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滿臉憂愁,在家門口抽著煙,一個木著臉坐在房門口等著。

誰也沒有邁出那一步。

黑暗中,雲玲手上握著傍晚送來的信件。

手指握住信紙的那一角已經捏出了褶皺。

江韻兒從屋裡出來,手上拿了一條披肩,蓋在雲玲的肩上,有些擔心的輕聲喚道:“小姐…”

雲玲微微搖頭:“我沒事。”

江韻兒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說:“要不要我去叫他進來。”

雲玲淡聲說道:“不必,他自己想進來的時候會進來的。”

江韻兒張了張嘴,想說,他都快站三個小時了,門外飄進來的煙味兒都快嗆人了,也沒見他進來啊。

但是想到信上說的,江韻兒沉默了。

進屋搬了一張凳子和桌子出來。

拿了熱水壺,茶具,給雲玲泡了茶,雖說這個時候不冷,但是夜裡總是會有些涼的。

再加上原本雲玲的身子骨就有些弱,這萬一著涼了。

江韻兒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陪著雲玲在房門口坐著。

又過了一個小時,傳來了敲門聲。

江韻兒下意識看向雲玲。

雲玲沒說話,也沒看她,目光落在院門上。

過了幾分鐘後,雲玲才開口說:“去吧。”

江韻兒頷了頷首,起身去把門開啟。

迎面吹來的是一股濃郁的煙味兒,燻的江韻兒眉頭緊皺。

目光落在喬鐸身後的一地菸頭上。

隨後看向喬鐸說:“進來吧,不過別靠近小姐,你身上的味道太濃。”

喬鐸有些尷尬的看著江韻兒點了點頭,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的說:“我知道。”

江韻兒側過身讓他走進來。

喬鐸一進門就看到雲玲坐在椅子上,身上披著披肩,邊上放著還冒著熱氣的茶水。

桌上還放著一封信,已經拆開了的信。

原本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喬鐸看到這一幕,心裡不免咯噔了一下。

有些尷尬的開口:“玲兒,你怎麼還沒睡。”

雲玲的輕聲說,語氣中聽不出來其他的情緒:“在等你。”

可正是因為這樣,喬鐸心裡才更加不安。

江韻兒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回了屋。

現在這個情況她不合適在這裡,他們兩個事情,他們兩個自己處理就好。

喬鐸看著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你都知道了。”

雲玲:“嗯。”

喬鐸張嘴想解釋,可是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

“我…”

她剛開口就被雲玲打斷了:“我明白。”

喬鐸面色多了幾分痛苦。

“對不起。”

雲玲站起身來,夜色遮住了她紅了的眼眶,語氣還是那樣平靜:“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東西我會讓韻兒給你收拾好。”

喬鐸眼眶通紅,心抽疼的厲害,可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

他除了說對不起,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對不起。”

雲玲看了他一會兒,轉身進了屋。

喬鐸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想要握住雲玲的手,手抬起到半空中就僵住了。

他現在已經沒資格了。

雲玲轉身的那一瞬間,眼淚再也控制不住落下。

江韻兒在屋裡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喬鐸,你終究是辜負了小姐。

一個院子三個人,沒有一個人睡得著。

喬鐸就站在院子裡,江韻兒在自己的房間,雲玲也在自己的房間。

三個人各有所思。

……

對於鎮上發生的事情,莫雲情一點都不知道。

原本打算忙完這兩天去一趟鎮上也因為村裡發生的一些事情耽擱了。

這不一大早上,莫雲情就被人叫出去了。

看到劉翠花和陶青的時候,莫雲情就知道應該是因為昨天的事情,自己才會被叫到這裡來。

大傢伙一看到莫雲情到了,立馬喊道:“老祖宗。”

莫雲情對他們點了點頭:“嗯。”

然後直徑走到大隊長的身邊坐在。

大隊長一臉歉意的看著莫雲情說:“老祖宗又麻煩你跑這一趟的了。”

莫雲情能理解大隊長,一般不會叫她,叫她的話要麼跟她有關,要麼就是有的身份他一個人壓不住,需要她坐鎮。

“不麻煩,這次是因為什麼事情。”

大隊長很生氣,他不相信老祖宗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劉翠花就是要咬死是莫雲情乾的,還說就算不是她親自動手,也是她叫人做的。

“因為昨天的事情,昨晚劉翠花說她被人打了,懷疑……”

後面的話,大隊長沒說,莫雲情猜到了。

沒莫雲情看了一圈也沒看到劉翠花在那裡,眉頭微皺說:“她人呢?說我打她,人在哪裡?”

大隊長有些尷尬的說:“老祖宗,那個看不出人樣的就是劉翠花。”

大家聽了大隊長的話都憋著笑

莫雲情順著大隊長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整個人被嚇了一跳。

誰下的手,這麼狠,幾乎都快看不出人樣了。

莫雲情輕咳一聲,壓下嘴角的笑意。

故作驚訝的說:“這是劉翠花?”

劉翠花捂著臉,恨恨的盯著莫雲情說:“你別裝了,就是你叫人把我打成這樣的。”

莫雲情臉上的表情微變,眼神帶著幾分凌厲的看著她:“你這是汙衊,你有證據嗎?”

劉翠花剛想說自己昨天剛跟她吵了一架,但是顧及到在場的很多惡人都是站在莫雲情這邊的,就換了個說法:“我昨天剛說完你,晚上就出門上廁所的時候就挨人揍了,除了你還能有誰。”

語氣中充滿了底氣不足。

莫雲情聽完她這話,被氣笑了。

“就因為這個?也就是說你沒有半點證據,證明這件事是我做的,對嗎?”

劉翠花一噎,可是除了她還能有誰,反正不管怎麼樣這個鍋她是背定了。

“是,但是……”

只不過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莫雲情打斷了。

“沒有但是,你想把這個黑鍋扣我頭上你也要看看我答不答應。”

“你說的這些話有很大的問題,我怎麼知道你晚上會起來上廁所,我不可能閒著沒事幹在你家門口一直守著等你出來,還有你一個經常幹活的婦人,不說別的,就說力氣,你覺得我能打得過你?”

“甚至還能把你打成這樣?你是在把大傢伙當成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