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無視了許氏的求救,晏懷成轉身離開了,畢竟明日順利成婚,才是最重要的。

“想必母親也累了,咱們先休息會兒吧。”九慕起身朝床邊走去。

許氏被向前拉扯,忍無可忍,扯著繩子怒聲道:“死丫頭,你說話不算數,趕緊放開我。”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許氏的臉上,打斷了她後面的話。

“剛剛才告訴你我的名字,這麼快就忘了,若是再叫錯,我割了你舌頭。”

九慕語氣淡淡,卻帶著一股子狠厲,把許氏嚇得立刻噤聲。

她乾脆將許氏綁了手腳,安置在床側,自己躺到了床上。

雖然她能感覺到,隨著她的到來,這具身體有了異於常人的恢復能力,可畢竟受了傷,又鬧這麼了一通,她需要休息。

九慕很快就睡了,可並不踏實,夢裡都是原主和晏梨若經歷的事情。

咚咚咚——

“誰?”敲門聲響起,九慕立刻睜開眼睛,眸光清明,不帶絲毫的睡意。

“小,小姐,奴婢是來給您送藥和晚膳的。”門外的聲音聽著似乎很緊張。

聽到吃的,九慕頓時感覺到餓了,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經暗了,淡聲道:“拿進來吧。”

很快,小丫鬟端著一個大托盤走了進來,小心地將飯菜和一碗藥擺在了桌上。

“你叫什麼名字?”九慕說著,拿起了筷子。

“奴,奴婢夏荷。”丫鬟連忙回道。

“我長得有那麼嚇人麼?”聽到她發顫的聲音,九慕笑著夾起一塊肉。

夏荷連忙搖頭,‘‘不是的,小姐長得很美,一點也不嚇人。”

她剛剛偷瞄了一眼,這位小姐長得比青綾小姐還要好看,只是人清瘦了些,膚色也黑一些,她害怕是因為聽說了夫人被挾持的事。

想到此,夏荷悄悄瞄了一眼,就看到許氏正坐在床塌板上,手腳都被綁著,嘴裡還塞了塊布。

九慕用筷子指了指面前的那碗湯,“夏荷,這湯不燙了,你端過去喂她喝了吧。”

“是。”夏荷很聽話,端起湯就朝床側的許氏走了過去。

九慕吃飽轉回頭,就看到夏荷一心喂許氏喝湯,完全忽視了許氏對她擠眉弄眼的暗示。

她也不催促,就這麼看著,待許氏把湯喝完,天已經徹底黑了。

“晏九慕,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了我?”見丫鬟離開,許氏再次開口問道。

“我明日就要出嫁了,你不妨同我聊聊成婚的事兒吧。”九慕淡笑道。

許氏撇嘴,卻扯到了臉上的傷,“這有什麼好聊的。”

九慕也不生氣,慢條斯理地說道:“自然有,就比如我的嫁妝。”

聽到嫁妝兩字,許氏身子一僵,眼神看向旁邊,“嫁妝你父親自會準備。”

“哦。”九慕沒有再說話,眼看著許氏合上了眸子,昏睡了過去。

剛剛她就發現了,丫鬟送來的東西里都被加了料,只可惜那些東西對她沒用。

不過看剛剛那小丫鬟的反應,似乎並不知道,不然也不會那麼用心地喂許氏,想來又是晏懷成的算計。

九慕站起身,四處看了一圈,便上床睡了。

是夜,晏家一片寂靜,只有一道纖細的身影,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走著。

“小姐,您醒了麼,奴婢要進來了。”天剛亮,夏荷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

九慕猛的坐起身,暴躁地揉了揉頭髮,不悅地問道:“怎麼這麼早?”

“回小姐,您該梳洗打扮了。”夏荷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知道了。”看著被自己嚇得畏畏縮縮的小丫鬟,九慕也沒再說什麼。

“小姐,小心腳……”

九慕一腳下去,倒是把床榻板上昏睡的許氏給忘了,直接踩在了她的肚子上,向前一個踉蹌。

饒是這樣,許氏依然沒有醒過來,可見那碗湯裡的藥下得有多重,想來是想趁著九慕昏睡,直接將她抬走。

夏荷嘴角抽了抽,這夫人睡得可真沉,她光看著都疼。

“夏荷,你願意跟我走麼?”九慕閉目靠在椅子上,由著喜婆幫自己梳妝。

聽她突然開口,夏荷一怔,“小姐,您說什麼?”

“我說做我的陪嫁丫鬟,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她只是看夏荷還算順眼,絕不會強人所難。

“不,不,奴婢願意的。”像是怕九慕反悔,夏荷的話脫口而出,連她自己都有些震驚了。

九慕抬眸笑看了她一眼,朝她勾了勾手指。

夏荷愣了一瞬,立馬附耳過去,聽到九慕的話,不由瞪大眼睛。

“都記住了麼?”

“小姐放心,奴婢記住了。”夏荷點頭,快步朝外走。

九慕囑咐道:“順便去找管家要回你的身契,就說是我的意思。”

這時一旁的喜婆笑道:“小姐,您該換喜服了。”

九慕看了眼鏡子中的模樣,不禁感嘆這喜婆的化妝水平,整個人看著倒是美豔了不少。

待看清旁邊下人舉著的喜服時,她嫌惡道:“這衣服是怎麼回事兒?”

表面皺巴巴的不說,上面還有一大片的髒汙,看著就令人作嘔,根本不像是新衣服。

“回小姐,是大小……”丫鬟觸及到九慕的目光,連忙改口:“是青綾小姐之前,不小心弄髒了喜服。”

這喜服本是侯府送來的,可晏青綾聽到賜婚後大鬧了一通,險些將喜服毀了,因著材質特殊,只能恢復成這樣。

九慕大概也猜到是怎麼回事了,指著角落的櫃子說道:“去那個櫃子,將衣服換一下。”

她昨日看到,那櫃子裡就放著一件喜服,想來是晏青綾為自己準備的嫁衣,她就湊合穿一下吧。

丫鬟遲疑,“可那是……”

還不等她說完,喜婆就催促道:“既然有備用的喜服,那還不快點拿過來,可別耽誤了吉時。”

半個時辰後,頭戴鳳冠,身著大紅金繡嫁衣的九慕,緩步走出了房間。

喜婆手捧著蓋頭,跟在她的身側,臉上滿是無奈,“小姐,蓋頭。”

恰好這時,晏懷成進了院子,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好了麼,侯府來接親了。”

“接親?”九慕納悶,“你不是說那位世子只剩一口氣吊著了麼,還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