒想到竟然有這般壯觀。
震驚之下,戰場上的一瞬間,喊殺聲、兵刃聲甚至都消失了,陷入了短暫的詭異的寂靜——只有被射倒在地的芍湖盜傷兵還在痛苦地哀嚎。
曲陽軍士卒們似乎也被自己造成的殺傷震懾了片刻,不過他們很快反應了過來,將手中的連弩丟在地上,舉起盾牌,抽出了腰間的劍。
在熊午良不計成本地供給下,這二百曲陽軍士卒從頭武裝到腳,可謂武裝到牙齒。
盾牌是包著鐵皮釘著鐵釘的圓盾,劍是精鐵打造、經過水力鍛打裝置錘擊上百次鍛造出來的精鐵劍。
在後世,這樣的鐵材被稱為百鍊鋼!
陽光下,二百名鐵鑄的曲陽軍如同一片黑黝黝的、令人望而生畏的森林!
而芍湖盜的身後,靳將軍率領的一百禁軍,還在無情地機械式地殺戮!不斷向前推進!
芍湖盜心態崩了!絕望!
……
熊午良平復了自己短暫的震驚。
出乎意料的是,他對眼前的殺戮場面,似乎沒什麼不適。
熊公子看向一旁的芍虎,帶著勝利者的微笑說道:“芍虎將軍,請開始你的表演……”
芍虎明白了。
沒什麼猶豫!
這位曾經的越國將軍上前一步,高聲道:“二三子看過來,我是芍虎!”
“曲陽君大人有令——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黑糾躺在地上,因為大量的失血,已經眼前一片模糊。
彌留之際,聽見了芍虎彷彿來自遙遠處的呼喊。
黑糾苦澀一笑,嚥氣了。
“真的是芍虎將軍!”
“芍虎將軍還沒有死!”
眾芍湖盜大喜,彷彿在絕望中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可能是因為出身低微的緣故,芍虎將軍對待麾下士卒一向愛護,在底層的越軍士卒中風評極好。
也因此,芍虎‘中伏身死’的時候,很多芍湖盜紅著眼睛要為芍將軍報仇。
眼下芍虎居然沒死!
對於芍虎的話,眾人還是很樂意相信的。
況且眼前的形勢很明朗——反抗必死,投降還有一線生路。
還站著的芍湖盜紛紛呼啦啦地跪倒在地上,手中的兵器丟了一地:“降了,我等降了!”
還在向前衝殺的靳將軍懵了。
在他印象裡,這些越國人都是好勇鬥狠的蠻人……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靳將軍揮了揮手,示意麾下的禁軍方陣停止殺戮。
禁軍士卒停下了腳步,仍然列著森嚴的方陣,緊緊盯著大片大片跪在地上的芍湖盜,提防著他們的異動。
就連芍虎也愣了一愣,沒想到自己的勸降居然這麼有效。
熊午良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些芍湖盜已經被連弩嚇破了膽子,首領黑糾被亂箭射死,已然群龍無首。
再加上‘芍虎’這樣的賊酋都活了下來,這些小卒更是沒了戰意。
乾淨利落地選擇投降,倒也合理。
鍾華大笑兩聲——這一仗,打得痛快!以三百人包圍一千人,千餘芍湖盜,無一漏網!
“主君,請下令!”鍾華眉飛色舞。
“將彼等的兵器收繳起來,援護傷員。”熊午良冷靜地指揮道:“先看押起來,誰若是想反抗立斬之。”
鍾華大踏步走下了山坡,來到了曲陽軍士卒中間,摸摸這個,拍拍那個。
這一戰,曲陽軍零傷亡!
初戰告捷!
有的首次上戰場計程車卒臉色發白,雙手微微顫抖。還有計程車卒煞白著臉,拄著盾牌嘔吐。
對於初次上戰場的新兵來說,這都是正常現象——是必然要經歷的生理反應,無論經受過再多嚴酷的訓練,第一次見血總是難以接受。
鍾華拍了拍身邊一位已經開始吐綠色膽汁計程車卒,表示安慰:“二三子,此戰大勝矣。”
“主君的賞賜,很快便會下來!”
“爾等俱是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