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出來什麼沒?”

李秋凡點點頭,馬上又搖了搖頭道:“這畫不簡單,我居然在上面感應到一絲極淡的魂息,難不成你老祖的魂魄還沒有投胎轉世...恐怕一切還要等晚上再說了。”

陳河道:“要不現在我帶您去老祖的墳地轉轉?”

李秋凡正有這種想法,於是就讓他帶路。

一行人於是又馬不停蹄的去了陳家祖墳。

商務車一路行駛,徑直開往郊區,向著山區駛去,人跡漸漸變得稀少,車窗外到處都是野蠻生長的樹灌草木,但路卻依舊是柏油路,極為平順。

“這裡明明一戶人家都看不到,修這路不是浪費錢嘛?”胖子提出了心中疑惑。

陳河笑了笑,解釋道:“山裡的住戶早就全部搬遷了,這條路是我修的,就是為了祭祖方便一點。”

李秋凡聽的咋舌,為了祭祖便修了一條几十公里的柏油路,陳河也太有錢了吧!

走了約摸一個小時,路上突然多出來很多動物,而且這些動物就像人一樣,整整齊齊地排列在道路兩側,沒有阻斷路途!

越往前,動物就越多,天上飛的,山裡跑的,食肉的,食草的,幾乎應有盡有!

它們發現有車之後,安安靜靜,但又極為有秩序的往兩側退了退。

場面詭異到了極點。

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車子順利駛到山頂停下,眾人對此都是嘖嘖稱奇,下車後,發現在一座最高的山頭上,放眼望去,周圍一座座山巒起伏,雲霧環繞,猶如一副山水畫一般,有種磅礴大氣的美感。

而陳河老祖的墳地便在半山腰上,墳地周圍的動物卻沒有路上的多,但一個個都不是尋常模樣。

一條碗口粗的蟒蛇盤成一圈,蛇首高昂,兩側微微凸起,就像有角即將長出來,身外縈繞著一層淡淡的紫霧。

雙腿直立的黃皮子前爪一上一下搭著,模樣像極了人。

一頭威風凜凜,渾身雪白的巨狼踩在一顆巨石上,眼神冷冽,其中更是蘊含了許多東西,根本不像是普通的狼。

還有一隻野雞,尾生七彩翎羽,神氣異常...

李秋凡眼皮狂跳:“這些動物...居然特麼都是生出靈智的精怪!一個個靈氣瀰漫,假以時日,必成妖啊!”

陳河早就被嚇得雙腿發軟,要不是李秋凡他們在,這會兒早就被嚇尿了。

驚蟄抽出黑劍,提在手裡,警惕地盯著它們。

如此多數量的精怪,倘若發狂傷人,可就麻煩了!

彷彿感受到了驚蟄的敵意,所有精怪都發出低沉的咆哮,妖氣鼓動,隨時都有可能發起攻擊!

李秋凡對著驚蟄搖搖頭,示意她的劍收起來,然後冷哼一聲,罡氣透體而出,席捲山腰,與諸多妖氣碰撞在一起,好似悶雷,沉聲道:“你等修行不易,不想功虧一簣就別自尋死路!今天我來次不是針對你們,但要是你們不長眼,我不介意將你們都給鎮壓掉,以絕後患!”

一名天師的威壓散發,精怪頓時如臨大敵,不約而同向後退了好幾步,同時發出了不安的躁動,卻沒有一隻敢再上前一步。

李秋凡衣衫獵獵,身上有股莫名強大的氣息,當場將所有精怪都震懾住。

“臥槽!凡哥你特麼牛逼炸了!”

胖子眼裡都是星星,李秋凡這一手騷操作,不要太帥!一言鎮千獸啊!

“等你成了天師,也有這本事,好好修煉吧。”李秋凡心底還是很滿意胖子的反應,裝逼要是沒人來奉承,那也毫無意義。

震住了周遭精怪,李秋凡這才看向墳地,墳地修的同樣大氣上檔次,上好的青磚琉瓦,一看就是有錢人,很符合陳家的家世,雖然有了年代,但因為經常有人修葺,一點陳舊感都沒有,反而有種乘風聚氣之感,天雷擊墳的丁點

痕跡也都看不到了,就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

“凡哥,這裡風水是不是挺不錯啊?”精怪害怕李秋凡,胖子徹底放下心來,他不懂風水,但卻覺得這裡不凡,詢問起來。

李秋凡頷首,語氣帶著股震撼:“豈止是不錯,這裡簡直稱得上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風水寶地了!”

“你們看這座山,隱隱有種眾星拱月之象,周圍所有山脈的生氣都盡數匯聚於此,最厲害的是,山下還有水,如果只是一條還則罷了,但這裡偏偏有九條,九條大河蜿蜒而來,到了這座山下的時候急水停息,宛如兩條手臂將山環抱,九曲懸河,那就是九條幹龍!”

李秋凡激動地道:“朝案供奉,砂水環繞,砂前明堂,相輔相成,地龍水龍,陰陽交泰,九乃極數,何況還是九龍薈萃,這是要乘風直上九萬里啊!”

