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宛韻挑選的餐廳名叫《鶴軒》,整體看上去是一棟古風式的建築,像是燕京的四合院一般。

外面是朱門白牆,門口兩邊立著兩個漢白玉所雕刻的,足有一人高的丹頂鶴,周圍有流水霧氣縹緲,看起來猶如鬧市之中的仙境。

秦長生將車停好後,和孟宛韻並肩來到鶴軒門口,朱門兩側各有兩名身著旗袍,模樣氣質均佳的迎客小姐。

“先生,女士,請問是我們鶴軒的會員,或是有預約嗎?”

眼見孟宛韻和秦長生走近,其中一個迎客小姐,笑吟吟的迎了上來,檀口微張,柔聲問道。

孟宛韻從隨身攜帶的愛馬仕包包裡,拿出一張卡片道:“我是你們這裡的黃金會員。”

那迎客小姐笑容愈發恭敬起來,伸手請道:“歡迎二位,請進!”

她輕輕推開朱門,將秦長生二人給請了進去。

孟宛韻隨口給秦長生解釋道:“這家餐廳是半開放性質的,在江州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檔餐廳,介於商務和私人聚會之間。”

兩人邁步走進大門,便見裡面鳥語花香,花團錦簇,有小溪貫穿始終,裡面有各種斑斕錦鯉游來游去。

走進裡面,別有洞天,給人一種穿越別世的感覺。

有穿著漢服打扮的美女服務員第一時間迎了過來,接替迎客小姐,招待孟宛韻兩人來到一處清波環繞,綠植為牆的亭閣臺榭裡面落座。

“先生,小姐,我們這裡都是套餐,不能單點,兩位可以看一下選單?”

服務員給兩人斟茶倒水後,拿出一份選單,款款笑道。

孟宛韻對秦長生道:“你看看,喜歡吃哪款套餐。”

秦長生拿過選單開啟來看,一看之下,心中不由吃了一驚,這個選單上的套餐,價格由低到高共有十餘種,然而最便宜的一個套餐,就要5380元一份。

而這個套餐還是一人份的,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人就算吃最便宜的套餐,一頓飯下來也需要10760元。

不過該說不說,這選單上面的菜餚,沒有一個是秦長生吃過的,看起來都十分精緻高檔。

其中有些菜餚,就算沒吃過,好歹原材料他還知道,可有些菜餚,他連原材料乾脆聽都沒聽說過。

秦長生苦笑一聲,搖頭道:“那就點一份5380元的套餐吧。”

最便宜的套餐裡面,好歹還有一些他聽說過的菜餚,而且看菜品的花樣數量,也足夠他吃了。

孟宛韻微微一笑,對服務員道:“兩份5380的套餐。”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笑著退了下去。

等服務員走後,秦長生環目四下打量,眉頭微蹙。

“怎麼了,是不是對這裡的環境不太喜歡?”

孟宛韻見他蹙眉,不禁問道。

“不是,只是這裡裝修雖好,環境優雅,但風水卻有點問題,久之必生禍端。”

秦長生淡淡搖頭,隨口說道。

話音剛落,從不遠處就響起了一個穩重的聲音。

“哦?是何人對我的鶴軒如此評頭論足?”

秦長生二人轉頭去看,便見一個身穿唐裝,頭髮參白,年約五六十歲的男子,向這邊走來。

在這男子身後,還跟著一個三十餘歲,身著西服的中年,以及一個二十歲出頭,穿著白色襯衫,灰色束腳褲子的貌美女子。

只見那個年輕女子盯著秦長生,臉色略顯不虞,冷聲道:“你懂什麼,這鶴軒的格局,是我父親找一位大師給看過的。”

“哎,小穎,要有容人之量,我倒想聽聽,這個年輕人,對鶴軒的格局,究竟有什麼看法。”

那個唐裝男人微微一笑,伸手在小卉的手上拍了拍,信步來到涼亭前,對秦長生道:“年輕人,我是這鶴軒的主人,方才你說這裡的風水有問題,久之必生禍端,我想問問,你何出此言吶?”

秦長生淡淡搖頭道:“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不必當真。”

“果不其然,他就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唐穎譏笑一聲。

那唐裝男人臉上也是閃過一絲失望,微微搖頭,就打算轉身離開。

唐穎扶著唐裝男人,對秦長生道:“你來這裡好好吃飯,我們鶴軒自然熱情款待,要是再胡說八道,就請離開。”

秦長生眉頭微挑,開口道:“如果我沒看錯,你父親早年喪父母,中年喪偶,晚年喪子,如今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還陪在他身邊吧。”

剛剛轉身要離開的唐穎幾人,全都渾身一震,止住腳步。

唐裝男人回頭看來,目光閃爍不定:“你認識我?”

“不認識。”秦長生淡淡搖了搖頭。

唐裝男人往前跨出幾步:“那你如何知道我的這些事情?”

“這有何難,觀你面相,自然可以看得出來,我還看得出來,你已經離死不遠。”秦長生淡淡一笑。

“裝神弄鬼,竟然敢詛咒我父親死!”

唐穎怒哼一聲,對那隨行在側,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道:“華強,給我把這個無禮的傢伙打出去!”

那中年男子身高接近一米九,孔武有力,身形健碩,聞言動若脫兔,腳下一踏,就轟然出現在了亭榭之上,佈滿老繭的寬厚大手,直接就向秦長生的領口抓來。

此人身形速度極快,拳風如罡,雖是衝著秦長生而來,卻也把旁邊的孟宛韻給嚇得不輕。

熟料秦長生輕哼一聲,屁股都沒有離開座椅半分。

他僅是伸出兩根手指,從身側藤蔓上摘下一片樹葉,屈指一彈,那片柔軟的樹葉,頓時變得無比堅硬,宛如流星,迅速向中年襲去。

中年大吃一驚,回身去躲,儘管反應已經足夠迅速,但卻仍是被飛葉劃破了臉頰,留下一道細微的傷痕,有鮮血溢位!

“華強,住手!”

唐裝男人見狀,心中大感震驚,連忙開口喝住打算再次出手的中年,驚呼道:“這可是摘葉傷人,宗師手段!”

“宗師手段?”

中年面色震驚,盯著秦長生的目光,頓時充滿了敬畏和戒備,緩緩向後退卻。

唐穎也是面露震驚,驚疑不定的道:“不可能吧,他年紀輕輕,怎麼可能是宗師?”

至於孟宛韻,從始至終都有些懵逼,俏臉上寫滿了茫然。

宗師?什麼是宗師?

不過這個唐裝男人說他是鶴軒的主人,難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唐明遠?

嘶!秦長生竟然說唐明遠離死不遠!?還打傷了唐明遠的人?

孟宛韻坐在那裡,臉色瞬息萬變,一陣心驚肉跳。

“閣下,老夫名叫唐明遠,在江州這一畝三分地上,還算有點名望,想必閣下也聽過老夫的名字。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便在這時,唐裝男人態度恭謹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紹,對秦長生拱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