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人在天上飛

戊申浦海，開泰碼頭。

有奔雷自西而來，流光千里，一擊破艦！殲敵！滅妖！！

十倍音速的鋼甲神雷轟出。

音爆激波爆鳴飛出，宛如無形重錘狠狠砸在了空氣牆上，震得跪地磕頭的人眼睛發黑，鼻子裡盡是濃郁的金屬氣息，宛若被人扼住咽喉難以呼吸。

不少本就身有暗疾體弱的苦力乾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相比起倒了血黴的鐵甲艦，只是吐口血根本算不上什麼。

滔滔大江之上。

剎那間拔起了數十道高近三百米的水柱！一道道水柱下方有著明顯的波浪狀通道，這些幾乎露出河床的通道，普遍深度在十數米，將一艘艘鐵甲艦分割包圍，大部分鐵甲艦的艦體都被鑿穿！

更有甚者因艦細身小被直接攔腰打成了兩截！

江面上一片驚呼哀嚎。

艦上列強士兵承受劇烈轟擊，直接崩飛落水，屍體支離破碎者，不計其數！被崩裂鋼鐵穿成飆血水葫蘆的，比比皆是！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對於這些傷而未死的鐵甲艦來說才是真正的災難，被鋼甲神雷激射裸露出來的河床因為慣性維持了數秒，旋即浩浩蕩蕩的江水開始回流！

瞬間回流的江水對於結構受損的鐵甲艦，製造出了恐怖的壓力差，在這份壓力差面前，這個時代的鐵甲艦和最柔軟順滑的雞蛋羹沒有多少差別，河水在恐怖壓力面前化作了剛體，輕而易舉撕碎鐵甲，扯爛人體！

宛若水神在發怒。

鋼鐵哀鳴，激流怒吼。

數十艘戰艦在藍亦面前，彈指間便是灰飛煙滅，統統擊沉連同上面計程車兵埋葬於江底。遠遠旁觀的郵輪貨船，爭先恐後逃離此地！

這一刻開始。

藍亦向所有旁觀者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一個人就擁有可以滅殺這個時代帝國所仰仗武力的道術，換句話來說便是，擁有這份力量的藍亦，將會順理成章的成為這個腐朽沒落帝國的神皇。

所有人都將敬他如敬神。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哪怕藍亦沒有刻意去對碼頭上的人做什麼，鋼甲神雷發射的時候，大多數人的身體依然是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害，除了極少數狂熱者，大多數人已經是在本能的驅使下跑得遠遠的。

眼見江面上諸多昔日耀武揚威，炮轟取樂的列強鐵甲艦已經葬身江低，不少人當即喜極而泣。

快意啊！

恨不得大聲嘶，恨不得放聲吼，恨不得錘著胸膛發洩！

懸浮在半空的藍亦緩緩落下。

砰！

數顆尖端隱約發紅轉個不停的子彈被【蒼華】編織出來的強磁場攔在身前，藍亦見狀不禁挑眉。

他現在心情很好，好的不得了，居然還有高手？

開槍的是一隊洋人巡捕。

不知道是太愚蠢還是太勇敢了，在藍亦轟殺了數十艘戰艦後，瞧著飄落的藍亦感覺有機會的他們，想到了曾經被洋槍射殺的許多神漢神婆，居然是對著緩緩落下的藍亦瞄準扣動了扳機。

他們立刻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洶洶惡意。

唰！！

【蒼華】瞬間延長劃過！

不過兩百米的距離白髮瞬息而至，這群租界巡捕還沒反應過來，手上的步槍直接被切成了碎塊。

做完這些落地的藍亦維持著身後的閃閃發光的聚能圓環，頭也不回的闊步向著城區走去。

“他們是你們的了。”

藍亦丟下了這句話。

這群洋人巡捕別說是在租界，就是在外面也沒少作威作福，姦淫擄掠，現在手頭槍沒了，仙師剛剛還親口發話，有滅了鐵甲艦的仙師撐腰，他們要做什麼還需要多說麼？

步伐飄忽，整個人像是縮地成寸般前行的藍亦遠遠的都能聽到身後隱約傳來的發洩怒吼和慘叫。

仗著暴力發洩獸慾。

就要想到，有一天自己可能會失去暴力，淪為被髮洩的目標。

長江之上保護僑民財產，進行懲戒的各帝國艦隊一日全滅。

這件事就如同一顆砸入池塘的石頭，在掀起了浪花後，後續的擾動，就如同呼嘯而去的波濤開始向著大江南北，國內外醞釀發酵。

…………

…………

浦海萬國記者會所。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今日各位武林同道，受霍某人之邀請，參與到精武體操會中，我不勝感激。帶動國人育體，育智，育德，唯有全體同胞體智德共進，我泱泱中華方能重新立於世界民族之林。”

“唯有民族自信，方能中華自信！”

臺上儼然一代宗師風範，最近成為了國人氣節和尊嚴象徵的霍元甲正在演講，他的話引起了受邀而來各路江湖武林人士的強烈共鳴。

他們在練拳練腿的時候，洋槍洋炮把國人的脊樑打彎了。

抱著祖上傳下來的武館只能練拳腳，空有一腔熱血但什麼都做不了，這是何等的悲涼。打贏了大力士奧比音的霍元甲今日一番話，算是告訴了所有習武之人，

相比起群情激奮的武師。

臺下的參加精武體操會成立，準備採訪新聞熱點人物的外國記者們，則是感覺到，古老的東方雄獅作為老牌帝國雖然已經沒落，但還是有些餘輝精神可以燃燒。

至於這點餘輝能否喚醒龐大腐朽的軀體，那就是一個未知數了，畢竟有的是螞蟻想吃這頭沉睡的大象。

瓜分盛宴，可不會等你睡醒鍛鍊好了再落刀。

農勁蓀聽著身邊洋人記者的不加掩飾，帶有優越的評論，神色平靜心中卻一陣陰鬱。

是啊，發小在努力。

自己也在努力。

但還是太慢了，他們原地踏步太久，落後太多，現在要迎頭趕上可不是簡單的事情。但再難也要去做，不做就是亡國滅種！

正當農勁蓀默默握緊拳頭時，遠方傳來了陣陣轟隆聲。

“嗯？什麼聲音？哪裡放炮了？”

這遠遠的轟隆聲讓演講中止。

農勁蓀皺眉，招呼著霍元甲的弟子陸炳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陸炳為人機靈，會見機行事，若是真有什麼大事發生也不會出現意外。

陸炳出去沒一刻鐘的功夫就氣喘吁吁跑進了會所，他氣都來不及順便是大口驚呼。

“天上！有人在天上飛！”

“馬上到我們這！”

“師傅，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