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川國際機場的停車場。

aespa的成員們結束了在澳洲的拍攝,回到了韓國。

保姆車裡的成員們,依舊興奮地聊著關於澳大利亞的話題。

“休息半天,之後還有排練。”柳智敏慵懶地仰在靠背上,默默地聽著妹妹們的對話,作為隊長的柳智敏提示著不同狀態的妹妹們,下午還要工作。

私下裡,她依舊是那個調皮、甚至有些搗蛋的柳智敏。但在工作中,她是實力和工作態度都無可挑剔的Karina。

公司選她作隊長,既是對她實力的認可,也算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下意識地開啟Kakao,無需翻動聯絡人列表,第一個置頂著的,就是備註為“嗡嗡嗡️”的傢伙。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上個月,文英恆發訊息說他在準備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柳智敏因為在拍攝團綜,並沒有即時回覆。

等到她看到這條訊息,已經過去了9個小時。

遲遲迴復的那條訊息,是她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的原因之一。

也許是低頭盯著手機太久的緣故,脖子和眼睛都感覺到輕微的痠痛。

柳智敏微微側過臉,將目光投向了車窗之外。

就在不遠處,人高馬大的男孩將行李放進了計程車的後備箱,似乎是心有靈犀地朝著這邊望了一眼。

只可惜,他無法透過深黑色的車窗,看見那個日思夜想的女孩。

女孩的喉嚨微微發乾,抿著嘴唇,手指有些顫抖地在聊天介面開啟了視訊通話的功能。

aespa的成員都知道,柳智敏有著一個曾經差點在一起的oppa。

“想見你,只想見你,未來過去……”

通話鈴聲只是想了約十秒鐘,視訊通話便被接通了。

電話那頭的文英恆略顯慌張,將攝像頭對準了自己的衣領,似乎在刻意隱藏著什麼。

即便只是這片刻的鏡頭,透過那件卡其色雙排扣西裝也能確認剛剛那個背影的主人。

柳智敏的嘴角已經揚了起來,像是抓到獵物的小貓咪。

“哼哼。”她並不著急開口,像是惡作劇的小男孩那樣發出了略顯可愛的笑聲。

“怎麼大晚上打影片了?你那邊是早晨吧?”

文英恆用揹包遮住了部分光源,使得原本就不太明亮的計程車內變得更加昏暗,努力營造出一種黑夜的感覺。

“沒什麼啊,想你了,多看看你不可以嗎?”

“矯情,”男孩的聲音略顯慌張:“晚上再說吧,我還有點事。”

敏銳地捕捉到電話裡的漏洞,柳智敏可不打算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晚上?你那邊不是已經晚上了嗎?”

因為那句“想你了”而變得格外興奮的隊友們,此時都豎起耳朵朝著柳智敏的方向打聽著。

Karina鼓了鼓嘴,眯起的眼睛帶有些許威脅的含義,示意成員們先不要干擾她的通話。

“是這樣沒錯……我是指等首爾到了晚上再說。”

“你怎麼確定我晚上有空呢?”

女孩不知道為什麼,有些著急。

“不確定,但現在……確實不適合說話。”

為了保留最大的神秘感,文英恆儘量減少著話語。

柳智敏這丫頭,機靈得狠,他很瞭解“言多必失”的含義。

“好吧,希望你的計劃能順利開展。”柳智敏的嘴角仍舊保持著上揚的姿態,但眼神裡,多了些許通話前不曾有過的嬌俏。

“咦~想你了……”

“多看看你不行嗎?”

寧藝卓和金旼炡你一言我一句地模仿者柳智敏剛才的神態,隨後如老式燒水壺在煮沸開水後那樣,發出了逐漸尖銳的笑聲。

“呀……你們不都知道的嘛,還有什麼好驚訝的。”

柳智敏搓了搓臉頰,故作平靜道。

在娛樂圈裡,雖然見慣了藝人們搞地下戀情,但身邊人真正陷入粉紅氣泡時,女孩們的八卦之魂依舊無法抑制地燃燒起來。

而且,還是像小說裡的這種,“青梅竹馬”分隔兩地,沒能在一起的青春疼痛文學橋段。

關於那位“文英恆”的故事,三位女孩已經了熟於心了,但是她們並不介意讓柳智敏再介紹一遍。

有這樣一個存在於異國的“姐夫”,算是一種幸事。

他既是一種安心藥,讓寧藝卓和金旼炡不用擔心柳智敏因為陷入和其他人的緋聞而影響組合發展。

私下裡,這個有顏有錢有學歷的“傲嬌笨蛋學長”也很有話題度。

“他說他在搞什麼大計劃,”柳智敏輕咳了一聲,語氣輕鬆而活潑:“誰知道呢,管他呢……”

應付著妹妹們的八卦,柳智敏收到了內永枝利發來的訊息。

心思向來敏感、最能體察到細節的內永枝利撐著腦袋,同柳智敏一樣望著計程車駛離的方向。

“他衣品還不錯(doge)。”

只是這一條訊息,柳智敏的臉頰上隱秘地飛過一抹緋紅……

…………

下意識地伸手掏鑰匙,反覆摸索後,才想起來新公寓是密碼鎖。

文英恆瞄了一眼對面公寓的大門,依然緊閉著,於是稍稍鬆了一口氣,走進了自己的屋子裡。

公寓內的傢俱、電器一應俱全,這些都是鄭素妍提前幫文英恆準備好的。

衣服、專業書等等東西,都裝在了快遞箱子裡,摞成了一堆。

如果不是前段時間柳智敏去了澳大利亞,鄭素妍和她男朋友根本沒法在不被柳智敏發現的前提下完成這些工作。

畢竟,柳智敏就住在對面。

掏出手機,文英恆在虛擬鍵盤上反覆敲打著,猶猶豫豫地,組織著語言。

最後,全部刪除,簡單道:“什麼時候下班?”

僅僅是大約20秒過後,一條語音發了過來。

“你、猜、啊……大概九點鐘結束,到時候打影片嘛?”

最後的聲音逐漸減小,但不像是害羞的語氣,反倒像是,壞孩子惡作劇前的低語。

為了不讓柳智敏發現異常,文英恆回憶著平時聊天的狀態:“我看一下早上有沒有導師的組會。”

“沒有,只要在辦公室看文獻就夠了。”

柳智敏沒有再回語音,只是回了一個“壞笑”的表情包,隨即就消失了。

關係親密的人聊天,往往就會默契地突然中止。

結束聊天的文英恆,從行李中找到為柳智敏精心準備的禮物,那是一條新的、但做工並不精緻的黑色圍巾。

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悄悄紋了一隻粉色小豬。

“糟糕……好像沒有禮物盒。”

在行李和快遞盒中反覆翻找著,最終確認自己犯下了低階錯誤。

不過好訊息是,時間還很充裕,足夠他到附近的超市裡挑選一番。

“還真是計劃之外啊……”文英恆這麼想著,雙手插兜走進了電梯。

而此時此刻,一隻纖細素白的手按下了電梯按鈕,穿著一身灰色衛衣和淺色睡褲的女孩疲憊地靠著電梯,兩道修長好看的眉毛微微擰了起來。

“沒法賴床打遊戲了……還真是計劃之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