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殺戮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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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振雷心中無奈,氣的抓狂,他明明說的是實話,但這些人顯然只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主要他們的確什麼都沒有說,他能說出什麼?
現在他就算撒謊說,沈獨給了自己好處,反而越解釋不清。
尤其是先前自己提議,適可而止,也加深了眾人的懷疑。
他很清楚,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落地生根。
說到底,也是他們這個聯盟本就鬆散,對彼此不信任。
曹侯冷眼瞧了程振雷一眼,甩袖離開。
眾人也紛紛起身離開。
這場宴會最終不歡而散。
程振雷嘆了一聲,走出分舵,打算回自己的住所。
……
月色下,一道身影佇立於府邸門前,皎潔的月色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
程振雷腳步一頓,臉色瞬間變得不太好看。
沈獨?
他來做什麼?
沈獨看向程振雷,淡淡道:“程大人,本官可是等你許久了。”
程振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被人如此算計,他心中也是有幾分怒氣的。
“沈大人,你真是好算計啊!”
“好一處離間計!”
程振雷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道。
“呵呵!”沈獨淡笑道:“程捕頭此言差矣,本官可什麼都沒有做。”
程振雷冷笑一聲。
他也是老江湖了,真以為他是初出茅廬的江湖新人。
“沈大人不妨直言,你究竟想做什麼吧?”
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假客氣了。
沈獨眸光微抬,落在程振雷身上,平靜道:“本官要什麼,程大人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從我坐上這個位子的那一刻起,這京畿六扇門就只能有一個聲音!”
“那就是我沈獨的聲音!”
最後一語落下,似乎洪鐘敲響,如雷般在程振雷耳邊炸響。
言語間透露著一絲不容置疑之意。
他可不想當一個任人擺佈的傀儡,若僅是如此,他當初又何必去爭奪。
程振雷先是一怔,很快搖頭冷笑道:“沈大人,這燕京城內的情況,伱怕是不瞭解吧?”
大話誰都會說,可這事又豈是那麼簡單就能辦到的。
有血性是好事,可有些事不是有血性就能辦到的。
整個燕京城內勢力盤根錯節,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
你就算動了某個人,第二天便會有人上奏求情。
因為他們救的也是自己,這已經是一種約定成俗的默契了。
六部侍郎尚書,內閣閣老,各個軍功勳貴,王侯世家,哪一個又是好惹的。
沈獨神色不變,平靜道:“連做都沒做過,你又豈知,就無法辦到呢?”
“當年在青州,本官在十萬大軍中擒下北蠻四王子,難嗎?”
“初到台州時,舉步維艱,本官孤身闖入了巨靈幫分堂,奪回漕運賦稅之權,難嗎?”
“平定台州兩大世家,難嗎?”
程振雷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一直以來,所有人似乎都下意識的迴避了一個問題。
沈獨是年輕沒錯,可所立下的功績卻是實打實的。
這些事換做他們,就不一定能做的比沈獨更好。
程振雷搖了搖頭,拱手道:“抱歉,沈大人,這事我不願意插手。”
沈獨冷笑道:“如今可由不得你了。”
“你們之間已經生出間隙了,不是嗎?”
程振雷沉聲道:“此事我自會解釋清楚。”
“是嗎?”沈獨眼眸微眯,忽然目光投向後方,淡淡道:“你應該都聽見了吧?”
“什麼?”程振雷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回頭望去。
街頭巷尾,一道黑影身影一晃,就打算離開。
“鏘!”
驟然間,一聲清脆的刀鳴聲響徹,月色下,一道森白鋒銳的刀光亮起一瞬。
磅礴的刀氣猶如瀚海浪潮,駭人心神!
血線四濺!
一顆頭顱沖天而起,滾落在地。
血湧如柱!
程振雷臉色微變,急忙來到屍體旁邊,看見樣貌,瞳孔微縮。
“佐隆!?”
這佐隆是曹侯的心腹,實力不算太強,只有五氣朝元,卻極易擅長氣息隱匿。
他先前竟一直未曾發現。
程振雷臉色變得陰沉了下來,他知道,這是曹侯他們不相信自己,所以特意派人跟著自己。
沈獨看著程振雷,微微一笑:“程大人,合作愉快!”
話落,直接轉身離開。
程振雷沒得選了。
此人一死,程振雷便是百口莫辯。
程振雷長嘆一聲,望著屍體怔怔出神。
他現在很想罵人!
沒想到此子看著年輕,手段卻是如此老辣。
……
翌日,清晨。
這兩日,京畿總舵的捕快人數擴增到了五百多人。
雖然人數不多,但比起當初還是熱鬧了許多。
前廳內,沈獨敲擊著桌案,眸光望向遠方天邊。
準備了這麼久,也該動手了。
他向來喜歡快刀斬亂麻,迅速解決事情。
既然這些傢伙如此不識抬舉,那自己也不介意送他們上路。
“徐晉,傳訊吧!”
沈獨緩緩起身,身上散發出一股極具壓迫感的氣勢,雙眸中散發出一絲殺意。
氣血湧動間,整個房內都似傳出一聲轟鳴。
徐晉拱手轉身離開。
……
外城,分舵。
街道上,馬蹄踩踏之聲傳來,地面輕顫。
街道四周,無數江湖人圍觀而來,議論紛紛。
“這群六扇門的人這是打算做什麼去?”
“不知道。”
“不過那位似乎是人榜第七吧?”
如今沈獨的名氣不小,城中已經有人專門製作了畫像售賣,所以辨識度極高。
沈獨策馬前行,最終停在了分舵府邸門前。
大門前,柯劍早已在此等候,見到沈獨,立即恭敬行禮:“見過大人!”
