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面的熱鬧非凡,載歌載舞相比,韓三千這裡,卻滿滿都是愁容。

越離這紅光越近,韓三千的心中便越是不安,這種感覺讓他很奇怪,可是,又說不出究竟哪裡奇怪。

這一路上,他都在注意觀察那柱光柱,但說句實話,那柱光柱看起來很正常,沒有任何的邪惡之氣,確實倒像是異寶降臨。

可是,韓三千還是覺得他怪怪的。

一口酒飲下,帳篷的簾子,被人掀開,看到來人,韓三千微微有些驚訝。

距離營帳的百里開外處,某個洞穴之中,一抹白光突閃,正在血池上忙碌著的老者,此時趕緊站了起來。

“見過公主。”

“起來吧,事情順利嗎?”白光落盡,陸若芯緩緩而落,如同仙女。

“百里開外,已遍是八方世界的人士,老奴也早已布好奇鬼大陣,這群人,明日便是甕中之鱉。”

“好,乾的很好,就讓這群無知又貪婪的人,成為鑄造蚩夢的材料吧。”陸若芯淡淡一笑,笑的傾國傾城,但那雙又嫵媚的眼裡,滿滿都是肅殺的冷意。

“是,公主。”

老者陪著她冷冷一笑。

帳篷之內。

韓三千微微一皺眉,望向來人,不由奇怪。

這倒是一個讓韓三千頗為意外的人,道長真浮子。

“兄臺啊,外面大夥都喝得非常高興,何以你一個人在這獨自的喝著悶酒?”真浮子呵呵一笑,看起來已經喝了不少,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到了韓三千面前時,他一把拿過韓三千倒有酒的酒杯,仰頭一飲而下,接著,醉醺醺的笑望著韓三千。

“我喜歡安靜。”韓三千微微笑道。

真浮子搖了搖頭:“不對不對。”

韓三千被被他弄的不由啞然:“那前輩覺得呢?”

“你啊!”真浮子用手在韓三千的鼻子面前指了指,接著嘿嘿一笑,打了一個酒嗝後道:“你是怕,你是擔心,我說的對嗎?”

被他這麼一說,韓三千頓時不由皺眉奇道:“前輩,你這是什麼意思?”

“呵呵,年輕人啊,你不老實啊,你瞞的過別人,瞞不過老道長我的眼睛啊,我早就注意你了,越是靠近這紅柱,你心中卻越是不安,越是害怕,我說的對嗎?”真浮子說完,拿過韓三千的酒,又是一大口。

這一點,韓三千倒並不否認,他只是很驚訝,這老道士看起來好像神神在在的,可沒想到觀察人倒還挺細緻入微的。

“怕是正常的。”真浮子低著腦袋,笑著給自己倒起了酒。

韓三千有些詫異的望著他,這是什麼意思?總感覺他好像話裡有話。“前輩,有話直說好了。”

“呵呵,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端起酒杯,真浮子品了一口,然後哈出一鼓酒氣:“你擔心的,怕的,覺得不對的,這些,都沒錯。”

“前輩,你的意思是說,那道光柱有問題?”韓三千道。

“何止是有問題,而且是問題很大。”真浮子笑道。

“天乾地坤,本應是日月同輝,但一旦翻轉,必是血海腥風,這光柱,便是顛倒之相,莫說異寶,邪魔妖道倒是一大堆。”說完,他仰口把剩餘的酒喝完之後,哈哈一笑:“到時候必然是屍積如山,骨堆如柴啊。”

聽到真浮子的話,韓三千整個人大驚失色,所以說,自己的直覺是正確的嗎?可有一點,韓三千非常的不明白。

“既然前輩知道這光柱有問題,又為何還要提議大家組隊一同來這?您這不是推著大夥去送死嗎?”韓三千奇道。

“你說的對,我是建議大家組隊,互相有個照應,至於來這與否,我可沒說,況且,我又能決定他們來與不來嗎?”真浮子笑道。

韓三千點點頭,這點倒也是,真浮子確實沒呼籲大家來這,只是單純的讓所有人組隊而已。

“但就算這樣,您如果知道這裡有問題的話,為什麼不阻止呢?”

“年輕人,你又為什麼不阻止呢?”

韓三千被他反問的啞然失效,是啊,群情激昂,人人為了寶貝蠢蠢欲動,阻止他們,只會惹來他們的圍攻,吃力不討好。

“況且,有些事,天註定,你我想靠個人之力,如何改變?”真浮子笑道。

韓三千點點頭,繼續問道:“那最後一個問題,前輩即便無法勸離眾人,可您自己知道有問題,為什麼還不趕緊離開,反而跑進來湊熱鬧?”

說起這個,真浮子突然一收笑容,望著韓三千,冷聲道:“這便是我今晚找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