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房間裡只剩曖昧的喘息聲,及肉體的摩挲聲。

旖旎的性張力更是拉滿每一處角落,讓辛願深陷情慾的密網中,愈發沉醉。

忽地,一道急促的鈴聲悅耳響起,將她迷離的思緒漸漸拉扯回攏,那雙嫵媚漂亮的桃花眼也迅速恢復清明。

她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行至一半,手卻被抓住,強行摁在了頭頂上。

耳畔邊響起男人溫沉略啞的蠱惑聲,“乖,認真點。”

“電話……”

“做完再接。”

隨即柔軟薄涼地壓落下去,吞沒她的呼吸,掠奪她的理智,汲取她的甘甜。

辛願的身體因男人肆意遊離的手,止不住戰慄,雙手攀上他的脖頸,細細密密的輕喘著。

“寶貝,放輕鬆,要斷了。”男人身子繃緊,輕輕‘嘶’了聲,大手在她胸脯上惡劣的揉捏一把。

“唔——”

辛願嬌嗔一聲,“別在脖子上留痕跡。”

身上的人動作停了下,斂著盛滿欲色卻盡顯邪肆戲謔的眸子掃在她陀紅的悄容上,“怕被人看見?弟……妹。”

陸時凜故意拉長了尾音,添了幾分饒有深意在裡面,臉上是不加掩飾的調侃。

辛願微微一怔,‘弟妹’這個稱呼讓她眼底流露的迷離春波散了些。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腦海的記憶竟不合時宜的追溯到她明媚張揚的大學時期。

那時的她,青春爛漫,對陸時凜一見鍾情,千辛萬苦追到他後,卻聽他和朋友調笑說,“新鮮,和她玩玩而已。”

她的真心,驕傲,自尊被他無情踐踏,愛意徹底堙滅。

於是,她甩了他。

轉身出國。

直到兩年前,辛氏資金鍊出了問題,陸辛兩家聯姻,辛願不得已嫁給了陸塵卿。

卻在婚禮第二天要去領證時,陸塵卿準備帶白月光私奔,在路上發生了重大車禍。

為保命,陸塵卿截了一條腿,後陷入了長久的昏迷。

在這接二連三變故下,陸時凜突然主動找上她……

她為了辛氏,不得不依附於他。

記憶湧上心頭的那刻,胸腔裡的堆積了近兩年的酸澀擠溢位來,將她一身傲骨一點點腐蝕乾淨。

她秀眉輕擰,很快舒緩開,軟若無骨的手指輕輕從他流暢的鎖骨線上劃過,眼眸裡勾著媚意,“別這麼掃興嘛。”

“妖精。”

男人眸光暗沉,輕笑了聲,掐著她的腰肢,灼燙的唇落在她文有兩朵大小不一,色澤豔麗嫵媚的彼岸花上。

起伏的動作和力度加重,卻在她要到達巔峰之時忽然停下。

喘著粗氣的嗓音好似含了砂礫,低沉沙啞,又極盡蠱惑和頑劣,附在耳邊,“你來動。”

說罷,便從她身上翻身下去平躺。

辛願再次愣住,身體還未從餘韻中緩過勁來,他的迅速抽離,讓空虛感迅速攀升。

見她沒動,陸時凜皺起了眉,伸手捏了捏她耳垂下的軟肉,清冷的口吻盡顯強勢和主導,“坐上來。”

辛願撐起身子,遲疑了兩秒,還是照做攀附了上去。

一個多小時後,屋子裡大燈亮起,情糜奢意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床上和地上一片狼藉。

浴室水聲響起。

辛願掀開被子,腳落在地上,剛剛的放縱讓她渾身都有些痠軟,稍稍適應了會才重新邁步。

掃了眼地上被男人撕爛的雪紡衫,她又皺了下眉。

陸時凜有個壞習慣,每次親熱,他從來都不會讓她好好脫衣服,而是直接蠻橫粗暴的撕扯,所以每次來安園,她都會帶一套衣服來。

慢條斯理從袋子裡拿出衣服穿上,身後浴室的門開了,陸時凜從裡走出來,腰間圍了一條浴巾,裸露的上半身覆著許多小水珠。

寬肩窄腰,胸前和背部印著曖昧的抓痕。

他隨意的坐在沙發上,抓起茶几上的煙盒,火機打燃,灰色的煙霧氤氳著他的輪廓,聲音清冽慵懶,“要走了?”

