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物?這亡靈霧都竟還有這等邪物?”

“小心些吧,那東西不簡單,若是被它纏上,會很麻煩,不過這次還得多虧夜小友救了小芙一命,算起來,你已經幫過我們兩次,這份情誼我霓凰算是記下了。”李敬甫道。

“無礙,我也只是正巧碰見,沒出什麼力。”夜天行笑言,“以李公子的實力,即便我不出手,定然也能脫身。”

李芙聞聲,微蹙黛眉,深深地望了夜天行一眼。

“夜公子?”

“難不成,這位便是芸裳口中時而提起的夜不行,夜兄弟?”青袍男子手中五骨斷魂微微一扇,笑臉吟吟地看向夜天行,漫不經心地問道。

“他便是,你別看他境界不高,實力卻猶在黑良毛寧之上。”李芸裳與夜天行也算熟識,對夜天行有著一點了解,因此向男子介紹起他的時候語氣有點小自豪。

“哦?夜兄大名,如雷貫耳,久仰久仰!”冷彥嘴角噙笑,津津樂道地盯著夜天行,“早便聽聞夜兄遭遇陳山河一行的伏擊,不僅從容退去,還斬殺了陳山河以及他的一眾隨從,之前不信,而今看到夜兄活生生出現在面前,不得不信,”

“果真是英雄年少,氣度不凡吶!”

“過獎,只是運氣好。”

“夜兄還真當是謙虛,這陳山河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好歹也是輪迴境四重天的實力,夜兄能以輪迴境一重天的實力斬殺他,這等傲人戰績,足以讓人歎服。”

夜天行呵呵一笑,沒再多言,此人看似在稱讚他,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這話裡有刺,刺雖淺,但已經說明他對夜天行並不算友善。

人前笑面人後虎,此謂笑面虎。

與這種人相處,最是危險。

“好了,公子和夜小友剛回來,讓他們休息休息,你們便不要打攪了。”李敬甫發話,人群便老老實實落向駐紮地。

夜天行、章天秀、巫霆等非霓凰古星的幾人被安排在一處,李芙等人則駐紮在他們對面約莫百米的位置。

篝火旁,還不待夜天行發問,章天秀便開了口,“這傢伙叫冷彥,霓凰古星一個叫九劍宗的少主,實力不弱,就是人不怎麼樣,陰險!”

“聽說,和李芸裳有婚約在身,因此,只要是跟李芸裳走得近的男的,他都看不順眼,你得小心點。”

“難怪,我與他素不相識,一見面說話卻綿裡藏針,陰陽怪氣讓人不舒服,原來是因為李芸裳的緣故,如此,我們離李芸裳遠點便是。”

“呵,你倒是看得挺開,這小子雖然明面上沒怎麼樣,但背地裡卻不幹好事,他手底下那幾個廢物這兩天老給我們幾個小鞋穿,要沒這小子的指使,那幾個廢物敢這麼做?”章天秀不爽地看了看遠處正有說有笑交談著的幾人。

“是不是你們跟李芸裳走得過近了?李芸裳是他未婚妻,護一點也正常。”

“正常?我們在一個隊伍裡,聊個兩句難免的,別說是未婚妻,就算已經完婚,說兩句話還能掉肉?況且,還不是我們主動搭話,那李芸裳不過送點吃的隨口說了兩句而已!”

“要不是他們倆攔著,我怕是忍不住把冷彥養的那幾條狗給收拾了。”

幾人聞聲,皆是苦澀一笑,“章兄弟你脾氣實在太沖了些,若能收拾,那幾個傢伙根本不用你收拾,我們仨已經給他收拾了,但是這怎麼說也在別人的隊伍裡,而且冷彥旁邊那老不死的實力絕對是輪迴絕巔,一旦動起手來,吃虧的一定是我們,咱就忍忍吧。”巫霆勸說道。

“章兄弟,巫兄說得對,忍忍吧,咱畢竟是寄人籬下,這天路上兇險得很,若無高手坐鎮,以我們這點實力,怕是很難走遠。”方笑笑亦是勸說道。

從最初夜天行與章天秀進入這支隊伍,巫霆與方笑笑對兩人的實力帶著一點不屑,而今兩人早已拋開那種觀念,對夜天行二人相當的敬重,這種改觀還是取決於兩人所表現出來的能力。

“夜兄、章兄,四位!”四人正聊著,韓永江、李崇鈞和毛寧黑良四人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些珍貴的蠻獸血肉,“這是郡主叫我們給四位送過來的。”韓永江和李崇鈞說著,也順便坐了下來。

“哥幾個,這兩天受委屈了吧。”韓永將似是看出了幾人心中的不憤,道。

“那倒沒有,替我們謝謝郡主。”巫霆道。

“嗨,你們就別裝了,別說你們,就連我們都受不了那幾個傢伙,仗著九劍宗弟子的身份,以為自己多了不起,要不是冷彥是我們郡主的未來夫婿,我早揍那幾個雜毛了!”韓永江不爽道。

“永江,說話小聲點。”李崇鈞提醒道。

“這有啥的,讓他們聽到又怎麼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還怕人說?”韓永江嘴巴里這麼說,但聲音還是壓低了不少。

“就衝這,我們幾個都得乾一杯!”一眾八人臭味相投舉起了杯。

“不過,哥幾個稍微忍忍,郡主為了避嫌,就不過來了,那幾個小雜毛的脾性大夥都清楚,給郡主一個面子,就算看不過去,也儘量別動手,不然真打起來,以我們皇室的處境也相當的尷尬,在這裡,我代郡主向幾位道個歉。”

“韓兄言重了,替我們轉達郡主,只要他們不來招惹我們,我們不會主動動手。”夜天行淡淡道。

“嘿嘿,果然我還是最喜歡和幾位兄弟一起喝酒,痛快人,來,乾杯!”

