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九重樓傅堯,記住我殺你的人是誰!”男子一聲冷哼,雙手結印,推演天地大道,無盡的元力噴薄而出,

“大伽羅印!”

一記大手印破碎虛空而來。

“雕蟲小技,對付你這種貨色,一隻手足夠。”宙暗面露譏笑,一臉的不屑,在眾目睽睽之下竟是將一隻手背在了身後。

傅堯何曾受過這等侮辱,心中的殺意更加強烈了幾分,他沒有多說廢話,到了弒神戰場,手底下見真章。

反觀弒神戰場外,一眾九重樓弟子,紛紛對夜天行等人豎起了中指,其中一名輪迴境巔峰的青年更是對著夜天行比小指,“你不行,同境界,你這樣的我能打十個!”

夜天行見狀,不禁苦笑,他是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這般被後生嘲諷的一天。

周遭戲謔的嘲笑聲不絕於耳,夜天行等人也跟著笑了。

“砰!”

弒神戰場內,宙暗兩指指向伽羅大手印,伴隨著一聲輕響,大手印碎裂,爆炸的波風在戰場內掀起狂瀾。

宙暗咧嘴一笑,任由波風洗禮,巍然不動。

“我說了吧,雕蟲小技,這種程度的攻擊,連我一根毛都傷不了,年輕人,不要這麼蠻橫,像大哥一樣低調一點不好嘛?”宙暗老氣橫秋,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這更加增長了傅堯的憤怒。

平日裡只有師兄和尊長敢以這種長輩的口吻跟他講話,而今卻被一個年齡明顯比他小得多的傢伙以長輩的口吻教訓,饒是他已經努力去平復心態,此時也依然繃不住。

體內的憤怒化作風暴,蘊藏在接下來的狂風驟雨之中。

“挑釁堯哥,就等著屍骨無存吧!”

有天驕幸災樂禍,上方戰場邊緣,有不少看客也被吸引了過來。

“哎喲喲,這就急了?年輕人這般心性怎能成大事?”

“我前段時間搶了一隻猴子摘的桃子,它也跟你一樣瞬間就急眼了,追著我跑了幾百里路,不過可惜,猴子就是猴子,沒有人腦子聰明。”說話間,宙暗開始於傅堯四周遊走,一邊躲閃,一邊發動“精神”攻擊,

“你這猴子倒是不凡,那隻猴子只會用石頭砸用棍子敲,你居然會魔法攻擊!”宙暗嘖嘖稱歎,修習了四象步的他,速度在同境界佔據極大優勢,傅堯根本跟不上他的節奏,他將攻擊範圍擴大,勢必會降低攻勢的威力,而那種攻勢顯然無法重創宙暗,他將元力凝聚於一處,卻又無法攻擊到宙暗。

如此,弒神戰場裡的畫面變成了貓捉老鼠的遊戲,老鼠在旁邊不斷的挑釁,而貓氣得發狂卻怎麼也抓不到對方。

“廢物!”

“垃圾!”

“慫包,還打不打?怕了就求饒!”有人大罵道。

“連正面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嗎,懦夫!”傅堯眼睛裡滿是血絲攀爬,大口喘著粗氣,真就被宙暗當猴戲耍,問題是他還奈何不得對方。

“呵呵,你連抓住我的本事都沒有嗎?”

“我以為,你在儲存實力呢,要我送到你面前讓你打嗎?”說著,他竟是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傅堯的面前,在其身前不足兩米處停駐,一隻手依然負在身後,笑吟吟地看著傅堯,

這笑容落在傅堯眼中,分外的刺眼。

傅堯攥緊拳頭,殺意無邊。

見他遲遲不動手,宙暗索性將脖子伸了過去。

“去死!”傅堯蓄力,猛然揮出一擊。

“打不著!”宙暗將脖子收了回去,精準避開了傅堯的攻勢,

“打不著,就是打不著,嘿嘿嘿!”宙暗嘿嘿挑釁,遇到這種情況,別說在裡面交手的傅堯了,就算是在外

圍觀戰的修者,都恨不得衝上前將宙暗暴打一頓。

“是你逼我的!”傅堯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根通體透亮的棍子,棍子在其操縱下散發出恐怖威勢,這般威勢已然超出了輪迴境。

“極品靈兵!”夜天行微微色變。

“忘了告訴你,在弒神戰場內,並不限制兵器,現在,你再跑跑試試?”

棍子朝著宙暗敲了過來,虛空瞬間被敲碎,鋪天蓋地的攻勢,遠比之前強大了太多,宙暗速度再快,也無法同時躲避棍子與傅堯的聯手夾擊。

“怎麼不跑了?”傅堯欺身而來,嘴角掀起一抹譏諷,“放心,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傅堯的憤怒在這一刻如傾盆暴雨將宙暗淹沒。

宙暗呆呆地望著襲來的玉棍,臉上有一抹緊張。

夜天行見狀,隱隱有些擔心起來。

“老大,怎麼辦?”陳靜秋皺眉。

“放棄逃跑了?”一眾九重樓弟子面目森森,他們甚至比傅堯還要抓狂,而今見到宙暗不言不語呆呆等死的模樣,心裡暢快極了。

下一刻,在無數看客戲謔的嘴臉中,宙暗動了,只見他雙手呈握攏狀,雙腿微彎,雙膝半曲,

“又想逃了?現在逃還來得及嗎?”傅堯面目猙獰,嘴角噙著一抹玩味。

“砰!”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與其說不可思議,更應該說是戲劇性的一幕。

宙暗雙腿砰然跪下,在虛空中跪出了音爆聲。

九重樓弟子與傅堯見狀,臉上的譏諷如潮水般湧了出來,一張張玩味的嘴臉,逐漸扭曲。

然而弒神戰場外的夜天行等人,瞳孔驟然凝縮,

一隻龍爪穿透了弒神戰場,抓起宙暗,而後瞬間遠遁,與此同時,方才還明朗的天地,在所有人完全沒有注意之間降下一道神罰,

天空城,一名中年男子正與人切磋棋藝,可下一刻卻直直地望向天際。

“這是怎麼回事?”

