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源天神的王座

那一瞬間，無數的金色光點從夢境的夜空中落下，匯聚成一道數百碼粗的耀眼光柱，落到太陽之塔的塔尖上，又折射到整個夢境中。

一時間，世界都彷彿變成了金色。

而在這無限的金光中，數行金色文字不受影響地浮現在眼前，清晰無比。

——破除人類之大危機，神性+3000

——擊殺墮落古神，神性+500

——清除人類腐朽，擊破遠古惡念，神性+200

——拯救人類，破除不可描述的力量影響，神性+200

——協助擊破不可描述的神使，神性+400

——提升有序者整體力量，帶來希望，神性+300

而在這金光之下，又浮現出數行血紅的文字。

——劇烈激盪黑霧的源反饋，擾動沉寂的黑暗力量，神性-400

——破壞命運的有序性和連貫性，神性-44

——破壞源之海的能量平衡，造成世界侵蝕加劇，神性-25

——收納汙穢和糞便，汙染環境，神性-1

不知過了多久，金光和紅光落下，一切都恢復平靜。

羅德才從這樣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不可抑制的狂喜從心底浮起，就連那扣了400點神性的紅字，也沒有影響他的心情。

多！

太多了！

這是他有史以來獲得的最多的神性。

羅德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能一次性拿到這麼多神性。

僅僅只是這場戰鬥本身，他就拿到了4130點神性，而血神的靈魂中，還有2800點神性。

整場戰役下來，他總共獲得接近7000點神性。

而點燃【祭】，也只要900份靈魂柴薪，也就是9000點神性。

這樣看來，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湊齊【祭】所需求的神性。

也許，踏入真王領域的時間，會比他想象的還要早。

羅德心情無比激動，如果特羅裡安有了兩位真王，那麼，源之預言中的大災難，也許就不再是問題。

而且，他和王不一樣，他不受聖火限制，不需要像王一樣藉助火之降臨儀式，才能來到特定的戰場上。

一位真王，可以隨意移動，不受限制的真王，他所存在的意義是不可想象的。

人類將真正擁有向黑暗世界挑戰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夢境也能迅速恢復完整。

要知道，羅德現在並不是找不到夢境碎片，擁有完整的天球之鐘後，找齊夢境碎片只是時間的問題，唯一的麻煩是天球之鐘尋找碎片的方式是共鳴，一旦共鳴開始，聯絡就無法切斷，也就是說，羅德只有找到那塊碎片，才能尋找下一塊碎片。

令羅德鬱悶的是，天球之鐘預示到的夢境碎片，在一座沉淪的古城中，一個腐朽的古神沉寂在那裡，僅僅只是窺視，就讓夢境遭到了反擊。

不僅如此，那座古城的位置相當遙遠，在黑暗的極深處。

很顯然，在羅德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之前，他不可能拿回這塊夢境碎片。

於是，他就尷尬地卡在這裡，之後獲得的夢境碎片，要麼是碰巧撞上的，要麼是在強大怪物的靈魂中。

但如果他的實力達到了挑戰古神的地步，那麼夢境碎片的收集，就不會再有阻礙。

而在夢境恢復完整之後，他的力量也將變得更強。

屆時，淨化高層靈界的戰鬥就將開始了，如果知識之書所說的是對的，那麼，這也將是他淨化整個世界的契機。

一時間，羅德心潮澎湃，彷彿看到了陽光明媚的午後，他坐在躺椅上，衣著輕薄的美女們在他身邊嬉戲，如果有必要的話，這個“嬉戲”可以更深入一點——反正是做夢，不妨就大膽一點。

夢裡什麼沒有？

知識之書也是興奮無比，喊道：“主人，我就說我的感覺沒錯吧？【祭】的道路是對的！”

羅德微笑道：“不愧是你，書，竟然能預料到這麼複雜的事情。”

知識之書扇動著書頁：“主人，這是我的感應，在我的靈魂，【祭】的星相無比耀眼，那絢爛的星彩，真是太美了……我本能地就認為，選擇它是更好的道路。”

一旁，阿薩也是滿臉喜色，主人的力量就是他的保障，而在這一場戰鬥中，他的收穫也不比主人小多少了，在戰場上，他吞噬了至少二十個遠古惡念，又撕扯下了一大塊阿克的靈魂。

只要將這些惡念全部吸收，他的靈魂根本力量又將踏上一層樓。

最讓他欣喜的是，他還在戰場中吸收了無數血肉融化而成的汙穢，這是掠奪自血神的力量，它們在他身體中迴盪，與那些大便精華互相激盪，朝相輝映。

他已經隱隱有一種預感，一份全新的強源正在他的靈魂中聚集，這份強源中，包含有太多的領域，比如“活性”“汙穢”“詛咒”“鮮血”“體液”“排洩”“交換”“吞噬”等等，它們正在組成一份從未有過的強源，獨屬於吞噬大便的強源。

