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才的飯桌上,夏侯明義問苗麥冬,倘若棲霞寺的四大金剛敗在秦長生的手上,苗麥冬打算如何對付秦長生。

苗麥冬沒有隱瞞,笑著將自己的手段,告訴給了夏侯明義幾人。

她有兩手準備,一為九陰奪命蠍,二為軟骨化勁散。

此時趴在秦長生後背的毒蠍,正是九陰奪命蠍。

九陰奪命蠍乃是五毒門的至毒之物,唯有苗麥冬和五毒門的門主兩人,才有實力飼養,乃是百年來,古武界人氏談之色變的東西。

誰要是被這九陰奪命蠍蟄上一下,不出三刻,便會毒發身亡,便是似雷元奎這樣的五品大宗師,最多也只能堅持到五刻,神仙難救。

眼見這毒蠍趴在秦長生的後背,只要蟄一下秦長生,秦長生就必死無疑,這些人忍不住全都直勾勾的盯著秦長生,呼吸都似要停止一般。

下一刻,就見毒蠍找準位置,那個殷紅的尾針高高抬起,對著秦長生的後頸扎去!

“啪!”

眼見毒蠍的尾針就要紮在秦長生的脖頸上,秦長生的手,卻是忽然拍到了後頸處,將那毒蠍給拍在了掌心底下。

他彷彿才察覺到身後有東西一樣,一手拍下去後,將毒蠍拿到面前看。

“咦,夏侯明義,你家的衛生也太糟糕了,這麼大的蠍子在家裡亂竄,就沒發現?還是說,這是你們家養的寵物?”

秦長生掐住毒蠍的尾巴,將其倒吊在空中,疑惑地看著夏侯明義。

苗麥冬瞪大眼睛,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看著秦長生手裡的動作。

這麼一個九陰奪命蠍,可是她好不容易飼養成功的,雖然劇毒,但自身防禦能力一般,只能偷襲,一旦被高手洞察發現,很有可能會一下子給弄死了。

這可是她最重要的寶貝,可真怕被秦長生給一把捏死。

夏侯明義也是眼睛睜大,下意識地伸出手來,張嘴結舌地道:“呃,這個,嗯,你把這蠍子放……”

話還沒說完,秦長生就將蠍子一把砸在地上,然後抬腳猛地踩了下去,將毒蠍給踩成一灘!

“放地上踩死是吧,沒問題。”

秦長生踩死毒蠍,又擰了擰腳,然後似笑非笑地盯著夏侯明義道。

夏侯明義:“……”

他說的是放在地上踩死嗎,他想說的是讓秦長生把毒蠍放下!

秦長生轉目看向苗麥冬:“這位的臉色怎麼如此難看?生病了?”

苗麥冬面板本就黝黑,此時更是黢黑的厲害,聞言擠出一絲笑容,深呼吸道:“秦先生說笑了,我身體健康得很,怎麼會生病呢。”

她端著杯中酒,道:“我可是在等著給你敬酒呢。”

“哈哈,好。”

秦長生哈哈一笑,大步來到飯桌旁,接過了苗麥冬手中的酒,看了一眼酒水,又掃了眼苗麥冬。

“秦先生,我陪你一杯。”

苗麥冬再次端起一杯酒,和秦長生碰了一下杯子,然後一飲而盡。

秦長生端著酒杯,遲遲不喝,眾人全都心思轉動。

不用苗麥冬明說,夏侯明義等人也猜到,苗麥冬佈置的第二手——軟骨化勁散,就被她下入了這杯酒。

依苗麥冬所言,這軟骨化勁散無色無味,無人能辨,只要喝下去,不出三刻,渾身的真氣,就會消散殆盡,筋骨也會變得酥軟起來。

屆時,任憑修為再高,也得變成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按理講,秦長生應該不會發現酒中有問題才對!

苗麥冬目光微微一閃,笑問道:“秦先生為何遲遲不喝,可是怕這杯酒有問題?你若擔心,我來喝好了。”

說著,伸手就要奪秦長生的酒杯……她打算以退為進!

秦長生眉頭一挑,伸手擋住了苗麥冬的手,淡淡笑道:“我秦某人可不是膽小如鼠之輩,若是害怕,就不會來蹭飯了。”

說完,他一仰頭,將那杯酒喝了個乾淨。

苗麥冬目光閃爍,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對夏侯明義笑道:“夏侯家主,既然秦先生尚未用餐,你這東道主,可不能失禮於人呀!”

說著,對夏侯明義暗暗使了個眼色。

夏侯明義當即心中大定,頷首道:“既然苗門主都替他說話了,那我再將他拒之門外,倒顯得我氣量小了……秦長生,請坐!”

秦長生淡淡一笑,就坐在了飯桌的下首位,和雷元奎相對而坐。

坐下後,他先是饒有興致地掃了眼安瀾。

安瀾是一位絕色美女,和竹葉青幾乎可以說是不相伯仲,更是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貴婦氣質,和竹葉青幾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這裡,都很難不注意到她。

而秦長生心裡也是清楚,這個安瀾,正是夏侯明義的妻子。

他見安瀾站在雷元奎的身後,端著酒壺,一副服務員的姿態,心念電轉間,不禁笑問道:

“夏侯明義,這女人是你家的傭人嗎,一個女傭就長得如此漂亮,令人看了怦然心動,果然是大戶人家呀,讓人羨慕!”

安瀾的衣品,美貌,氣質,無論從哪方面看,也斷然不可能和女傭聯絡起來。

秦長生故意這麼說,就是挑刺找茬!

果然,安瀾聞言,臉色猛地一變,自從嫁入夏侯家的這些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當面羞辱!

“秦長生,這是我的妻子,請你注意言行!”

夏侯明義猛地一拍桌子,對秦長生怒目而視!

“哦,你的妻子?我還以為,她要麼是傭人,要麼是……這個老頭子的小情人呢。”

說到最後,秦長生有些驚訝地看向雷元奎,道:“剛才進門,我還瞅見,這個老頭子的手,在你妻子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你胡說八道什麼!”

一言出,雷元奎、安瀾、夏侯明義的三人臉色全是一變!

其實秦長生說的還真是事實,就在剛才他進來的時候,安瀾正在給雷元奎斟酒,雷元奎的手有意無意的在安瀾裙子下面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安瀾出於對雷元奎的敬重,以及忌憚,只是微微變了變色,就權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而雷元奎則是笑眯眯的神情,很是滿足,一副老流氓佔到了便宜,對方又不敢聲張的變態笑容。

誰能想到,這麼隱蔽的一幕,竟然會被秦長生給看見了,而且還當眾戳穿!

這叫雷元奎和安瀾的臉有些掛不住了。

夏侯明義也是忍不住皺起眉頭,目光在雷元奎和安瀾身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