毒龍潭外,夜天行八人聊得很歡,喝了不少酒,而反觀李芸裳她們那邊,李敬甫與李敬蓬沒什麼話,早早便進入入定之中,李芙不喜喧囂,回到帳篷小憩。

只剩下九劍宗一行以及李芸裳在旁邊尷尬地聽他們自娛自樂。

這一對“玉璧佳人”,相處得似乎並不是那般的自然。

冷彥試圖找各種話題與李芸裳產生共鳴,她在旁邊聽著,陪著尬笑,只不過她的目光卻時不時瞥一眼百米外早已笑得人仰馬翻的夜天行一眾,耳朵裡聽著夜天行他們八人所聊,也跟著有些忍俊不禁。

這一幕,自是被冷彥有所察覺,後者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郡主,你手底下那四個傢伙在做些什麼?這般不顧形象,與四個外人聊得熱火朝天,絲毫沒有提防之心,若那幾人心有不軌,他們四人如何保障得了郡主的安危?”未等冷彥開口,九劍宗一名輪迴境五重天的青年便質疑發聲。

李芸裳聞聲,眉黛微微一蹙,道,“他們有分寸,不會出什麼問題,再者,那四人對我們沒有威脅,不必提防。”

“郡主,還真是容易輕信他人,你這樣的想法,很危險。”李芸裳聞聲,黛眉不由一沉。

“小林,怎麼跟郡主說話的?”冷彥瞥了他一眼,冷聲道。

“郡主,小林失言了,但小林的話乃是為了郡主安危著想,在這天路上,除卻自己人,郡主不能輕信他人。”

“芸裳,小林說話雖然沒大沒小,難聽了些,但他的本意是替你著想,還望芸裳不要責怪於他。”

李芸裳心裡雖然不悅,但也不好在冷彥面前發作,先不說冷彥是她未婚夫,就算不是,光憑九劍宗少主的身份,她也得給他些面子。

“無礙,早些歇息吧,只不過,我怎麼管理我手下的人,還用不著你一個九劍宗的弟子來教!”話音間,她不悅起身,索性回了自己的帳篷。

一時間,九劍宗眾人被晾在了原地,冷彥回頭,冷視被叫做小林的青年,眼神裡有著一抹森冷,冷哼道,“你雖然是我師弟,但別忘了你自己什麼身份!”

“是!”青年垂首,不敢反駁,他雖然以九劍宗天驕身份自驕,卻不敢在冷彥面前自視甚高。

時間慢慢流淌,

夜天行八人把酒歡言後各自睡去,

午夜的凌晨,白霧籠罩一切,毒龍潭的毒障於風中朝著外圍擴散,隨風遠去,中部的濃厚毒障正慢慢變得稀薄。

豎日,

有輪迴絕巔高手手持神兵強行將毒障撕開一條路來,持神兵一衝而下,神輝漫漫如長虹沖天,卻依舊擋不住越來越濃郁的毒障的侵蝕,最終無功而返。

“這毒障當真是恐怖,連老朽的護身罡氣都撐不住片刻,若非手持神兵,此刻老朽怕已是一道枯骨!”輪迴絕巔高手心有餘悸,他的話引得各方震動,原本按捺不住的一些勢力也不得不打消強行撕開毒障的打算,老老實實在駐紮之地等待毒障散去。

“這樣得等到什麼時候?若是毒障一直不散,我們豈不是永遠進不去?”

“不會,毒龍潭的毒障每到月圓之夜便會引起潮汐,到時候,毒障將會達到最薄,便是我等進入其中的絕佳時機!”

毒障外,歸於平靜,

夜天行與章天秀自酒談之後便進入入定之中,沒再醒來,二人的實力皆是到達了輪迴一重天的巔峰,離輪迴境兩重天一步之遙,想要在這天路上存活下去,二人深知必須得抓緊一切的時間提升實力。

時間一晃便是七日,

期間有強大高手硬闖毒障,最終闖進中部,元力卻被耗竭,慘死其中屍骨無存。

“輪迴境七重天的高手,在外界已算是一個大勢力的長老級別,而今就這般隕落,可惜!”有人嘆息。

當夜,圓月初升,毒障外一隊隊人馬頓而躁動不安,果然,如預料中那般一樣,隨著圓月高升,毒龍潭中引起了潮汐,恐怖的毒障慢慢變得稀薄。

夜天行陡然睜開眼眸,一股澎湃的元力捲起一重漣漪滌盪開來,驚動了駐紮處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