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兄,章兄!”韓永江在後方焦急大喊,此刻的夜天行等人已經穿過了地宮大門。

“喂!”章天秀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夜天行,冷麵寒霜,時而又笑裡藏刀,這個人自稱是夜天行,卻比他認識的夜天行陰了太多太多。

“不讓他們放行?”章天秀冷冷地注視夜天行。

後者聽聲,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漠然回眸,只是一念,數千把守地宮之門的陰兵騎士們,便退至兩邊,當中讓出了一條一丈寬的路來。

韓永江見此,面露狂喜,“公子、小姐,我們走!”

霓凰一眾以及九仙山一眾心驚膽戰中帶著竊喜,走進了中間大道,南宮淑三人也退了下來,望著這一幕,震驚中帶著費解。

“謝謝,謝謝!”韓永江衝一眾陰兵騎士道謝。

“出去之後,便別再回來了,否則,殺無赦!”陰兵騎士森寒的聲音,讓人直打哆嗦,魂靈從沉睡中被喚醒,恢復了本性。

“是,是!”一行人,極速穿過宮殿,不敢停留生怕這些主後悔。

冷彥等人本就跟在不遠處,見此,便不要命地追了過來。

“一路的,一路的,你們的老大和我們是朋友!”九劍宗一名弟子笑臉諂媚,之前最不信章天秀話的是他們一行,最看不起夜天行的是他們一行,拋下章天秀與夜天行逃走的不顧救命恩情的也是他們,而今為了活命,卻是連這種話都能說出口。

陰兵騎士聞言,便放了行,如此一來,沾了夜天行的光,所有人都透過了地宮大門,回到了最初的地宮。

“朋友?”九仙山眾弟子走在前頭,聞此十分不屑,唾沫星子tui了一地,“還真是厚顏無恥!”

夜天行身騎戰馬,數千陰兵開路,浩浩蕩蕩護送著他穿過地宮,沒有任何阻擋,也沒有東西敢阻擋,數千陰兵騎士皆以他為首,好不威風!

“這傢伙做了什麼?為何這些強大的陰兵騎士竟然全數臣服於他?”人群跟在陰兵大部隊的後方,小聲議論著坐在戰馬上的夜天行。

“不太清楚,聽說好像是得到了陰兵符,得以調遣陰兵部隊。”

“陰兵符?還有這玩意?他還真是幸運啊,如此一來,有這數千陰兵騎士跟隨,足以堪比一方豪勢,誰人敢招惹?”

“仙王陵寢,這麼多人鑽進來就是為了尋寶,結果寶沒尋到,人卻死得差不多了,只有這傢伙走運,得到了如此重寶,以後可以號令這數千陰兵,想想都讓人羨慕啊。”

數千陰兵,最弱的都是輪迴境的存在,不乏化虛境的存在,這是一股難以想象的龐大力量,足以匹敵一方頂尖勢力!

人群悄悄議論著,冷彥等人跟在最後方,神經緊繃,一進入地宮後便提心吊膽,生怕又陷入絕境。

李芙她們同樣如此,

直到看到地宮頂上的亮光,眾人心頭懸著的石頭,也就落了下來。

“還真是個幸運的小子,竟然能找到陰兵虎符,操控數千陰兵!”

“我們拼死拼活進入這裡,損兵折將,什麼都沒得到,還差點死在這裡,憑什麼這傢伙能得到陰兵虎符?”九劍宗弟子相當不服。

“輪迴境的強者,放到一些實力中,都可以成為長老級別的存在,而這數千陰兵,最低境界都是輪迴境,甚至還有化虛的存在,不愧是仙王曾經的麾下,也只有那種存在,才能夠有如此號召力。”冷彥眼眸冒起了異樣光澤,盯著遠遠前方坐在戰馬上巍然悠哉的夜天行,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陳百諱躲在人群裡,面帶陰毒色,夜天行殺了陳山,他回宗裡不好交代,不殺夜天行,他咽不下這口氣,可而今夜天行有數千陰兵騎士護在左右,天路上,誰敢招惹?想要殺夜天行,變得十分困難棘手。

“陳老,不要著急,別看他現在威風,總有他哭的時候。”週四海冷冷一笑,目光掃向人群,此刻所有人的目光皆是盯著前方的夜天行,一個只有輪迴境二重天境界的傢伙。

他們的眼瞳裡,無一不壓抑著一抹火熱。

進入地宮後,人群最初是害怕,是擔心,可此刻,性命無憂,所有人眼瞳裡有的,便只剩下貪婪了。

得符者,可號令陰兵,這數千陰兵打手,誰不想得到?此時此刻,夜天行絲毫不知,自己已經成了香饃饃。

“數千陰兵開道,夜兄好生威風!”人群裡,韓永江很是激動,“我得去謝謝他,又一次救了我們。”

“我也去。”黑良與毛寧也相當激動。

幾人剛欲動身,章天秀一把攔住了他們,搖了搖頭,“離那傢伙遠點。”他勸道。

章天秀的話讓幾人頓時一懵,有些費解,“為什麼?”

