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正是呂家家主呂慈。

只見他表情猙獰,臉上還帶著一絲冷冷的竊笑,就像發現了什麼驚天的秘密一樣。

“星璇道人,不知老夫是不是想錯了?”

不過他這樣一說,很多人也開始意識到這個問題。

剛剛張星玄所展示的金光咒,確實只展示了以炁化形的本領,但對於金光咒該有的攻擊性和防禦性,卻是絲毫沒有涉獵。

但要是說到障眼法,那異人界中可以偽裝出這種效果的手段,可是太多了。

王藹此時臉上又突然有了笑容,笑眯眯地開口說道。

“老呂,說的有幾分道理啊。”

“這星璇道人不會是用了什麼手段造了一個神像的虛影來尋我們開心吧。”

“所以才這麼快就把金光咒給收了起來。”

其實說到底,還是這些人根本就不相信張星玄能有這般本事。

龍虎山是天下第一道統,在這裡如果真的是天賦異稟,根本沒必要藏著掖著。

仔細想想,剛剛張星玄一系列的表現,確實更像是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而狡兔三窟的伎倆。

連老天師都對自己的的師弟開始懷疑起來。

按照他平時對張星玄的理解,很顯然這種障眼法的說法更符合自己這位師弟一貫的作風。

如果真是這樣,那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張星玄被揭穿,不然那樣天師府可真的是沒臉做人了。

這一瞬間,老天師的臉色也變得不怎麼好看起來。

王呂二人這一唱一和,夾槍帶棒的樣子,他也是見怪不怪了。

其實任何十佬的會談,這兩人都是這般樣子,之前老天師可以不在乎,但現在可是在天師府!

他冷冷說道:“兩位,這是何意?”

“演武大教本就是簡單的切磋,都是我天師府的人,難道還要打個你死我活不成?”

“是您二位要收徒,還是我要收徒?”

老天師這話說完,嘉賓席鴉雀無聲,氣氛瞬間壓抑得可怕。

天師之威,誰也不得不退讓三分。

“哈哈,老天師也太當真的,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王藹又換了一副嘴臉,立馬錶現出對老天師的恭敬之色。

可就在這時,演武場上的張星玄突然悠悠說道:“之維師兄,你拿著天下一絕頂的身份去壓,到時候傳出去,天師府豈不是也不好看。”

一邊說著,張星玄饒有意味地看向王藹和呂慈二人。

“今天是師兄的收徒儀式,但兩位家主卻想考教我。”

“兩位家主說的也是,不好好展示的話,確實很容易讓人覺得就是障眼法。”

“那不如就請兩位……領教一番。”

說完,張星玄信手一掌揮出。

然後一個金光凝聚的大掌印直接飛了出去。

轟!

金光掌印一出,帶著劇烈的轟鳴聲,所有人再次被刺目的光芒迷住了眼睛。

等呂慈和王藹勉強睜開眼睛,便看到那金光掌印已經朝著他二人襲來了。

情急之下,出於本能反應,兩人連忙催動起體內的炁來進行防禦。

結果這掌印卻正好在兩人臉頰中間穿了過去。

霎時間他們感覺到一股難以忍受的焦熱感!身上的衣服竟然已經開始燃燒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攻勢,讓兩人還是亂了陣腳,竟然直接從嘉賓席上跳了起來,多少有些狼狽失態。

然後眾人便又聽到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石頭碎裂的聲音。

回身一看,龍虎山後山的山壁之上,已經留下了一個近百米的巨大五指掌印!

更恐怖的是那掌印之上似乎還依附著一縷縷的金光,在不斷灼燒著巖壁。

以至於堅硬的岩層還在不斷融化,那個巨大的掌印還在不斷地擴大。

如果說剛才的金光神像只是讓眾人驚訝而已,那現在這威力巨大的金色掌風,可以說就是驚嚇了。

一些修為淺薄的天師府弟子,竟然直接被嚇得臉色煞白,有的甚至直接癱軟在地,都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幻覺。

“我的天啊,這真的是金光咒嗎?”

“這和我平日裡修習的是一種東西嗎?”

“經傳裡說金光咒的極限便是萬神朝禮,鬼妖喪膽。我一直以為就是個傳說而已,現在看來經傳誠不欺我!”

金光咒確實可以外放攻擊,但攻擊力有限,一般多以取巧為主。

而且金光外放也都是大面積的攻擊,不會這麼精準得凝聚成一個掌印的形狀。

而剛剛張星玄的這一招,不但把金光凝聚成形,而且還霸道無比,剛猛非常。

連巖壁都被轟出了巨大的掌印!

這哪裡還是什麼金光咒?

看上去完全就是仙術仙法了!

這一刻這些弟子看小師叔張星玄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因為他們莫名感覺,這個不修邊幅的大叔,竟然有了幾分仙人之姿。

榮山看著遠處巖壁上那巨大的掌印,整個人都在不停地嚥著口水。

他的眼睛因為過度的激動已經佈滿了血絲。

作為這次收徒儀式的組織,他的座位離著演武場是最近的,所以剛剛張星玄的一招一式,他都看得真真切切。

所以此時他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著。

因為他很明顯地看到,剛剛那一掌,張星玄根本都沒有用力。

甚至可以說完全就是兒戲的一掌,就那力氣可能連個蚊子都拍不死。

但卻造成如此毀天滅地的殺傷力。

信手一掌,卻是恐怖如斯。

這樣看來,自己這位小師叔還是留手了,如果真的動用全力,或許整個龍虎山都要被一巴掌拍碎!

“小師叔,這就是您真正的實力嗎?”

“這些年,您一個人在萬法宗壇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些想著,榮山的眼眶竟然溼潤了。

因為這般實力,絕對是努力和天賦缺一不可的。

他腦補出了自己小師叔每天偷偷在宗壇內苦修的畫面。

一個人要多麼的努力,多麼的拼命,才能把一門以防禦為主的功法練成這般模樣。

或許就是因為自己三年前的那句話,讓小師叔受到了打擊,才會做到這般。

“小師叔,是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