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招惹白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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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枝猛地睜開眼睛,就和一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睛對上。
而那溼漉漉,黏答答的長舌頭馬上就要碰到她的臉。
草!大意了!
人不能讓她離開床,但是鬼可以。
身體先腦子一步做出了反應,反手鉚足了全力“啪”的一聲巨響直接就把吊死鬼扇的倒飛出去。
安靜,靜的可怕。
房間中的鬼怪和許枝面面相覷,頓時房間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啊!!見鬼……見天師了啊!”
有了帶頭的,剩餘的幾隻鬼一鬨而散。
許枝無奈的揉了揉頭髮,赤腳朝著落地窗走去伸手推開。
這裡是三樓,放眼望去可以看到整個莊園大致的情況。
莊園內陰氣籠罩,隨處可見形態各異的鬼怪們,這裡有如此密集滯留在人間的鬼魂,照理說黑白無常不可能不知道,再不濟也會有天師來治理。
回想一路上進入莊園,整個許家沒有任何特殊的風水格局可言,甚至連鎮宅的法器都沒有。
可以看出來許家人不相信這個。
按照劇情發展女主許芊芊就是天道之女,不可能存在這種群鬼環繞消磨氣運健康的情況發生。
放任不管的話……
許家氣運受影響,第一個動盪的就是財氣。
許枝太陽穴突突的跳動,剛剛才到手的支票還沒有捂熱就要保不住了?
想著,許枝單手撐著圍欄稍微用力就直接翻了出去。
騰空失重的感覺並不好,但樓層並不高很快就落地。
還沒有站穩,許枝的脊背就是一僵。
“大哥?”
許枝緩緩回身,就對上了許如是那雙探究的眸子。
“好巧啊!”許枝抬頭看看陽臺,又看看許如是那雙彷彿洞察一切的眸子,硬著頭皮,“那麼晚了,要一起散步賞賞月嗎?”
面對少女明顯的手足無措,許如是推了推金絲眼鏡,沉聲開口,“陰天。”
言下之意,沒有月亮。
“你……”
許如是抬頭看看窗戶,又看看屁事沒有的許枝。
沉吟片刻,開口叮囑,“散步走正門,別受傷了。門禁十點記得按時回。”
“啊,哦哦,好的。”許枝笑著正準備溜溜球。
就聽到許如是補充,“回來晚了也別翻牆,打電話給我,我給你開門。”
話落他就注意到少女柔弱泛著粉的腳趾倔強的在冷風中探頭,她居然沒有穿鞋子,太陽穴猛地一跳。
“先回去,把鞋穿上。”
原本已經準備溜走的許枝腳步微頓,這種話上次聽到已經是幾百年前她還沒有成年老登經常掛嘴邊的。
雖然很煩,但也很愛聽。
這些話往往只有重視你,愛你的人才會說。
“知道了。”
看著一溜煙消失在夜色裡的少女,許如是又無聲的打量了一下三樓到這裡的距離。
正是這麼一打量,許枝只後跳窗就會發現這片草地格外的柔軟似乎是被人刻意加厚過,不過那是後話了。
許枝輾轉了幾個地方終於把隱秘貼上的符籙和掩埋的陰物挖了出來。
七殺聚陰陣就在最後一個陰物被挖出直接崩塌。
照理說遮蔽天日的陣法被破除後陰司鬼差很快就會來處理,但許枝吹了半個小時的冷風無事發生。
“逼我是吧?”
許枝肉疼的捂著兜裡的支票,下定決心再等一分鐘。
好吧,等不了。
許枝口中唸唸有詞,手中掐訣凌空畫出一道符篆,“捕!”
一聲令下,不少紙紮的小人就從符篆中走出,落地時已經是成人等大,手中拿泛著詭異紅光的困鬼索八塊腹肌型男。
五分鐘,許枝看著被一個個抱頭蹲在地上的阿飄。
“哼。”
許枝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讓蹲在地上的阿飄本就在咯噔的心咯噔咯噔的。
沒有去管這些阿飄,許枝扭頭對著虛空就是狠狠一撕。
周遭頓時陰風大作,一直縈繞在耳畔的蟲鳴鳥叫頓時偃旗息鼓,緊接著周遭的溫度開始不斷降低,腳底的小草開始凍結枯死。
而許枝的動作不停,雙手不斷用力手背青筋鼓起。
黑色的漩渦彷彿能夠吞吃一切,但還是在強大的實力面前折服一道泛著陰森綠光的鬼門出現在眾鬼面前,還不及高興就被許枝掐著脖領子一手一個像丟垃圾一樣往裡丟。
“早登極樂!”
“投個好胎!”
許枝的嘴裡念念叨叨全是好話,但手上的動作粗魯異常似乎方才在桌上優雅貴氣的人根本不是她。
“喂喂喂!你到底是……是……別丟了,別丟了!死丫頭一身牛勁,知道……欸,死丫頭你要幹嘛?”
一身白袍,頭戴高帽手拿哭喪棒的白無常,好不容易從下鬼的鬼門裡爬出來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被許枝雙手抬起重新丟回了鬼門。
“白無常大人,這次我趕時間下次再聽您說教。”
少女的聲音帶著些許歉意但並不多。
“死丫頭,你是不是虎?”
回應白無常的是“砰”的一聲巨響。
如果他再快一步,他高挺的鼻樑必定被門拍扁。
他後怕的摸了摸鼻子,扭頭看向了身後的一堆“業績”嘴角抽搐。
“都給本大爺排好!”
沒大沒小,之後再找她算賬。
在收拾完這些遊蕩的阿飄後,許枝拍了拍手正準備打道回府。
抬起的腳微微頓住向旁邊一偏,果然在她原本要落腳的地方安靜的躺著一坨新鮮的狗屎。
還沒走兩步,就是一個從天而降的花盆狠狠的砸在她剛剛經過的地方。
它來了!它來了!
它帶著熟悉的花盆走來了。
許枝向天豎起箇中指,“你有本事劈死我!”
說話許枝就感覺心臟停跳一拍,腳下抹油一個縮地成寸下一刻出現在千米之外。
而一道水桶大小的天雷就這麼炸響。
“我去,這個世界的天道脾氣那麼暴躁?”
許枝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烏雲團,接著就是一個縮地成寸。
……
郊區,貧民窟。
夜色濃郁,獨屬於這片地區的腐朽氣息撲面而來。
而此刻所有亮著燈的窗前都站著幾個人,而他們視線匯聚的地方正上演著一場好戲。
一聲聲棍棒敲打地面的脆響,還有一個少年的求饒聲。
“爸,爸,爸,你聽我說……嗷——”
少年的慘叫聲不絕於耳還在持續,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一個男人的怒罵聲。
“老子連酒錢都沒有,還供你去上大學?!”
“不花你的錢,我和枝枝會打工交學費,還會給你錢的。”
一陣追逐過後,中年男人氣喘吁吁的提著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棍子,指著少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躲在垃圾桶後的少年,不僅是臉上還是裸露在外的面板都是一片青紫。
“你還惦記著許枝那個死丫頭,不就是讓她嫁人換嫁妝補貼家用,就和要了她命一樣,連夜收拾東西和你媽一樣跑了,都是沒良心的白眼狼。”
“那什麼勞什子通知書老子撕了,你就死了那條心,明天就去打工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