辛願背對著他,將一頭秀麗的青絲從衣服裡挑出,看了眼手機上兩個未接電話。

抿了抿唇,回頭望向男人,“事都辦完了,不走幹嘛?陸總難不成想留我過夜?”

“把你的東西帶走。”

陸時凜吐著菸圈,神色不明。

她的東西,自然是指被他扯得稀爛的衣服了。

安園是他的住處,坐落在行山半山腰間,冷清又寂靜。

他有潔癖,不喜歡自己的私人地方存在別人的物件。

辛願手握拳,又鬆開,沉默的把衣服撿起來,塞進她裝身上這套衣服的袋子裡,又看向他,“雲城國際最新度假村建設的招標結果明天就要出了。”

“你覺得辛氏會輸?”

會。

這是辛願心底最直接的答案。

自從父親去世,這兩年,辛氏攀附著他其實也走了挺長一段路了,他也的確做到了當初許給她的承諾。

——跟我,我保辛氏不倒。

後來,辛氏確實沒倒,但也只不過是一個在不尷不尬的位置上吊著一口氣,而這些,全來自等價交換,更或是他的施捨。

目前的辛氏,依舊是前有狼後有虎,四面楚歌的情況,要想完全獨立,是真的很難。

如今,這個專案是能證明辛氏能力、讓它重回當年頂峰的唯一希望。

這也是他們廝混一年多的時間以來,她第一次主動來安園的目的。

沉吟片刻,辛願壓下動盪的情緒,走過去,彎身用手指挑起他的下頜,笑得魅惑眾生,“陸總總不能吃幹抹淨不認賬吧。”

陸時凜幽深的眸子明明暗暗地睨著她,將手中的煙堙滅,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輕輕一帶,讓她坐在腿上,姿態隨意。

“還沒要夠?”

說話間,他手已經撩開她的衣襬探了進去。

見他下個動作又要撕扯衣服,辛願立馬抓住,眼裡溢著繾綣,嬌嗔道,“我就這一套衣服了,你再給扯壞,我明天怎麼回去?”

“裸著。”

幾近冷漠無情的兩個字從他口中砸出,下瞬,她的唇被他咬住。

呼吸紊亂間,身體的氣溫也逐漸變得滾燙。

還沒來得及下一步動作,急促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將兩人剛剛升起的情慾立馬壓了下去。

許是得到了滿足,此時陸時凜興致缺缺,聞聲頓了下,離開她的唇,傾身拿起茶几上的手機,帶有薄繭的手指在她腰側的軟肉上細細摩挲著。

瞥了眼來電顯示,隨手點了接聽,開了擴音。

辛願沒有起來,而是目光坦蕩的欣賞起他的腹肌,還上手輕輕戳了戳,像帶了幾分撩撥的意味。

陸時凜沒有阻止,啞著嗓音,“說。”

“先生,四少爺醒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出,辛願身子一僵,戳腹肌的手指不禁抖了抖,猛然抬眸撞進他漫不經心的眼眸裡。

陸時凜斂著眸光,聲音沉了幾度,“什麼時候?”

“兩個小時前。”

辛願回過神,想起剛剛手機上那兩個未接電話。

她那逢年過節都沒個電話的‘婆婆’,今天居然破天荒的給她打了兩個電話,原來是她兒子陸塵卿醒了。

她秀眉緊蹙,旋即從男人身上起來,準備轉身走去驗證是不是真的,手腕卻被桎梏住。

“知道你昏迷兩年的老公醒了,這麼著急的想去看他?”男人陰測寒涼的聲音漠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