如果成功，他就將開創出一個新的道路，源之海中，又有一份新的源律，將冉冉升起。

阿薩無比相信這一點，虛空早已有“吞噬大便之王”的聲音在迴盪，那顯然就是未來的他。

“主人，我需要較長時間來消化惡念，沉澱汙穢，很抱歉，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呢，我無法再為您提供幫助了。”

羅德挑了挑眉頭：“阿薩，這個時間不會太長吧？”

在對抗惡念的諸多事務上，他還需要阿薩的幫助，而且，他也迫切地希望能更多的探知屬於惡念的秘密。

而這些，只能等他消化完惡念之後。

阿薩眼眸中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喜色，沒有什麼比主人的需求更讓他高興的了，這證明了他的不可替代性。

“不會，最長五個星期，最短一個星期，我就將這些惡念全部消化，屆時，他們的秘密，他們的記憶，都將被我所獲取，我也將成為僅次於阿克的強大惡念，而您也將會看到吞噬大便之王的雛形。”

阿薩張開雙手，臃腫的靈魂中無數混濁的黃色在翻滾，狂笑道。

“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將讓這個世界，感受到被大便支配的恐懼！哇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羅德臉色略有陰暗地離開了夢境，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前總是閃過一副畫面，一種混濁的、類似乾裂泥土的黃色飛塵，在汙穢的天空中飛舞，屎黃色的聖火不停地噴出更多這種汙塵，整個世界都彷彿籠罩在大便的氣息中。

這個糟糕的想象，被他堅決地清理出了大腦。

要是未來真有這種可能，那還不如被黑霧籠罩呢。

“阿薩的力量，絕對不能越過偉大君王這條線。”

羅德在心中暗暗想到。

偉大君王已經十分接近真王，只要不到這個程度，阿薩就還可以控制，否則的話，就算他成為了真王，未來也不好說。

在混亂起伏的思緒中，羅德回到了王城。

王城中看上去一切正常，並沒有太多遭受戰亂的痕跡，但羅德敏銳地發現，大量的人員在上城區出入，白銀誓約的入口處，更是站滿了火祭司和護火人。

這次王城遭受的襲擊，主要就是白銀誓約，它是負責鎮壓王城下方深淵的封印。

那龐大白銀之環，和深淵入口處的法陣共鳴，制約著深淵的氣息向上蔓延。

而叛亂就是來自隸屬於白銀誓約的禁忌武裝，它的首領萊恩比克就是一切的導火索。

不過，末日教徒的陰謀被阿蘭完全粉碎了，阿克的計劃在這位第一騎士的力量面前不堪一擊，大量的末日教徒在這一戰中被擊殺，萊恩比克被生擒活捉，暴動的深淵也被平息。

可以說，阿蘭的功績，在整個特羅裡安中，只僅次於王和羅德，如果沒有他，後果不堪設想。

雜亂的思緒，羅德落在聖火祭祀場前，他注意到了，不遠處有大量的牧師在用聖火淨化街道，顯然，深淵的氣息還是對王城造成了一些侵蝕。

“如果能想辦法將下面的深淵入口永遠地封閉就好了。”

羅德心想。

“否則的話，總有一個隱患。”

思索中，羅德踏進了聖火祭祀場。

洶湧的聖火下，王正靜靜地坐在王座之上，他全身都被金光包裹，靈魂中黑色的裂縫清晰可見，汙穢的氣息在翻滾，即便在聖火之下，它也沒有被淨化。

他的身邊，靈魂大師普莉希拉正在為他治療，她嬌小的身軀伏在王的手臂上，柔嫩的雙手上閃發出朦朦白光，試圖一點點癒合靈魂的裂縫。

而在王座兩側，站著大學者賓斯教授和巴雷特教授，以及第一防長大林和第一長老阿芒多。

當羅德踏進場內的一瞬間，王便睜開了眼。

“小羅德，你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王那溫和而平靜的聲音，羅德心中雜亂的思緒就平息下來了，他的心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寧和喜悅，微笑道。

“是的，王，我來了。”