“那傢伙與老夜不同,很冷很陰,是個狠角色,我們撿回一條命不容易,老老實實在這待著吧。”章天秀心頭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眼前的青年,可以確定的是不是他認識的夜天行,有時候雖然面帶笑容,但笑得很陰,讓他毛骨悚然,有著說不清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章兄,你之前說夜兄不是夜兄,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怎麼了?”這時,幾人忙問起來,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對夜天行也有所瞭解,為人慷慨平和,而此刻坐在戰馬上的青年長著一副與他一模一樣的臉,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他們一眼。

“先離開這裡再說吧。”章天秀道。

不一陣,為首的數千陰兵便穿過地宮,重新回到了地面,仙王陵寢,霧氣騰騰,遮掩了原本的模樣,這是一座大墓,此時外界卻空無一人。

地宮外,同樣有著不少陰兵把守著,這些陰兵皆曾是仙王麾下,並未被魔念所控制,處於清醒狀態,

而今夜天行用虎符喚醒了其餘陰兵,這些曾經的戰友相聚一堂,激動不已。

“憶往昔崢嶸歲月,未曾想,還有清醒的一天,陳罡,我想念當年與王征戰八方的日子了。”一名化虛境的陰兵騎士嘆息,飽含滄桑的臉上,說不盡言語。

“王已去,留我等於此等候,等候號令我們的人!”數千陰騎將目光統一轉向自地宮中走出的夜天行,身騎戰馬立身於數千陰兵之中,寵辱不驚。

“一日身為王騎,永生為王騎,得虎符者,可號令我等,王的話,此生不敢忘!”一名老兵嘆息,所有陰兵騎士都記得王的口令,不敢違背。

“我有虎符在身,你們願奉我為主?”夜天行巍然坐在馬背上,眼角虛眯。

無數陰兵在此刻再度跪伏,顯然,他們已經預設夜天行成為他們新的主人,這是已故仙王的命令,也是他們的諾言。

當年的小兵,歷經歲月長河,也變得滄桑。

“很好,”夜天行嘴角掀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從今往後,你們依舊鎮守這片仙王陵,別讓任何人進入地宮。”他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無數陰兵本以為夜天行會帶著他們離開,沒曾想,新的主人,依舊要將他們留在這。

為首的陰兵騎士,顯然有些不解。

“往後我會重新回到這裡,帶你們離開,在這之前,我還有事要做。”夜天行笑著,騎著戰馬慢慢穿過陰兵部隊,自仙王陵寢外走去,完全不顧身後的章天秀等人,留下一行茫然,天路兇險,他為何不帶些高手?

“喂,這麼多打手,你不帶幾個高手護持?天路不太平,你現在又有虎符在身,就不怕遭人窺視?”章天秀不解夜天行的所作所為,攔住他,問道。

夜天行冷冷地瞥了章天秀一眼,“天路而已,若他連天路都走不出,死在了天路上,也正合我意,正好早一點掌控這具軀體。”他的話,讓章天秀聽得有些懵逼,韓永江幾人也同樣如此。

話說完,夜天行頭也不回,悠哉悠哉向遠處走去。

“你要去哪?”章天秀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你不用知道。”夜天行聲音很冷,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不過他並沒有介意章天秀跟在他身後。

“我的兄弟什麼時候能回來?”章天秀追問。

這一次,夜天行沒有回答,繼續向前。

“夜兄,彆著急走啊!”韓永江幾人跟了上來。

“夜小友。”姜懷義帶著九仙山的人也跟著追了上來。

“我和你們不熟,離我遠點,我喜清靜。”夜天行冷冷回眸,颳了眾人一眼,陰翳的眼神中透著肅殺,讓人心頭一凜。

“他這是怎麼了?”姜皓天等人一臉不解,“章兄弟,夜兄他是怎麼了?”

“別問我,”章天秀搖搖頭,十分為難,“我也說不清楚,各位,就此告辭吧,前路見。”

章天秀追了上去,心中始終放不下夜天行,他與夜天行之間,算得上生死之交。

“夜小友,多謝救命之恩!”姜懷義出聲,鏗鏘之音傳向遠方。

“姐,他就這麼走了麼?”

霓凰一行,李芸裳望著離去的夜天行,心中有著一絲落寞,“那個人,還會回來嗎?”這些日子與夜天行相處,她雖不像韓永江一般與他稱兄道弟,但對夜天行也不反感,多次搭救,讓她心存感激。

李芙望了望遠去的背影,沒有多言,只是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