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洋溢的女孩子,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勇敢的自信,直接走到了陸淮旌的面前。

“你好,小哥哥,可以要個聯絡方式嗎?”

她的聲音裡微不可查地顫抖,透露著她的緊張。

但陸淮旌卻微微顰眉,聲音冷淡地開口道:“不好意思,已婚,我是來接我老婆下班的。”

話音剛落,被拒絕的女孩子就漲紅了臉,連忙道歉:“啊……實在是不好意思……”

說著,一群人便連忙匆匆離開。

直到走出去三五米,這才爆出了一聲感嘆:“天啊,怎麼就英年早婚了呢……嗚嗚嗚嗚!”

丰神俊朗的男人臉黑了黑,正準備去看南煙的時候,卻發現,對面的人已經不見了。

正在困惑的時候,耳畔卻傳來了一聲幽幽的嘆息:

“年輕真好啊!”

陸淮旌脊背一僵,側首,剛好看到了站在她身邊,正翹首望著遠去實習生們背影的小女人。

他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聲線染上了一層霸道的佔有慾:

“怎麼,你實習的時候也幹過這種事?”

南煙哭笑不得,無奈地抬頭:“陸淮旌,你幾歲了?我那時候可沒有時間看別的男人!”

聽到這話,那矜冷的男人,臉色都好看了很多。

他眯了眯眸子,這才別有深意的問:“那你倒是說說,不看別的男人,都看什麼去了?”

這男人,怎麼這麼多心思?

南煙狹促的勾起嘴角:“當然是在看書了啊,醫學生不看書還能看什麼,我們可是有幾米高的書要讀的!男人什麼的,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纏在她腰間的手臂就猛地收緊了。

還不等南煙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被陸淮旌塞進副駕駛了。

“喂,你幹嘛!”南煙嚇了一跳。

但在看到那男人坐進駕駛室時,緊繃的臉以後,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陸淮旌拿她沒辦法,只能眯眸威脅道:“還得笑出來?小心下不來床!”

這話一出口,南煙的笑容頓時消失得如翻書一樣快。

男人見狀,終於宛如扳回了一局般,勾起唇角。

“我們要去哪裡?”

“吃飯。”陸淮旌簡明扼要的說道,隨後,便將車開到了一處高階餐廳。

這是南煙結婚以後,第一次和陸淮旌在外面吃飯。

而且,是隻有他們兩個人。

浪漫的小提琴曲徜徉在餐廳中,美味佳餚亦是讓人味蕾大開。

南煙忍不住偷偷地瞄著對面的男人,眼神中都是滿滿的幸福。

可就是這樣小小的舉動,也被陸淮旌敏銳地捕捉到。

“在看什麼?”

南煙狡黠的抿唇,“秀色可餐。”

陸淮旌一詫,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顧南煙,也會有這麼俏皮的一面。

他頗有些無奈大扶額,看著她的眼神卻更加深邃了。

“陸太太,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說,很危險。”

南煙聞言,耳根子都有些發紅了。

她輕咳一聲道:“陸先生,吃飯了,不要滿腦子黃色廢料!”

陸淮旌眯起眸子,卻伸出了一隻手,用指腹輕輕擦掉了她嘴角沾上的東西。

“我……我自己會擦,你怎麼不告訴我?”南煙現在都有點不適應他對她這麼好了。

陸淮旌笑了笑,聲音帶著無限的溫柔:“看到就順手擦掉了,南煙,你是我妻子,以後要習慣。”

臉紅心跳的瞬間,南煙甚至覺得,就連這飯都變得更好吃了。

而此時,沒有人注意到,不遠處的角落裡,坐著一個戴著鴨舌帽的身影。

她低著頭,隱匿在燭光的陰影中,一雙眼中,都充滿了深惡痛絕。

宋怡歡藏在桌布下的手都緩緩收緊。

嫉妒和痛恨宛如野草一般在心中瘋長。

阿旌,好好珍惜你們最後的美好時光吧!

……

接下來的幾天,南煙都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中。

不僅臉上的笑容多了,就連上下班都已經換成了“專車”接送。

唯一不開心的,大概就是,南煙這個週末去做護工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母親。

就連主任都出差了。

即便是她想要溜進去,也因為沒有許可權,只能暫時放棄。

她心情有點沉重,但唯一能確定的是,要是母親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秦峰那邊也一定不會像現在這麼安靜。

此時的顧氏已然風雨飄搖,董事會已經在商量要把秦峰踢出局了。

不知道是不是陸淮旌有意為之,顧氏雖然經歷了重創,但依舊還在勉強維持執行。

南煙將一份份的藥物分好,看著每一個病人把藥吃下。

在處理完這件事以後,她便開始給那些,不能自理的人清理床鋪。

就在她將床單被罩送到洗衣房的時候,迎面卻撞上了一個抱著一堆東西的人。

“小心!”

南煙順手接了一把,才將那幾乎要摔倒的人攙扶住。

她懷裡的東西稀里嘩啦的掉了一地。

南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乾脆彎腰一起幫忙送到了洗衣房。

“多謝你了,哎呀,真是累死我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直到把所有的東西都塞進了洗衣機,南煙才看清楚那人是誰。

頓時,美眸瞳孔驟縮。

“咦,是你啊,小林!”

對方也認出了她,原來是那天在頂層做手術幫忙的護士。

“是啊……”南煙勉強笑了笑。

心中卻忍不住慶幸,要不是戴著口罩,她恐怕在剛剛,就已經管理不住表情了。

“前幾天沒有見到你,主任說你請假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他們這些護工除了要照顧病人以外,許多瑣碎的事情也要自己處理。

例如洗乾淨床單被罩晾曬等等。

等待的時間都是漫長的,所以,乾脆就開始閒聊了。

南煙簡直是求之不得。

她連忙道:“是……我家裡,家裡人生病了,老人年紀大了,我媽媽……身體也不好,所以這件事只能交給我來做了。”

“真是不容易啊……”護士感嘆著。

兩人是因為頂樓的手術結緣,這會兒閒聊了半晌,南煙才敢將話題轉移到這個上。

“對了,我來這裡時間不長,想問一下,上次樓上那個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