“這裡簡直是將方圓幾十裡的龍氣與生氣都給聚到了一起!”

“此處建宅,為官則位極人臣,為商,則富甲一方,做文,則思如泉湧,日進千里,習武,則必是鎮國安邦的大能...”

“此處建墳,則子孫滿堂,貴不可言...”

“怪不得這裡能聚集如此多的精怪,想來它們平日裡也沒少來此地修煉,才有了今天的道行!”

“陳總,你老祖的風水造詣,真是讓我歎為觀止,自嘆弗如!他的能耐,稱一聲宗師毫不為過!”

陳河擦了把虛汗,眼神還是不受控制地瞥向四周,他就一個普通人,啥時候見過這麼多的精怪,但李秋凡的霸氣和從容就像一顆定心丸,他這才慢慢緩過點神來。

“多謝大師稱讚...可惜,老祖並沒有留下太多關於他的記載...”

李秋凡也覺得有些遺憾,不過高人嘛,自然有很多地方異於常人,說不定人家就是不喜歡被別人知道自己的事呢。

“大師,您在這裡可有什麼發現?”陳河不在乎他老祖有沒有留下什麼別的資訊,最在意的還是近來發生的這些怪事。

李秋凡背手而立,山風鼓衣,青葉拂面,不自覺就有種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又看了好一會兒這裡的風水局,越看越是心驚,因為上百年過去,山巒水脈變化不停,但這裡的風水局卻一直不曾遭到破壞,簡直是神了,有生之年,得見此局,真是不枉此生。

好不容易收回眼神,李秋凡取出羅盤,嘴唇微動,念起了咒語,左手快速掐算起來。

這一算一測,持續了整整十多分鐘,李秋凡已經額頭見

汗才緩緩停下,表情變得很是凝重,還有些茫然。

“我...算不出來!你老祖這墳內,好像有一股異常神異的力量,將所有的推演換算之法鬥遮蔽住,每當我即將推算出什麼的時候,羅盤與卦象就會頃刻間變得紊亂,換了好幾種演算法,全都無功而返!這種現象還是我頭一次遇到!”

“那可怎麼辦啊?”陳河臉色難看地問道。

“開墳掘墓,只要將棺材挖出來,開棺之後,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一聽到要掘墓開棺,陳河就有了遲疑:“這...我老祖的墳剛才被天雷劈開過,再度挖開,會不會影響我們陳家的氣運?”

李秋凡正色道:“你還是太小瞧自己的老祖了,甭說掘墓了,就算是你把他的棺材燒了,隨便鑿個坑將屍骨埋進去都不會有半點影響,他老人家早就將這裡的風水龍氣與自己融為一體,對你們家不會有半點影響的。”

這麼一說,陳河放心下來,考慮一陣後拍板決定:“那就挖!我就想知道最近這異象到底代表了什麼!”

“我這就叫人來!”

陳河做事雷厲風行,既然決定了要掘墓,他就不會再拖。

不過李秋凡卻說不是現在,而是意味深長地道:“等晚上我跟你家老祖溝通一下再說,葬在這種局裡的

墓,我不敢隨便挖。”

眾人一聽全都愣住,跟陳家老祖溝通?人都死了上百年了,怎麼溝通?!

李秋凡沒有明說,賣了個關子,只說到了晚上一切便知。

他不說,別人也不好強問,所以只得聽他的。

下山後,陳河帶著他們去了定好的酒店,吃喝完畢便是漫長的等待。

按李秋凡的說法,必須要等到半夜十二點才行。

半天無事,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半,胖子已經睡了一大覺,李秋凡從沙發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於是將其他人都叫上,前往陳河家。

夜晚微寒,風聲鶴唳。

夜裡沒有月亮,天黑的嚇人。

不知不覺一層寒霧忽起,將陳河家的別墅籠罩,寒霧之中彷彿有一雙雙陰毒怨念的眼睛正在陰測測的注視著來人,風一吹,鬼影扭曲,鬼哭狼嚎。

胖子嚥了口唾沫,靠近了一點李秋凡,他總覺得今天晚上怪怪的,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十分詭異,讓人心底發毛。

“怪了,好端端哪來的霧啊?”陳河不自覺打了個噴嚏,搓搓手掌,心裡納悶今晚怎麼這麼冷。

濃郁的霧氣罩在別墅周圍,伸手不,像一團黑哇哇的棉絮,陳河抬腳準備進門,李秋凡卻將他拉住,自己走在最前面。

可沒走出兩步,冷不丁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女人:丹鳳眼,瘦高個子,穿著一件拖地長服,像是戲服一樣,面板透著黑青色,偏偏又塗了一層厚厚的粉,嘴唇血紅,看起來滲人的很。

女人開口,聲音又尖又細,很難聽:“吆,好俊的小夥兒,長夜漫漫,要不要跟姐姐去快活快活?”

說話間又靠近幾步,身體貼緊李秋凡,尤其是一對圓潤,更是擠的很用力,媚態十足。

但她的身體卻很冷,比冰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