轟隆!

一道神罰擊穿了弒神戰場,亦擊穿了傅堯的身軀,

所有人摸不著頭腦,不知發生了什麼,當他們注意到什麼,抬頭望去時,千重神罰,已經近在頭頂之上。

“還不快跑!”

一聲狂吼於天際間響徹,一道黑袍身影悄無聲息出現在眾人頭頂,

“轟隆隆……!”

千重雷霆驟然砸下,此間天地瞬間被淹沒,男子立身於神罰中,用身軀硬生生撐起了一片天。

“愣著幹什麼,滾啊!”男子衝著下方吼道,他是肩扛神罰,身軀被劈出了血痕,

天際風起雲湧,雷霆在不斷的聚集,

“五色、六色、”

“七……七色!!”一道驚恐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而後無數修者這才亡命似的狂奔。

“七彩天雷,是七彩天雷!”大殿上,一名男子破虛而來。

“這七彩天雷怎恐怖到如此地步了吧”夜天行震驚不已,曾幾何時,他還能硬扛一陣,而今跨入臨仙,竟是有些扛不住了。

一隻大手隔空扇來,無數修者被拍飛,

“嗡!”夜天行終是承受不住,遁離此間,而後便見到,重重疊嶂的萬鈞雷霆,轟然砸下,在此間狂轟濫炸,

別說是輪迴境和化虛境,就算是臨仙高手在此,也會被轟成渣。

“嘶~!!”

無數遁離的修者,回過神來,頓感頭皮發麻,亡魂皆冒。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弒神戰場的催發者驚駭地望著那完全被擊成渣的廣場,口齒變得吞吐。

這毫無徵兆的晴天霹靂,就好似有預謀一般傾瀉而下,無人知曉是衝著誰來的。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七彩天雷,天之怒罰,是誰觸犯了天怒?!”

這一幕,見所未見,無數修者究其一生都沒有遇到過這種陣仗,神罰見得太多,可這種場面見所未見。

“這真真是小刀揦了屁股,開了眼……”一名男子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手不住地顫抖,狂嚥了三口唾沫。

“小場面,小場面……”一眾青年天驕臉色煞白,嘴唇發抖,不停地安慰自己,相互撫慰彼此受驚的心靈。

七彩天雷外圍,不多時,已經聚集了不少臨仙級高手,可面對將天空城擊穿的七彩天雷,無人敢靠近,這種級別的天雷,一旦沾染必是引火燒身。

眾人就這般眼睜睜地望著這片廣場變為廢墟,而束手無策。

“誰來告訴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會引來七彩天雷?”一名臨仙四轉的強者踏足此間,俯瞰著嫋嫋人群,眼神凜冽。

“回稟仙長,吾等亦是不知,方才還在觀看弒神戰場的決戰,轉眼間就迎來了天雷神罰!”

“當時我們壓根沒注意到,神罰都到頭頂上了才覺察到。”一名修者驚歎,後背還淌著冷汗。

“若不是方才那個穿黑袍的傢伙抵擋了天雷神罰一瞬,我們怕是都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就會被轟成渣。”一眾天驕唏噓不已。

“抵擋七彩天雷?”男子挑眉,“此人現在何處?”

眾人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著,卻並不見方才那群人的蹤影。

“奇怪了,剛才他們一群人還在這,怎麼突然間不見了?”

“仙長是懷疑這七彩天雷是他們引來的?”

“七彩天雷乃是天之怒,必是有人觸犯了天怒才會引得七彩天雷降臨此間,這種人,不該留存於世!”男子森然目光掃向遠方,試圖在人群中搜尋出獨特的個體。

幾番搜尋也未曾發現異類。

……

“臭小子,你是想將那些人全部殺光嗎?”夜天行撥出一口濁氣,帶著眾人一口氣遁出數里。

“呃,師傅,我不是有意的。”宙暗略顯尷尬道,“當時,徒兒真是嚇得腿軟了,您知道的,在那種情形下,我一個柔弱後生晚輩,面對生死危機情況,怎麼可能做出理智判斷?”

夜天行無奈,墨茹淵一直想讓他們低調點,在到達楊門之前儘量不要惹出麻煩來,這下倒好,剛剛進入天空城便差點惹出大麻煩來。

“你們七個傢伙聽著,沒有為師的命令,誰都不準胡來,否則,我把你們全部一起逐出師門。”

“別啊師傅,下次不敢了!”

“站直,不準彎腰屈膝,”夜天行連忙吼道,光是看著這七個傢伙,他的心頭就一陣緊張,生怕一個不注意,他們就被七彩天雷給包圍了。

“出師不利,這會兒城中高手如雲,大家儘可能不要將氣息外漏。”夜天行關照道,若是被強者盯上,那就真的麻煩了。

七人繼續自東向西進發,要跨越天空城顯然要耗費不少時間。

霍霆生、木巴圖等人則十分懵圈,這種場面還從未見過,這簡直就顛覆了他們的認知,人類竟然可以招來七彩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