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樓聽雨軒內,凌敏、梅少安、鳳燕兒、梅香兒四人圍坐在一張大桌四方,桌上有不少打磨光滑、規則,並刻有各種圖形的龜甲片,桌的中央放置一個籤筒。

原來四人正在玩一種“爭上游”的遊戲,類似於“雞、蟲、棒”遊戲,輸者抽籤,做籤中要求的內容任務,不能完成就必須交納罰金。

其任務一般都是猜謎語、作詩繪畫、彈琴歌舞等等,玩此種遊戲,對個人的文才能力要求頗高,否則就只能破財了。

風雲大陸的煙花風月之地很流行這種遊戲,在這裡面的藝妓都是才華橫溢,深通此道,透過這種方式,不但可以賺到大量的錢財,也可以相識真正有才華的人,共談理想人生,甚至產生出美人才子的佳話故事來。

凌敏同三人玩起“爭上游”遊戲,由於不熟悉,第一局便敗下陣來,只能從籤筒中抽出一簽,放在桌上一看.其上寫道:

作詩詞一首。

“久聞殿下乃四公子之一,文采飛揚,今晚我們姐妹終於可傾聽欣賞學習了,更不枉香兒特意留下之情!”

鳳燕兒看著凌敏微笑道,眼中卻露出一絲嘲諷之意。

梅少安也恭維笑道:

“我已經有半年多未聽殿下的高作了,今晚少安又要學習了!”

此刻梅香兒也笑面看著凌敏,好象在等待其出醜吃癟,畢竟凌敏乃是四公子之一的“碌碌”公子。

凌敏看著這一切,心中冷笑,我有系統這個作弊器,我還怕什麼?到時啪啪的打你們的臉。

凌敏叫出憨熊,花了一個積分,購買了一本《藍星華夏一本通》,從中找出一首歐陽修的《蝶戀花》,對其略作改動,然後對三人笑道:

“本侯已很久未作詩填詞了,今獻醜就作一首,希望大家不要笑話,還不知我這個碌碌公子之名,今晚是否還能保住?”

凌敏說完,站起身來,踱步走了一圈。倚窗望著外面的湖色夜景吟道: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

畫棟蘭舟煙雨處,樓高不見聽雨軒。

雨橫風狂十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秋住。

淚眼問葉葉不語,亂黃飛過鞦韆去。”

凌敏聲落,屋內安靜下來,三人皆細細品味,臉上皆有驚容。

凌敏看在眼中,心中暗爽,忍不住又道:

“今日本侯高興,就再送一首曲給大家請教。”

凌敏說完便吟出商挺的《潘妃曲》:

“戴月披星耽驚怕,久立紗窗下。

等候他,驀聽得門外地皮兒踏,只道是冤家,原來風動荼藤架。”

凌敏吟完,哈哈大笑,又看著梅少安感慨道:

“梅兄,真懷念過去京都你我煙柳巷的時光,大家雖貪玩胡鬧,卻也情真意切,做到真正性情隨意,毫不做作虛偽!

桃雲樓的小蘭兒,梅兄還記否?去年七月給我敬酒,把我衣服上倒了一壺酒的俏皮紅衣女,還追著你要詩稿那個,今年五月竟跟張本昌私奔了!”

“殿下,可是工部侍郎張傑的小兒子張本昌?”

梅少安追問道。

“不錯,就是那個張本昌!

由於小蘭兒的身份,張侍郎反對這段姻緣,張本昌真是有種,竟為愛痴狂,真我輩楷模!”

凌敏回到桌邊,拿起旁邊案几上的香銘一飲而盡又道:

“楊柳絲絲弄輕柔,煙縷織成愁。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難重省,歸夢繞秦樓。

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

曾經本侯也有過輕狂,卻無本昌之膽!”

此刻三人看著凌敏的一通表演,都楞楞的看著他,好象不曾相識。

突然幾聲拍掌聲打破安靜的氣氛,鳳燕兒站起身,為凌敏斟了一杯茶,輕聲在其耳邊道:

“殿下,我此刻好想作你的小蘭兒啊!”

同時,梅少安也鼓掌笑罵道:

“殿下,你藏得好深啊!

竟將我等騙了這麼久,我對殿下可是以誠相待,殿下可卻藏拙戲弄我們,今晚必須以茶代酒,罰你三杯。”

“好,以誠相待!

今晚大家都撕去面具,來個我問你答,說說大實話,不用龜甲牌,玩得開開心心,否則罰抽籤一次,再會被繼續提問!”

凌敏一手微攬倚向自己的鳳燕兒,一手指著籤筒道。

“好,爽快!”梅少安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道。

“我們姐妹可真真的以心相待!”鳳燕兒媚笑道。

“今晚能同殿下、世子這等才子推牌共話,也是我梅香兒的幸運,豈能不誠意相待。”梅香兒也附和道。

“好,好,好!本侯就喜歡這個氛圍,那就讓我先問問大家,說說大實話吧。”

凌敏輕輕推開鳳燕兒,站起身來,緩步來到窗邊,將幾扇窗戶關閉,似害怕有什麼東西從屋內溜出去,或被別人偷聽到什麼似的。

“殿下,關窗閉門,是不是太誇張一點了?”

鳳燕兒嬌笑道。

“必須的,必須的!我問你答的大實話乃個人隱私,隔間有耳,小心為上。”

凌敏一邊笑了笑,一邊走回座位。

“大家準備好了嗎?現在我就開始我問你答的遊戲了!梅兄,今晚你真心是把我當作知心朋友嗎?鳳姑娘、梅姑娘你們的真名是叫什麼?

