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圍攻,胖子凜然不懼,擺開架勢,腳踩罡步,取出大秦定城磚,獰笑著拍了上去,羅天大醮並沒有限制參加者不許使用法器,只要不打死人,就沒問題,一時間周圍不斷有慘叫傳出,凡是被胖子拍到的人,無一不是頭破血流,倒地痛呼。

幾分鐘後,胖子身邊三米,再也沒有站著的,接著他甩了甩定城磚上的血漬,陰笑著走向先前那個傢伙。

“大...大哥,我錯了...啊...呀...大哥輕點,別打臉...”

等那傢伙被揍成豬頭,胖子這才停手,其實他還想繼續拍,讓左右臉看著對稱些,可惜一名龍虎山弟子入場,出言制止了這個行為。

胖子大發神威,一時間震懾住不少想要搶奪他手裡法印的參賽者,沒人敢上前,看著四周混亂的場面,過了會兒居然感覺有些無聊,忽然發現袁志正在被好幾個人圍攻,手忙腳亂,於是便提著定城磚,大喝一聲,趕去幫忙,兩人聯手,將搶奪法印的人全部打翻在地。

袁志喘了口氣感激道:“多謝徐道友了!”

胖子擺擺手道:“都是朋友,客氣啥,我靠,居然還有人圍攻阿離妹子,走,趕緊去幫忙,這些王八蛋是活膩歪了!”

胖子帶頭,袁志緊隨其後,阿離操控著幾具屍奴正在苦戰,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叫她,回頭發現胖子跟袁志急匆匆趕來,二話不說就對著攻擊她的人動起了手。

阿離現如今的控屍術已經著實不弱,加上胖子與袁志的幫助,三人很快又打趴下一群人。

接著三人如法炮製將劉長清、鍾雲奇等人全部籠絡到一塊兒,發現沈傳居然沒有法印,隨便找了個看不順眼的傢伙,沒等動手他便乖乖將法印奉上...

有了胖子等人的帶頭,場中的戰鬥忽然向著詭異的方向發展,拉幫結派的現象很快便蔓延開來,那些孤身一人的參賽者即便實力不弱,卻還是被一群人聯手打敗,搶走法印。

龍虎山上,一群仙風道骨,威壓似海的大佬盯著面前的大屏,表情皆是有些古怪。

“我說老匹夫,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弟子?!有點意思啊...”一個身材矮小,穿著破舊道袍的老道調侃道。

青徽子美滋滋吃了顆葡萄,吧唧著嘴看也沒看老道,厭惡道:“怎滴,你狗日的羨慕啊?”

老道頓時氣的七竅生煙,爬起來就要去扯青徽子的鬍鬚,青徽子哪裡會慣著他,丟掉葡萄,與他廝打起來。

旁邊一名鶴髮童顏,身穿潔白道袍,宛如謫仙的男子露出嫌棄的表情,向旁邊挪了下屁股,好像怕他們二人弄髒自己的道袍,沉聲呵斥道:“玉虛子,青徽子!你們兩個也不害臊!年紀加起來都快三百歲了,還這麼不修邊幅,像小孩子一樣胡鬧,成何體統?!”

原來與青徽子打鬧的居然是玉虛子,茅山現任掌教!

兩人同時停下,看向男子,玉虛子率先破口罵道:“我當誰嘴這麼臭,原來是丹辰子你這個老不死的!敢噴我們,我特麼先弄你!”

“還有我,狗日的,老子最煩這種一百多歲還裝嫩的老貨,揍他丫的!”

兩人立馬又統一戰線,撲向了丹辰子,丹辰子躲避不及,道袍上瞬間多出一個個髒兮兮的手印子,頭髮也被薅的亂糟糟的。

“住手!別以為老子怕了你們兩個!”

“哎呀呀,還敢反抗!”

青徽子跟玉虛子更來勁了,幾分鐘後,丹辰子的道袍已經髒的不成樣子,甚至還胸口還有一坨鼻屎,被撕扯

出好幾個洞,頭髮散批,哪還有半點仙風道骨的模樣。

丹辰子氣得是渾身發抖,周遭空氣甚至都跟著一起波動起來,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玉虛子冷哼一聲道:“咋?想跟我們鬥鬥法?正好啊,快一百年沒跟你動過手了,老子正好手癢的不行,來來來,咱們出去鬥上一鬥!年輕那會兒能把你打的屁滾尿流,這麼些年過去,讓老子看看,你這青羊宮宮主,是不是有點長進了!”

“怕你不成?!”趙丹霞怒目而叱,站了起來,恐怖的罡氣開始凝聚。

就在兩人針鋒相對,誰都不讓誰的時候,坐在主位的龍虎山現任掌教張源先長嘆一聲,無奈道:“幾位前輩,好歹給我給面子行不...這還有如此多小輩兒看著呢...”

青徽子雙手叉腰,宛如潑婦罵街道:“嗯?你小子別以為當上了龍虎山掌教,老子就不敢抽你了,大人的事兒,有你這個小屁孩兒插嘴的份嗎?你們倆先別動手,我先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再說!”

張源先苦著臉央求道:“小子哪裡是師叔您老人家的對手,今兒個畢竟是咱法術界千載難逢的一大盛會,還望幾位息怒啊...”

青徽子還是不想放過他,輕蔑道:“不息怒你要怎麼搞?”

張源先嘴角抽搐,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要是別人敢這麼跟自己說話,此時早就把他打的狗都不敢吃了,可現在卻不同,那可是青徽子,且不說人家的道行碾壓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個境界,就單輪道門至尊萬神宮掌教這個名頭,打死他也不敢與青惠子動手。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雄厚的聲音滾雷般傳來:“老不死的,想打架,到後山來,我們兄弟幾個陪你活動活動,不要在羅天大醮上搗亂。”

青徽子聞言嗤笑道:“還要不要臉了,七個打一個?”

