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生不動聲色,心中卻如明鏡一般看的透徹。

很顯然,餘家為難是真,但最重要的還是餘寬並不信任秦長生。

所以他想煽風點火,暗中藉助京城諸多名醫,再試探秦長生一番。

“事關京城醫學界和數十位頂尖名醫聲譽,你必須先給我們一個說法。”

“對,你要是不說個明白,今天就休想走出這扇大門。”

“小小年紀不學好,到處坑蒙拐騙,簡直可恥。”

“餘寬先生,可不是我們要誠心鬧事,我們只是誠心想來拜祭一下天瑾先生,沒想到會碰到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生命誠可貴,聲譽價更高,說不出個子醜寅卯,就從我們屍體上踏過去。”

本就滿肚子火的一眾醫者,被餘寬這麼一挑撥,更是個個被氣的怒火中燒。

讓秦長生頗為意外的是,這些傢伙竟然已經到了耍無賴的地步,其中大半乾脆圍著他呈圓形蹲在了地上。

還有人堵住大門和圍著余天瑾屍體,擺明了就是一副要以死維護尊嚴的架勢。

秦長生見狀面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冷聲對餘寬道:“信不過就不要信,反正死的是你們餘家的人,我又不求著替你們救人,告辭。”

說話間,秦長生直接一個閃身就到了門口。

那些醫者連反應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出手阻攔了。

可讓秦長生再次意外的是,兩道身影也幾乎同時快如閃電而來,瞬間便擋住了他離開的腳步。

秦長生極為不悅道:“怎麼?這就是你們餘家的待客之道?滾開。”

二人顯然沒將秦長生的威脅放在眼裡,目光虎視眈眈盯緊他的同時,其中一人還往空中打了一個響指。

一陣整齊而急促的腳步聲,頃刻間便宛如雷動一般朝這邊聚攏了過來。

僅僅不過半分鐘時間,整個大院內就已經擠滿了黑壓壓的人頭。

特別是那四周圍牆上掛滿的黑洞洞槍口,更是嚇得那一眾醫者直哆嗦。

“混賬東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我餘家是菜市場嗎?”一名餘家小青年快速衝到秦長生面前,指著他鼻子怒罵道。

“生死協議已籤,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今天要麼我父親死而復活,要麼你就給我父親陪葬。”

青年的話瞬間得到了其他餘家眾人的一致附和同意,眾人吵吵鬧鬧,再次將秦長生圍了個水洩不通。

眼見事情似乎越鬧越大,餘寬還在兩者之間猶豫不決,所以並沒有阻攔。

因為理智告訴他,秦長生不可信。

但人命關天,余天瑾在餘家的地位非常高,他又想賭一把。

關鍵是,餘寬了解過秦長生,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身手絕對不容小覷。

十分鐘不長,卻足以讓秦長生做很多事情。

到時候大家又離這麼遠,餘寬實在不敢估量後果。

而此時的秦長生,可沒心情去關心別人想法,更沒打算要慣著任何人。

於是秦長生右手稍稍一動,立刻將靈氣匯聚到了掌心。

同時,一名身穿白大褂的老者突然拿著手機走了過來,慢悠悠道:“這次你們餘家恐怕是要破費了。”

餘寬目光一沉,狐疑問道:“敢問黃神醫此話怎講?”

老者撩了撩雪白鬍須道:“我查到這傢伙資訊了,江州醫科大學名譽教授。”

“江州醫科大學?那是什麼野雞大學?沒聽說過。”

“這大學我倒是聽說過,小破地方的小學校而已,跟我們京都醫科大學相比,簡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切,管他什麼大學,這麼年輕的教授,誰信?”

“就是,他那名譽教授的頭銜,肯定是買來方便到處坑蒙拐騙的。”

“反正不管怎麼說,天瑾先生的死,是黃老確認過的,絕對不會錯,我可以拿項上人頭擔保。”

“那是,我們黃世仁黃老,那可是京都醫科大學的校長,威震華夏醫學界的頂級神醫。”

如此年輕的名譽教授,非但沒有驚羨眾人,反而引來了一片不屑和譏諷。

餘寬並不關心這些,待眾人安靜一些後,對黃世仁狐疑問道:“不知黃老所說的破費是指什麼?”

黃世仁眯眼一笑道:“餘家以仁善聞名天下,既然是要陪葬,難道您就不打算賞他一口棺材?”

餘寬眉間一蹙,這才完全明白黃世仁的意思。

黃世仁接著說道:“江州醫科大學我知道,他們的校長沈星寶,嚴格意義上來說,勉強能算得上是老夫上萬徒孫中的一員。”

“說實話,一個連校長都醫術平平的垃圾學校,他們的名譽教授又能值幾個錢?”

“話已經說到這地步,餘先生應該能明白老夫的意思了吧?”

餘寬點點頭,心中不由得暗舒了一口氣。

他非常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徹底昏頭,否則要是任由秦長生胡作非為,指不定現在後果有多麼嚴重。

余天瑾的兒子,也就是那名叫餘樂的青年,一看餘寬表情反應就基本猜到了他想法,冷聲對秦長生道:“小子,我們餘家也不是不講道理,更不會仗勢欺人。”

“這世界上沒人會無緣無故去做某件事,只要你說出這麼做目的,是受什麼人指使,我們可以饒你一條狗命。”

“當然,你要是敢胡說八道,那可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連神仙都救不了你。”

雖然餘樂的話是對親長生說的,但一旁的姚本初,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畢竟,秦長生是他帶來的,要說是受人指使,姚本初肯定難逃干係。

想到這裡,姚本初簡直悔得連腸子都青了。

要是由此挑起姚餘兩家紛爭,那姚本初可就真的成姚家罪人了。

所以一時間姚本初不得不在想,哪怕當時把十二金剛和那麼多姚家高手栽在京都大酒店,他也寧願不帶秦長生來餘家這一趟。

眼見姚本初投來懇求目光的秦長生,當然知道他是希望自己不要亂說,於是便冷淡一笑道:“這世界上能指使我的人還沒出生。”

“一個個口口聲聲醫者仁心,卻在這裡阻止強於自己的人治病救人,簡直就是噁心的垃圾。”

“還有你們餘家,這不是仗勢欺人又是什麼?廢話少說,有種的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