我這三個問題,誰先來回答?注意答錯,不僅要罰籤,提問還要繼續!”

凌敏笑著向三人提問道。

“殿下,不,凌兄!我一直視凌兄為我肝膽好友!”

梅少安用手輕拍凌敏臂膀道。

“殿下!鳳燕兒、梅香兒肯定是藝名,我鳳燕兒的真名叫汪西雲。”

鳳燕兒笑而答道。

“殿下,我的真名叫葉盈盈。”

梅香兒也微笑答道。

“三位都回答完畢了,需不需要修改答案?”

凌敏嘴角露出一絲嘲諷道。

三人皆搖頭示意不會改動。

凌敏見此,對三人道:

“這個遊戲,問者必須知道正確答案,才能評判答案的正誤,叫人信服。

我就來評判一下三位的答案:

“梅兄今晚,目光不定,言語閃爍.頗又點敷衍我凌敏之意,且你體內中毒頗深,沒有將實情相告,這難道就是把我凌敏當作肝膽相照的朋友嗎?

江雲茜、江盈盈乃是二位姑娘的真名,而且我還知道你們都是齊國人,都是擁有靈根的修煉人,玉林宮、花瑤谷乃是二位的修煉宗門,就不知道二位是出來體驗風塵,還是齊國的間諜?”

三人一聽,臉色皆大變。

“殿下,你怎麼知道我中毒了?”梅少安吃驚地問道。

“我不僅知道你中毒了,而且還知道是中的玉林宮獨有的蝕骨香之毒。

這個毒對別人來說很可怕,緩解中毒症狀容易,根治很難,不過這毒我能解,而且輕易就能解。”

凌敏說著便掏出從系統內購買的驅解草的一片葉子,遞給梅少安道:

“如果梅兄還當我是兄弟就吃了這葉子。”

梅少安接過葉子,毫不猶豫地放入嘴中咀嚼起來,慢慢嚥下。

鳳燕兒、梅香兒見此,驚容更顯。

鳳燕兒平復著吃驚的心情,輕輕鼓掌道:

“秦國四大公子,兩個驕傲天才,兩個廢渣庸人,今晚一見,謬也!八殿下才是四人中真真的傲嬌潛龍。

不過,八殿下你太心急,我還沒怎麼試探,你就攤牌了,很可惜啊,你暴露太早了!

在實力面前,一切都是雲煙,你也如梅世子一樣,終將成為我江雲茜的傀儡木偶,我想怎樣利用、怎樣玩,你有能力反抗嗎?不過八殿下可不是一般的人,只要你配合我玉林宮,那麼我們也會全方位支援你。太子之位,甚至秦皇之位都會助你謀奪。”

江雲茜說著便得意地格格笑起來。

“風燕兒,你害了我,還想謀害殿下,我忍了你好久了,我不會再作你的工具,大不了一死,以其窩囊的殘喘,不如豪氣一拼,雖死不悔!”

梅少安聽聞江雲茜的話語,突然一改以往的懦弱,擋在凌敏面前,對著江雲茜咆哮道。

“梅世子,今天還有點骨氣,算個男人!不過,在老孃的眼裡,你們還不夠看,最終還得乖乖的爬伏在我的石榴裙下。”

江雲茜看著憤怒的梅少安,手臂輕輕一揮,一股暗勁將梅少安擊得一個踉蹌,同時嘴邊冷笑道。

“築基後期境界,也不過剛剛突破,境界還未完全穩固,你有什麼資本在本侯面前放大話?難道是玉林宮給你的底氣?玉林宮宮主張飛燕也不過是道丹初期,還需要出買色相,作別人的駢頭才能保住玉林宮。你連基本情況都沒有弄清楚,也敢說大話?”

凌敏看著這一切,聽著江雲茜的嘲諷,一臉不屑地道。

“找死!”

江雲茜聞聽凌敏譏諷之言,滿臉怒氣,“霍”地站起身來,不由分說向著凌敏就是一拳。

拳頭擊中凌敏,其後的座椅更是被拳風打成碎渣,江雲茜卻感覺擊在空氣上,空空如無物。

“姐姐小心背後!”

“江姑娘,怎麼這樣心急啊!我今晚可是想同你說說大實話,談談心,談談人生理想,可不是來打架的!如果打架,你如此細皮嫩肉似出水荷蓮,我不小心把江姑娘打傷了,我的心不安啊!咱們還是坐下來談談理想,談談人生吧!”

凌敏的聲音在江雲茜的背後響起,同時伴著江盈盈的一聲驚呼。

原來被擊中的只是凌敏的殘影。

江雲茜聞聲驚出一身冷汗,自己怎麼也想不到凌敏已在無聲間站在了自己背後,如果其立即發動攻擊,自己必然危險,忙迅速轉身再次打出一拳。

然而令三人吃驚的畫面再次出現,凌敏站立如松,右手緊緊抓住江雲茜揮來的拳頭,無論江雲茜如何掙扎,始終無法擺脫。

凌敏看著滿臉漲紅而又震驚的江雲茜道:

“江姑娘何必如此燥動,動手動腳打打殺殺的,似路邊酒醉莽夫一般,這可不太符合玉林宮鳳凰殿殿主的身份啊!

衝動是魔鬼,是幹不好事情的,咱們還是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談理想,談談人生多好的,畢竟咱們都是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