賓斯教授抬起混濁的雙眼，用嘶啞淳厚的聲音說：“不知道為什麼，你們的問答聽上去有些哲理，小羅德，你對哲學有研究嗎？”

羅德一愣，他對哲學的唯一研究就是果男摔跤，而這顯然不是賓斯教授的原意。

“這個，沒有太多吧。”

賓斯教授點點頭，沉聲道：“那就好，我們獲得的一些古籍顯示，研究哲學的人，大多數都發瘋了，失控的靈能引來了黑霧，他們在很短時間就變成了怪物——是所有墮落者中最強大的怪物，遠超他們身前的力量，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羅德皺起了眉頭：“還有這種事情？假設，我是說假設，王也研究哲學，那他還能成為超越古神的怪物嗎？”

大林喝道：“羅德，這種不詳的話，不要說。”

羅德立刻閉上了嘴巴，在恐怖的黑暗世界中，有太多奇詭的事情，許多話，是不能亂說的。

阿芒多咳嗽一聲，說：“沒關係，羅德沒有提及王的真名，‘王’只是一個代稱，不會有任何影響。”

這也是特羅裡安流傳下來的禁忌，“王之名”不允許出現在任何場合，口頭提及的次數，一年內不能超過三次。

在經歷了聖雷爾事件後，大家也就明白了它的原因，聖火的守護者，在黑霧的反饋中，是極為特殊的，在與聖火共鳴的那一刻，黑霧對他的侵蝕和威脅就已經開始，這也是王之危機的根源。

不提及名字，就是為了避免更大的危機出現。

不過，聖雷爾認為，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他已經成為真王。

作為人類之神，他不應該有任何忌諱，因此，聖雷爾對已經成為真王的教皇，是可以提及名字的。

但在經歷了國度的覆滅之後，波西瓦爾不敢認為這是正確的，他建議特羅裡安保持這個傳統，不論王是否成為真王。

阿芒多的說法讓羅德的心稍稍安定下來，他向他投過一個友好的微笑，來到王座的近前，問道：“王，您的傷……怎麼樣了？”

王微笑道：“放心吧，主要是源天神王座裂開了，但它是可以復原的。”

羅德遲疑了一下，問道：“源天神王座……到底是什麼？”

王的神色轉為肅穆，雙眼直視羅德，一字一句地說。

“我不知道。”

羅德差點一口水噴了出來，你不知道你說得那麼嚴肅幹嘛？

“這……你為什麼會不知道？”

王沉聲說：“源天神的王座，是我的靈魂中一個影子，一個意念的集合，除了知道它名為源天神的王座之外，我沒有任何資訊……我察覺到它的存在，是在二十九年前。”

“那個時候，我剛剛成為特級戰鬥人員，作為一個王之候選者，我在五位候選者中並不優秀，直到有一天，我在靈魂中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影子，它端立在靈魂的暗夜中，無數奇妙的光符纏繞其上，當我的手指碰到它時，源天神的王座這幾個字就浮現在腦海中。”

“在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是特殊的，本能讓我將它隱瞞下來，不告訴任何人，直到今天。”

“既然已經為惡念知曉，禁忌也就不再是禁忌。”

羅德問道：“源天神王座的作用，是什麼？”

王淡淡笑道：“這是困擾我很長一段時間的問題，直到許久之後，我才知道，它的作用就是，讓一切向好的方向改變，將無限微小的可能放大，最終成為現實。”

羅德睜大了眼睛，彷彿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夢境之中，知識之書也如遭雷擊，翻動書頁凝固在了半空中。

王卻錯誤地理解了他的表情。

“聽起來很複雜對嗎？其實很簡單，我在很多時候都使用了這個能力，比如你當初遠征繁星鎮，比如討伐王級怪物，比如星空城之戰，回憶一下，你所有遇到的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是它的作用。”

知識之書突然大叫一聲：“混沌惡魔王！”

羅德頓時也回憶起來了。

那個被王擊傷逃跑的混沌惡魔，在傷勢加重的情況下，突然對夢境發動入侵，最終給羅德送了當時最急缺的靈魂資源。

當時，他們就百思不得騎解，不明白這個混沌惡魔王，為什麼會突然違反常理來入侵夢境。

現在看來，顯然是王的影響。

不只如此，在很多戰鬥中，敵人都有一些怪異反常的舉動，當時他們都沒有在意，只以為是運氣或偶然因素，但現在想來，都是王的原因。

可是，為什麼王的能力，和多彩之夢這樣相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