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宋川河的瞬間,姜唯麗的心跳瞬間加速起來,就像是平靜的心房裡,突然闖進了一頭亂撞的小鹿。

以至於她握著飯盒的手,都在忍不住微微顫抖。

她深呼吸一口氣,以此來緩解緊張的心情,而後施施然的走到了宋川河的面前,咬緊下唇,嬌聲說道:“川何哥哥,早上好,這是我特意給你做的早飯,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呦呵,川哥,你豔福不淺啊,這才剛來鋼鐵廠幾天啊,就有如此美麗賢惠的女人,來給你主動送飯,實在是讓兄弟我,羨慕,羨慕啊。”

宋川河還沒有說話,他身旁一個年齡約莫和他差不多大的男人,就先一步開口,戲謔宋川河了。

這個男人,姜唯麗不陌生。

他是和宋川河在外地一起當兵,出生入死過的戰友秦牧。

他在宋川河退伍以後,也選擇了退伍。

並跟著宋川河一起來鋼鐵廠打拼,是後面宋川河,收購鋼鐵廠後的得力助手。

雖然他外表看起來放蕩不羈,大大咧咧,不如宋川河穩當成熟,但人很重感情,是一個不錯的好同志。

上一世她經歷那些悲慘遭遇,宋川河對她伸出援手以後,秦牧也幫了她不少。

想到這裡,姜唯麗有些後悔。

早知道,今天在這裡碰到宋川河的好兄弟秦牧。

早上來的時候,就多做幾份早餐帶過來了。

宋川河瞪了一眼多嘴的秦牧,對面前的姜唯麗不鹹不淡的說道:“不好意思姜唯麗同志,我早上吃過早飯了……”

“川哥,你不是……哦,是啊,是啊,川哥早上吃完早飯了,他吃完了,但是我沒有吃,不知道姜唯麗同志,可以把這份早餐,給我嗎?”

姜唯麗沒有想到,宋川河這麼早就把早餐吃完了。

她心裡有些失落,沒有把自己親手做的這份“愛心早餐,”給宋川河。

但轉念一想,給川河哥哥的好兄弟秦牧也一樣,說不定能多刷點好感,他能在川哥的面前,替自己多說幾句好話。

這樣一想,姜唯麗立馬露出燦爛的微笑,熱情的說道:“當然可以啦同志,我做的都是我們這邊的特色早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是個粗漢子,只要能填飽肚子,我啥都吃。”

說著秦牧便不作假的,將姜唯麗手中的早餐接走了。

宋川河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唇,正準備起身往廠長辦公室走去。

姜唯麗眼尖的發現了這一幕,急忙的說道:“川河哥哥,你今天下班以後,有沒有事,我想邀請你,到我們家吃個飯。”

宋川河聽到這句話,邁出的步子頓了一下。

他轉身看向了姜唯麗,冷睨了她一眼,薄唇輕啟道:“有事嗎?”

客氣中帶著疏離,是他這些年,在外學會的保護自己的偽裝。

之前的宋川河也是這般,但總歸沒有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相比較這般的宋川河,其實姜唯麗更喜歡的是,多年前的他,性張力滿滿,也足夠的接地氣,讓人沒有那麼大的距離感。

不像現在,他明明就在他的面前。

她卻覺得離他那麼那麼的遠,兩個人之間的差別,也是雲泥之分。

想到這裡,她有些自卑,但轉念想到了什麼,瞬間自信了起來。

她可是擁有前世記憶的人,一定能透過這些逆天改命的。

姜唯麗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對宋川河說道:“川河哥哥,倒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我們想要代替唯月姐姐,給你道個歉,畢竟,當年是我們對不起你。”

一旁拿著鐵飯盒,還沒有走的秦牧耳尖的聽到熟悉的“唯月,”這個名字,忍不住驚得瞪大眼睛。

這個人,不是川哥,每一次喝醉酒,或者午夜夢迴說心裡話,都會提及的名字嗎?

不光如此,不合群的川哥,在訓練完以後,都會躺在床上,拿著這個叫唯月的女人的照片,深深的盯著看。

起初,他去問川哥,照片上的人是誰。

川哥死活不說,後面他和川哥關係好起來以後。

他才知道,這個叫唯月的女人,是川哥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刻骨銘心的心頭愛。

一想到那個叫唯月的女人,對川哥做的事情,他就咽不下去這口氣。

以至於宋川河還沒有開口,一旁的秦牧就對面前的姜唯麗說道:“真是巧了這不是,今天川哥下班以後,正好沒事,就是不知道,做客的話,介不介意多我一個。”

姜唯麗愣了一下,怎麼都沒有想到,秦牧會這樣說。

但反應過來以後,她就急忙的說道:“當然不介意,求之不得呢。”

宋川河走進廠長辦公室,身後的秦牧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直到宋川河坐了下來,睨了秦牧一眼。

這一眼,竟然讓秦牧後背發虛汗。

他忙不迭的解釋:“川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剛哪位女同志口中的唯月,就是你照片上的女人吧?”

宋川河沒有說話,拿起桌子的鋼筆,翻看需要簽署的檔案,就像是沒有聽到秦牧說的話一般。

但遲遲看不進去的內容,卻顯露了他的內心,遠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的平靜。

秦牧沒有察覺到宋川河的情緒,還以為是宋川河不願意聽他說這些廢話。

他有些奇怪的問道:“川哥,你不是最在意那個女人嗎?你難道就不想借著這個機會,讓她對你刮目相看,讓她看看,現在的你,有多麼的厲害嗎?”

秦牧覺得川哥真能坐得住,在部隊的時候,幾乎每日每夜,都拿著那女人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摩挲,深情的凝望。

甚至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還把那照片,放在自己軍裝內側的口袋裡。

現在這女人,就在這裡,他卻穩如老苟,也不說見面,打那女人臉,讓她看看,他現在過得多麼好。

她離開他,是多麼錯誤的決定。

有的時候,他很不理解川哥的做法。

反正,如果是他,有女人這樣對他,他一定會狠狠的報復回去。

就算不報復回去,也會讓那女人知道一下,她離開他是多麼錯誤的決定。

宋川河不緊不慢的抬起頭,慢悠悠的說道:“想啊,當然想,但我更想讓她跪地求饒,走投無路,眾叛親離。”

“臥槽川哥,還得是你,話說你不是愛她愛的緊嗎?你在部隊對她那個稀罕勁,我可不敢相信,你會這麼捨得對她。”

“哦,那你去打聽一下,之前在廠門口賣早餐的老闆,還在這裡嗎?”

“不是川哥,那個女人和賣早餐的老闆有什麼關係?你讓我打聽賣早餐的老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