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鉞!”

“竟是這個煞神,他居然還活著!!”

血衣青年的突然出現,並未令谷族天驕們感到激動,反而,部分谷族戰士,在望向他時,眼神裡充滿了驚懼。

“谷鉞!”一名谷族天驕咬牙切齒,渾身抑制不住地在顫抖,那副表情,恨不得將眼前的谷族青年啃食。

而對於那張張欲吃人卻又驚懼的面孔,青年似乎早就料到了,顯得尤為從容,邪然笑望著遠空的那群天驕,惺惺作態道,“喲,後輩們,許久不見,你們的實力,怎麼還跟以前一樣地差勁?”

“嘖嘖,谷翔明,你小子實力怎麼還這麼弱,就你這點境界,何時才能替你哥報仇?”青年玩味打量遠空的谷翔明,肆意地挑釁著谷族天驕,喜地望著他們咬牙切齒想殺他他卻又無能為力的嘴臉。

“谷鉞,你還敢回來?!”嘶啞陰森的聲音,自那張陰沉而越加猙獰的面孔下傳出來,陰鷙面容令周遭天驕不敢直視。

青年冷眼邪視,嘴角掛著從容的笑,對於谷翔明的眼神與表情,他很是滿意,於是又從懷中掏出一枚儲物戒,????????????????丟向谷翔明,

“你哥臨死前,想把這玩意轉交給你,他轉交不了,所以我代為轉交,你放心,他死得很痛快,被我一斧子劈成了兩塊,”

“哦對了,這是你爹的腿骨,逃跑的時候被我斬落,拿回去給你爹續上,原裝的肯定比別人的好用。”谷鉞將戒指和封存的腿骨丟向谷翔明,還不忘送上幾聲親切問候。

“谷鉞,我與你勢不兩立!”谷翔明抱著他父親的腿骨與他親哥的遺物,臉孔徹底扭曲不成人形,“長老,你們還不出手斬殺這畜生!”

“谷鉞,我們讓你回來,不是讓你來找事的!”一名谷族長者看不下去,出言打斷了欲繼續挑釁的青年。

夜天行沒太看明白,眼前的這尊殺神,似乎與谷族的關係並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樣。

“這傢伙是個瘋子,殺光了他所在一脈所有高手,只留下些老弱婦孺,緝拿他的谷族高手也盡數被他殘殺,谷翔明的親哥和叔父皆死在了他的手中,”

“當年他不過剛剛臨仙一轉,沒想到才沒多久時間,他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谷梓璘俏臉上湧現一抹不安感,“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傢伙應該是我族用神巢的名額請回來的。”

“別大意,他的實力和天賦極其變態,說他是當今谷族天賦第一也不為過!”

“不用你說,我也已經覺察到了。”在此人的身上,夜天行的血脈久違地躁動了起來,那一身的血煞氣,不知經歷了多少搏殺,渾身上下皆傳遞著危險的訊號。

“老巫,你能用你體內的仙王道器,將這念珠砍斷嗎?”

夜天行被大執法的念珠所困,這念珠非同尋常,只怕非仙王道器所能斷。

“我試試!”巫霆試圖喚醒體內沉睡的仙王道器,可惜他一番嘗試卻無果,“不行,我雖然獲得了修羅王的傳承,但他的神兵卻並沒有認可我,只有動用龍皇骨的力量才能勉強操控一二,但即便如此,我連將其從體內拿出來都做不到。”

“這傢伙,讓我感到極度不適,我試著動用龍皇骨的力量,拖住他,老夜,你們先撤離。”

“他手中的戰斧,是無缺仙王道器,我能夠清楚地感知到斧靈的存在,雖未完全復甦,但卻非尋常仙兵可以比擬,就算是離魄巔峰,在手持戰斧的他手中,也討不到半點好處!”

“最主要,王道之器所散發的仙王道則,非吾輩可以沾染!”木巴圖沉聲道,面色相當難看。

“如果這位七絕之首,打算坐觀,那麼形勢於我們而言,極為不利,我雖能動用龍皇骨抵擋一二,可是……”

“不可,龍皇骨幹系重大,一旦現世,只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他的目標是我,你們帶著師爺先離開,我想辦法拖住他。”夜天行深知龍皇骨的利害之處,曾經的龍皇,何等至高無上的存在,其所留下來的皇骨,不知隱藏著多少秘密,光是其中留存的神性意志,就足以令仙王存在起殺心。

“這念珠束縛著,你又如何能拖得住他?我不答應!”巫霆拒絕,態度決然,“要扛我們一起,我能操縱一絲龍皇骨的力量,至少可以應付部分仙王道則!”

“你們不用爭,這裡的事,你們本就不該參與進來,老朽留下,應當可以拖他片刻,你們趁機逃離。”谷淵趁著空擋,一直在恢復實力,此刻的氣息比之方才要強出不少。

“逃?”

????????????????谷鉞朝向夜天行等人,嘴角滿是戲謔,“未經我允許,你們逃得了?”

