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季軒壓低聲音,在花逸仙耳邊匆匆道,“淼淼練舞時旁人一直稱她為三水,月杉姑娘也是如此,只有私下或在我們面前才喊淼淼,所以你若要吶喊,就喊三水。”

“好吧。”

“叨擾了。”藍季軒對幾位姐姐拱了拱手,隨即離去,還沒走幾不步,就聽水花逸仙高聲喊道。

“三水加油,你是最好的!”

丫的,舞步差點就亂,

幸好群舞此刻登場,掩蓋住了水淼淼的一點小小失誤,大氣磅礴的舞樂吸引著眾人的目光,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那人大約是對兔子有點過敏,輕打起了噴嚏。

“哪來的兔子。”

一聽到兔子,花逸仙來勁了,他尋去。

還真是哪群該死的兔子。

它們蹦蹦跳跳而來,散入人群,基本也是朝花逸仙去的,不過看樣子應該被它們的母親好一頓訓,略微有些猶豫。

花逸仙裂開嘴角,只要它們敢來,他就給這宴席上加道菜。

花逸仙這般想著,盯著大白兔子,大白兔子身旁,落下一隻腳,抬頭望去,是個枯瘦的老人,著粗布麻衣,老人也正望著花逸仙。

四目相對,花逸仙是一陣心悸,不是恐懼,就是像是小時候做壞事被大人抓住的心虛,烤兔子的想法頓時被拋到九霄雲外。

花逸仙拉住一旁花璇蝶的衣袖,藏一半身影到其身後。

“怎麼了?”花璇蝶看著花逸仙的舉動輕聲問道,隨花逸仙的視線望去,下意識的挺直了脊背,手心中頓時沁出汗。

當看到那個老人時,花璇蝶第一時間竟是想跪下磕頭。

聖元老祖搖搖頭,遇事就躲女人身後,這算什麼。

輕嘆了口氣,很輕很輕。

落在眾人耳邊,卻猶如晴天霹靂。

宴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包括舞樂聲,眾人回頭望去。

認識的已然起身,不認識的看長輩起身,想起身,卻做不到,他們更想俯身下跪。

“老祖。”

“老祖。”

“老祖。”

聖元老祖輕踢了腳大白兔子,讓它自己玩去,他向前走去,揹著手,閒庭散步,悠然自得,卻帶著無法言說的壓迫與威嚴感。

老人家是聖元老祖!

自己應該能想到的。

樂以停,舞該不該停呢?

高臺上水淼淼看著紛紛向聖元老祖行禮的眾人,舞其實應該停的,眾多群舞已經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月杉沒有,水淼淼也沒有。

月杉是因為對舞的認真,至於水淼淼,大概是心裡其實早猜測老人家可能是聖元老祖,並未感到有多驚訝,壓迫感也是有的,但還能扛的住,畢竟她跟聖元老祖都聊過天了。

無樂而舞,其實也挺有一番風味的。

不在看臺下,水淼淼將注意力放到月杉身上,二人相視一笑,翩翩起舞。

聖元老祖停下腳步,駐足望著臺上,想他遊遍神魔界,也被這舞驚豔到了,百人舞因聖元老祖的到來,已折損了樂與人,但依舊跳出了個氣吞山河的氣勢,可又不覺氣勢逼人,反而給人祥和寧靜之態。

聖元老祖慢慢收起威壓,他不想破壞了這舞。

眾人也望向舞臺,紛紛痴望。

“恭賀冷俏仙生辰!”

本百人同賀才更有氣勢,可現在只有月杉和水淼淼兩人,虧得此處正萬籟俱寂,只有月杉和水淼淼的聲音在飄蕩。

“好。”聖元老祖率先鼓起掌來,眾人回過神,也就跟著鼓起掌來。

總得來說這開場並沒有搞砸,相反更加精彩了。

映韞素與聞人鴻業攜手向聖元老祖迎去。

“師父。”

“老祖。”

“嗯,好。”聖元老祖點著頭。仍由聞人鴻業攙扶上自己,向前走去。

舞臺上已經換上了別的節目,聖元老祖收回威壓後,場面配著樂聲也就漸漸再次活躍了起來。

只不過無心在攀談,視線多暗搓搓的落在聖元老祖身上,打量著他。

傳聞他快不行了,可看起了不怎像啊,一出場就給了眾人一個下馬威,似在打那些謠言的臉。

“政永你這開場做的好。”賢彥仙尊誇道,他原還猜測宴會結束聖元老祖方才會出現露個面,畢竟是映韞素的生辰,聖元老祖也不想主次不分,可沒想到,一首舞曲竟然將聖元老祖給吸引出來了。

“師兄我是百里政欣。”

賢彥仙尊手中搖晃的骨扇愣了一下,轉頭看著,怎就變百里政欣,不剛才還是百里政永的嗎。

百里政欣亦不避諱的看著賢彥仙尊,淺笑盈盈。

“政欣越來越帥了,本尊都分不清了。”

仙尊你何曾分清楚過我和哥哥,心中苦澀,百里政欣還是應下了這誇獎,“哥哥有事剛離開,要知師兄誇他事做的好,定後悔離去。”

“畢竟政永他管著這個宴會,是忙碌了點。”

“賢彥仙尊!”厲淵仙尊走了過來,搭上賢彥仙尊的肩,無意中撞開百里政欣。

“啊。”百里政欣向前栽去。

“永晝元君什麼時候變的嬌滴滴了。”

賢彥仙尊白了眼厲淵仙尊,“這位百里政欣,百里歲的孫女。”

“見過厲淵仙尊。”百里政欣穩住步伐,轉身行禮道。

厲淵仙尊打量了幾眼,轉頭看向賢彥仙尊,“問你個事。”

賢彥仙尊抬手打斷了厲淵仙尊的話,“政欣你去找找你哥,看他在忙什麼,需不需幫忙。”

知道是要自己離去,百里政欣瞥了眼厲淵仙尊,不爽的走開。

“又要問什麼?剛才甩臉子走的是你吧。”

“別這樣,一宗之主氣量怎能如此之小,互通有無。”

“不知道,別問本尊,有能耐你問上面那位去。”

厲淵仙尊順著賢彥仙尊的視線看去,聖元老祖淡然的站在那,看不出喜悲。

“都傳聞他快不行了,是真是假?”

啜笑一聲,賢彥仙尊斜瞄著厲淵仙尊,“你打算這次拿什麼威脅本尊,帶人走嗎?”

“不敢不敢。”厲淵仙尊擺著手,“只是望真到了那一天,能通知一下,好做幾分準備,也不至於慌張。”

“真到那個時候了,慌的也應該是古仙宗,跟你昭武宗有什麼關係?”

“我厲淵明看起來是傻的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最近世道可不怎太平,總感覺一些妖魔鬼怪在蠢蠢欲動。”

“不太平那你因該找仙盟,這事歸他們管,本尊就一宗主,只能管管宗門之事罷了,需要本尊幫你跟仙盟掌事人搭橋嗎?”

“不用了,仙盟掌事人那本尊可比你熟,只望日後通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