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征戰空間降臨

沙縣小吃店裡懸掛半空的電視正在兢兢業業的工作著。

電視裡的節目是探險。

一個白皮光頭探險家正在橫穿此地，他途中旁觀了一場原始人的捕獵，野人的長矛、儲存火中、頭上的羽毛、茹毛飲血的打碼畫面，這些原始人過的非常自由歡樂，狩獵完就是交配，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光頭探險家在辭別這群野人時帶著濃濃的優越感道：“他們確實歡樂自由，可惜就和他們的食物和住處一樣，我這個城市出來的文明人享受不了這樣的自由和快樂。”

當這句話在小店大廳中響起時。

藍亦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面前已經吃的乾乾淨淨的豬骨湯水餃。

二十年了。

他終於再次吃到了這份熟悉的味道。

沒有超人感官，沒有命叢刺激，純粹普通人的五感刺激大腦所能產生的滿足和快樂，在化學極樂面前原始無比，但卻讓自己魂牽夢繞，有機會怎麼都想再品嚐一次的味道。

雖然不知道是誰在遊戲通向壞結局，快結束的時候投了幣。

詢問遊戲是否繼續。

藍亦的回答當然是：yes！

“既然有人投幣了，那就爭取打個好結局。”

店內的藍亦已經在等待征戰空間降臨最後的倒計時，店外一側，季寧和張守正則是正在激烈爭執著。

“為什麼不再爭取？他明顯不反感我們的爭取，如果能爭取到他的支援，我們還可以彌補更多遺憾，修正更多錯誤，避免更多損失。”張守正不解為什麼季寧要把自己拉出來。

寶貴的時間就剩那麼一點了。

“他剛剛看電視了。”季寧淡淡道。

“他不是一直在看電視……”張守正說到一半閉上了嘴巴。

“命叢、輔腦、AI都消失了，我們都變得莽撞不冷靜了，又陷入了混沌機率的陷阱，可能在他眼裡，我們就是那群飲血茹毛的原始人。”季寧像是想通了什麼舒暢的攤開雙手，摘掉了耳麥。

“那些是未開化的野人。”張守正下意識反駁。

“是的，他們都是未開化的野人，未來整個世界都在前進，不擇手段的前進，如果我們只是因為自己是重生者而嘗試原地踏步，那麼我們在藍亦眼裡就是野人。”

“……”

張守正沒有再說話。

自從得知重生者以及未來的劇變後，其實中有相當一部分人希望可以繼續維持掌控姿態，對征戰空間以及靈能修士進行控制，理由是一個比一個正大光明，無可挑剔，至於各自心裡是怎麼想的……張守正是有掀起大清洗的衝動。

“想開點，至少未來最大的遺憾，我們不是已經挽回了一半了麼。”季寧的態度十分樂觀。

新紀元最大的意難平就是藍亦。

特別是在他開始滅世後。

許多查閱藍亦過往檔案的人恨不得穿越時空回去，把那群害蟲和蛀蟲的頭擰下來丟進糞坑裡，好好一個性格溫良的打工人，怎麼就被你們逼到了拿起武器大殺特殺的程度，讓別人活有那麼困難麼？

“只要完全搞明白藍亦為什麼要滅世，未來最大的遺憾就算解決的差不多了。”

“時間差不多了。”

“我也要去準備我第一次人工神界的試煉了，都加把勁吧，別忘了阿瑪利肯和東陽大使館今天的申請，滿足重生條件的可不只有星漢人。”季寧拍了拍張守正的肩膀。

盛夏酷熱的風吹個不停。

繁榮昌盛，安寧祥和，精緻優雅，永遠是魔都的主旋律。天氣晴朗，萬里無雲，高樓林立，喧囂的都市一如既往。

然而下一刻，這份美好的日常景象就被刺耳的警報聲打破。

突如其來的防空警報此起彼伏，不過是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就響徹了整個魔都，承平已久的星漢人聽到放空警報的第一時間是迷茫，對於嗚嗚長鳴不停的防空警報手足無措，即便有知道的，也認為是演習警報，而不是空襲或者戰爭爆發。

但很快，來自電視、手機、廣播、電腦等渠道的資訊，證明了拉響的警報不是誤拉或者演習。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要求所有人停下所有活動，待在原地不動，這個要求看似簡單，實則困難重重。即便有重生者警告和提前安排，人這種東西本身就帶著巨大的不確定性，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起因荒唐可笑的事故了。

提醒再提醒，警告再警告，安排再安排，不厭其煩，資訊轟炸。

但即便如此準備！

十秒後即將發生的劇變，依然會造成許許多多的事故。

任何一件小事，哪怕只是手臂無端肌肉痙攣一下，如果是同時放到全人類八十四億人口的身上，那都是極為恐怖的災難。

可能天竺某建築工地高層的工人正在施工，因為忽如其來的干擾讓他失手將剛剛運上來的鋼筋從數百米高空呼嘯墜落。

可能阿瑪利肯佛羅里達高速公路上一位卡車司機正在平穩行駛，因為忽如其來的干擾讓他方向盤猛然失控打轉。

可能冰堡前線某位士兵正在為倒黴隊友拆除地雷，因為忽如其來的干擾，心神遭受劇烈衝擊的情況下，原本穩健的雙手驟然顫抖引爆了雷管。

十，九，八……

藍亦花費了三秒鐘回憶了一下，自己第一次人工神界歷練的情況，他還記得，那個人工神界的背景是近現代。

六，五，四……

因為維度膜量子糾纏的緣故，那個人工神界和某位津門第一的故事有著許多相似之處，救亡圖存，自強不息，振臂一呼百萬人為了一個目標群起響應，確實是讓人難忘。

三，二，一……

那個世界正巧有自己能用得上的命叢，組合命圖的進度應該可以快速推進。

2050年，7月11號，銀河系，第旋懸臂獵戶臂，太陽系，地球。

征戰空間降臨！

如同呼吸，如同喝水，如同睜開了眼睛，地球上每個人都感受到了，自己多出了一個器官，這個器官的一切是那麼自然的載入了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