沈獨微微頷首,策馬上前,踏入分舵之內。
此時,在分舵內,此處分舵的總捕肖泰還在欣賞自己最新得來的字畫。
肖泰平時沒別的愛好,就喜歡古玩字畫,為此收集了不少的古玩字畫。
聽見外面的喧鬧聲,肖泰當即眉頭微皺,不滿道:“來人,去看看怎麼回事?”
“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他最討厭的就是自己在欣賞字畫的時候被人打擾。
很快,先前離開的捕快從門外退了進來,神色驚恐。
肖泰看也不看,當即怒罵道:“滾出去!”
“肖大人好興致啊。”
就在此時,一道打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肖泰臉色陰沉,踏步走出房間。
一身純黑衣袍的沈獨端坐在赤龍駒上,身後是氣勢洶洶的六扇門捕快。
肖泰瞳孔微縮!
“肖大人,有人檢舉你貪墨剋扣資源,收受賄賂,更曾放走朝廷罪犯。”
雲淡風輕的聲音落下,無異於晴天霹靂,令肖泰心頭一震。
因為這些事都是真的。
肖泰心念浮動,很快強裝鎮定道:“沈大人,還是切莫聽信謠言的好!”
“謠言?”沈獨似笑非笑道:“柯總捕,不如你來告訴他吧。”
聞言,柯劍跨出一步,自懷中取出一本賬冊,冷笑道:“這是你收受賄賂的所有罪證!”
“所有的一切,全部記錄在冊!”
若是肖泰乾淨,那他自然沒什麼辦法,可肖泰手上的髒事太多了。
多到他隨便一找,都能找出許多。
“柯劍!!”
肖泰勃然大怒,眼神死死盯著柯劍,大怒道:“你想找死不成?”
柯劍絲毫不怵,冷冷一笑。
老東西,既然老了,就該老老實實的退下去。
他做了這麼久的副總捕,也不是白乾的。
既然你不想退,那我就幫你一把。
肖泰看著眼前的架勢,已經預感到了不妙。
“來人!”
“來人!”
肖泰一連吼了三聲,但整個院中卻是死寂一片,唯有數位值守的捕快。
柯劍冷笑道:“肖大人不用喊了,你的那些人都已經被暫時調走了。”
“你……”肖泰臉色大變,抬頭看向沈獨,冷冷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就算要問我的罪,那也該稟告神捕大人!”
沈獨居高臨下俯瞰著他,淡淡道:“肖大人莫非忘了,如今本官才是你的直屬上司?”
“將他拿下!”
話音落下,柯劍率先上前,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老東西,你也有今日。
“放肆!”
肖泰氣勢一放,衣袍震盪,大喝道:“我看誰敢!?”
肖泰畢竟做了這麼久的總捕,威望還是有的。
肖泰冷笑道:“豎子,你以為就憑這些證據就能扳倒我?”
“你以為就你背後有人支援嗎?”
“那所謂的證據,不過是你們偽造的罷了。”
若是無人支援,他又怎麼敢如此行事。
他是貪沒錯,可他貪的東西,有一半都交給了其他人。
想動他?
沒那麼容易。
只要他咬死不認,最後被外放州府罷了。
肖泰正要繼續開口,便感覺一道冷厲的眸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仿若針扎一般。
“肖總捕,你可能搞錯了一件事。”
沈獨身體微微前傾,面帶微笑:“我可沒打算讓你活著離開。”
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他又怎麼可能讓肖泰活著離開。
他這可不是憑空構陷,就算鬧到總部,別人也無話可說。
“什麼?”
肖泰臉色大變,還不等他開口,便感覺一股森寒的刀意充斥周身。
瞳孔中,驟然閃過一道耀眼的刀芒!
那一道刀芒近乎將他的整個眼眸填滿。
“不——”
肖泰怒吼一聲,下意識的拍出一掌。
只是這些年的養尊處優,讓他的戰鬥意識下降了許多,空有一身境界。
“轟!”
真氣潰散,刀氣順著肖泰斬過。
肖泰眉心漸漸裂開了一道鮮紅的豎線,爾後身體緩緩開裂。
沈獨收起刀,看了眼愣神柯劍,沉聲道:“從今日起,將由柯劍暫代總捕之職,本官會將此事上報總部。”
正在愣神的柯劍神色大喜,拱手道:“多謝大人!”
雖然是暫代總捕,但他很清楚,這只是暫時的。
沈獨點了點頭,沉聲道:“柯總捕,帶上你的人,前往玄清街。”
沈獨眼中陡然閃過一絲冷芒。
留了這麼久的老鼠,也該發揮一下作用了。
……
外城,某處府邸。
一股濃郁的藥味從房間中散發而出,窗戶半掩著,隱約可見房中坐著數道身影。
在桌案上擺放著數個黑色的面具。
在床上還躺著一人,身上包著厚厚的紗布,氣息微弱。
就在此時,房門被推開,一道身穿黑色錦衣的男子邁步走了進來。
“城門還在戒嚴,你們可能還得在這裡待幾日。”
男子看向房中幾人,沉聲道:“這幾日城中時常有人巡邏,各地藥鋪都有六扇門的夜鷹密探巡視。”
“該死!”
端坐在椅子上的黑袍人怒罵一聲,冷聲道:“這群傢伙還真是執著!”
自從登天宴一事失敗後,他們這些人便分散逃離,因為大哥身受重傷的緣故,所以這才一直沒有離開。
只是大哥的傷勢若是沒有上好的傷藥醫治,再拖下去,恐怕會更嚴重。
就在此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道急切的聲音。
“老爺,有不速之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