“我這混元戰斧開鋒必飲血,正愁找不到血氣充沛的傢伙,你們幾個,便都留下吧。”

居高臨下的可怕眼神,令人膽寒,谷鉞手一震,混元戰斧內的斧靈復甦,盪出一股血色漣漪,漣漪所向伴隨仙王道則,頃刻間便將此間天地封禁,斷了夜天行他們所有退路。

“方才那一擊被你躲開了,接下來這一斧我看你如何躲開。”谷鉞森然冷笑,抬手舉起混元戰斧,便朝夜天行所在方位劈下,輕描淡寫的一斧,未有任何停頓,將夜天行所佈下大陣斬破,斬擊裹著仙王道則直斬下來。

“谷鉞,你枉為絕代天驕,持仙王道器殺人,算什麼本事!”谷梓璘冷嘲,試圖讓谷鉞放棄動用仙斧,如此夜天行他們才有勝算。

“想激我,可惜沒機會了,他們都將在這一擊下死去!”

嗤啦!

混元戰斧的斧擊,應聲落下,將血色漣漪所形成的封禁空間整個碾碎。

“這小子,實力不怎麼樣,但底牌倒是層出不窮。”秋正豪笑望著崩碎的封禁空間,那裡混沌初生,道則崩碎,但在崩碎的道則下方,一道血軀手持仙王容器,身下是身裹荒體聖骨的夜天行,將眾人護在了荒體聖骨之下。

“果然,聖骨之威,能夠削弱仙王道則!”夜天行鬆了一口氣,血奴手持仙王容器,仙王容器中容納了他於廊橋宮中所獲的殘缺仙王戟,煉化的仙王戟雖殘缺,但依然不是仙兵可以比擬的。

“仙王容器、荒體聖骨、三離境的血奴,不錯不錯,我笑納了!”

他再度掄動混元戰斧劈將下來,仙王道則直斬夜天行,血奴動了,手中仙王容器爆發出它全部的力量,與谷鉞狠狠衝擊在一起,

一瞬天塌,空間淪陷,可怕的衝擊將荒體聖骨下的夜天行等人卷飛,仙王道則肆虐下,雖有荒體聖骨護持,夜天行的形體也依然險些崩碎。

“鏗!”

“砰!”

幾剎光火交錯,血奴被斬斷一臂,仙王容器雖然讓它的力量提升了數個檔次,但在復甦的無缺仙王道器面前,光是那仙王道則就不是它所能承受的。

“吼!”血奴長嘯,斷臂一時間無法重生,它手持仙王容器朝谷鉞瘋狂襲擊,卻無法傷及後者分毫。

“孽畜,還不跪伏!”谷鉞持斧力劈,血奴不支。就在這時,一道光影如鬼魅殺至,巫霆手持荒體聖骨,以聖骨為兵,狠狠砸在谷鉞身後的血障上。

“砰!”

聖人骨非凡,血障被破,眼看荒體聖骨就要砸在谷鉞身上,這時一人一馬殺至,威壓蓋世,來人正是神槍穀子堯。

“豎子,休得猖狂!”

槍尖橫掃,巨力直接將手持荒體聖骨的巫霆掃飛,

“嗵!”谷鉞連劈三斧,仙王威勢不可阻擋,血奴再斷一臂,血水狂湧,它抬足反擊,包裹全身力量的一腳踢爆了血障,狠狠踢在了谷鉞側身,

“咔嚓!”

谷鉞堪堪用左手抵擋,可他低估了血奴的力量,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響起,谷鉞的左手骨折,而血奴的腿也好不到哪去,????????????????被仙王道則傷得不輕。

“不算一無是處!但,你們註定要死在這!”

虛空中,谷鉞的身影變得模糊,下一刻間,夜天行驟然抬頭,頭頂上方的虛空撕裂,谷鉞已然持斧跳劈下來。

“沒了荒體聖骨護持,我看你還如何抵擋!”谷鉞森然得意,

谷淵踏前,無所畏懼,欲接此一擊,

千鈞一髮之際,

混沌虛空,一道金光破虛來,裹挾著極致陽剛的雷霆,與那混元戰斧碰撞在一起。

“鏗!”

電閃雷鳴,滾滾驚雷漫天席捲,可怕的衝擊掀起巨浪,撕碎周遭的一切,一道祥和之光將夜天行等人籠罩在內,亦將混元戰斧上的仙王道則盡數抵擋。

“嗡!”

眾人驚魂未定,入目望去,只見得夜天行身前,橫著一把金色巨劍,通體閃爍著滅世金光,雷弧在劍身跳躍,瞬間籠罩向夜天行,但卻並未對他造成絲毫的傷害。

巨劍靠得極近,每一縷鋒芒都暗含毀天滅地的殺氣,它圍繞著夜天行轉了兩圈,似是一尊活著的仙王在打量他。

“復甦的仙王道器!”谷淵驚道,愕然疑惑的同時,調動體內的一切力量,隨時準備為任何異變付出一切。

“是你?”夜天行全身在震顫,體內的荒體血不由自主開始逆轉,血脈禁不住要啟用。

巨劍打量著他的同時,他也在端詳前者,

此劍他見過,曾神遊一處禁地,此劍護他神魂,當時這把劍雖然也很強大,但分明未至如今這個階段。

“何方道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穀子烈冷視混沌深處,但探知許久,也未覺察到絲毫波動。

“好熟悉的感覺!”夜天行任由劍身的雷弧席捲全身,竟是生出了一股久違的熟悉感,這股熟悉來自於血脈深處,準確來說,來自於瘋魔擎天,那被他拋開了不知多久的記憶,在這一刻從識海深處湧了出來。

聖劍,滄溟!!

瘋魔擎天的兄長,擎蒼的本命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