那聲音繼續道:“你青徽子又不怕!”

青徽子翻了個白眼:“切,算啦,既然你都開口了,老子今天就不鬧騰了。”

“如此,便多謝了。”

見青徽子重新落座,玉虛子跟丹辰子也瞪了彼此一眼,哼聲坐定,張源先擦了把冷汗,慶幸龍虎山的幾位老祖宗尚未羽化,否則這幾個大佬真的鬧起來,非把龍虎山拆了不可,還舉辦個屁的羅天大醮呢!

“青徽子,聽說你有兩個徒弟,另一個呢?”氣氛緩和後,又有人開口問道。

“估計是不小心掉到海里淹死了,等找到屍體,你來給他做場法事超度一下吧。”

那人眉毛抖了抖,你妹的老東西,這裡特麼是龍虎山,哪兒來的海啊!

“呵呵,估計是有些人害怕自己的徒弟丟人,不敢讓他參加吧,這也正常,畢竟是萬神宮傳人,要是輸了,臉可就丟大了呢。”

一風韻猶存的宮裝美婦諷刺道。

青徽子瞥了那美婦一眼,猥瑣一笑:“嘿嘿,非煙師妹,好久不見啊,快來讓哥哥摸摸,看發育好了沒,我可還記得清清楚楚,非煙師妹在河裡沐浴時...”

“老色批,你給我閉嘴!”話沒說完,一枚玉簪帶著雷聲,刺破空氣,閃電般射向青徽子,青徽子抬起手,一點兒罡氣都沒流露,卻輕描淡寫地將簪子接住,放在鼻子下深深嗅了一口,陶醉道:“還是這麼香...”

美婦又羞又臊,滿臉通紅,怒哼一聲,卻明智的選擇了閉嘴,誰知道繼續下去,這個老東西會說出什麼話來,其身後弟子將頭深深埋低,不敢看自己的師傅。

“我擦...有瓜吃啊!

”一群代表著如今法師界巔峰存在的大佬們心裡的八卦分子頓時活躍了起來,交頭接耳扒了起來。

站在長輩身後的小輩弟子們面面相覷,他們此時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毀三觀!平日裡高高在上,神秘莫測的掌門、宮主、族長,現在居然像些小孩子一樣,又打又鬧,甚至還有幾個年紀過百的,圍在一起玩手機遊戲...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群腦子不太靈光的老頭老太太...

與此同時,有了胖子帶起的節奏,場中畫風突變,場外維持秩序的龍虎山弟子、長老們愣愣地看著組團的參賽者,不知該如何處理,因為天元子宣佈的規則裡,好像並沒有提及不許組團,也就是說他們並沒有犯規,層層請示後,龍虎山便選擇了預設。

很快,第一場‘大浪淘沙’就提前結束,原本安排了整整一天,結果用了不到五個小時,晉級者便誕生了,龍虎山只能宣佈結果,那些因為沒有組團而被淘汰的參賽者,心生不滿,帶著濃濃怨氣,要問龍虎山討個公道,然而只得到一個回應:“實力不濟,休怪他人!”

還能怎麼辦,打上山去,捉住張源先的腦袋,抽他倆耳光?開玩笑,他們又不是青徽子那種猛人,就算舉一派之力,也不見得能看得到正一觀的門匾。

不過仔細品味便能夠發現,龍虎山的回應也並非蠻不講理,因為場中並不是所有人都在抱團,還是有上百人神情倨傲地站著,他們也沒有組團,卻能夠憑藉一己之力,保住自己的法印,這便說明了問題,歸根結底,還是自身實力不濟,即便是僥倖透過第一場,很快也會在下一場敗下陣來,到時候反而更丟人。

失敗者灰頭土臉地離開,不過卻沒有走遠,而是去往了下一場比試的觀禮臺,此等盛會,就算沒有獲得名次,但能夠觀摩一番,也是難能可貴的機會。

“晉級者登山,前往正一觀前,明日清晨,開始下一場比試。”

龍虎山上,響起轟隆鐘聲,接著便聽見一道雄渾之音傳下。

晉級者們欣然上山,一個個興高采烈,昂首闊步開始登山。

然而,真的會這麼順利嗎?

答案顯然不是,很快,晉級者們跟著龍虎山弟子,來到一座山頂平臺,平臺上,密密麻麻擺滿了木人,木人後背,皆貼著一張靈符。

就在眾人詫異間,龍虎山弟子朗聲開口:“此處乃是木人陣,晉級者需憑自身實力透過,失敗者,就地淘汰!”

“敢問師兄,這便是第二場比試嗎?”

弟子搖頭道:“不是,只有透過道道難關,諸位方可到達正一觀前!”

聽到這個回答,所有人都明白,龍虎山對這次羅天大醮,可是做足了準備啊,別說奪取桂冠,就連到達下一場比試點,都是困難重重!

“哼!幾塊破木頭,有什麼了不起的,看我的!”就在所有人都凝神觀察其中玄機的時候,一個參賽者不屑開口,在雙腿各自貼了張符,掐訣唸咒道:“太上敕令,呼風喚雨,清炁隨身,度過險灘!敕!”

咒語念罷,這人腳下忽然出現一團清炁,而他整個人也好似沒有重量一般,飛離地面三米多,已經超過了木人的觸及距離,快速對著平臺另一邊飛去。

幾千雙目光注視下,這人剛剛飛到一個木人上方,,木人的手臂之中猛地噴出一股罡氣轟向他,這傢伙不屑的表情猛地凝固,急忙抵擋,可下一秒卻被重重轟飛,落在地上,發出慘叫。

“668號,陳成,失敗!”龍虎山弟子冷漠宣佈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