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凡一行人馬不停蹄,順利來到三皇殿所在地,三皇殿入世之後,緊挨著人族城池,位於一座大山之上,宮殿金碧輝煌,道韻流轉,一道宛如天塹般的龐大法陣運轉,兩尊千丈金身法相左右而立,雙手拄劍,巨眸掃視天地,陣法不斷髮出低沉的轟鳴聲,金光時隱時現,足以令所有邪祟望而卻步。

山下緊留一個出口,每日都有上千名法師輪換駐守,這些法師可不是一般人,最低都是以地仙牌位起步,光是這千人的戰力,都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存在!可以說三皇殿此時已然是固若金湯一般,想要攻破三皇殿山門,僅憑任何一個邪祟勢力都做不到。

眾人距離入口尚有百米距離,一柄青光流溢的百丈法劍便從天而降,插入地面,同時周遭數十道威力極大的陣法啟動,將他們鎖定,只要稍有動作,陣法便會瞬間爆發神威,將他們轟殺。

李秋凡心頭微沉,以他目前的道行,居然都在這些大陣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每一座法陣,都有著瞬殺一隻大妖王的威力!

“三皇殿駐地!閒人止步!”光芒一閃,一名法師已經御風而來,其身後還跟著上百位氣勢如虹,罡氣宛若實質的強大法師。

“大羅金仙!”李秋凡瞳孔一縮,這名法師看上去不過四十歲左右,眉心聚頂三花閃耀,周身五氣朝元,抬眼望去,如看神靈,入眼皆是一片浩瀚青光,無邊無際,一尊法相矗立天地。

“見過人皇!”法師見到青徽子那張陰沉的臉,急忙躬身行禮,其他法師也跟著稽首見禮。

“我找那兩個老東西!”青徽子強壓怒火,無視這些法師的行禮,直言了當,說出此行目的。

法師起身,面帶尷尬道:“人皇明鑑,如今華夏人間局勢錯綜複雜,為了確保三皇殿安全,天皇、地皇兩位殿主下令,要入三皇殿,必須得到他們的首肯才行,還請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前去通報,來人給人皇搬凳子,奉茶!”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名法師貴為大羅金仙修為,在青徽子面前卻始終面帶微笑,禮遇有加,青徽子總不能直接一個嘴巴子抽上去吧,於是打斷他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去。”

法師為難道:“人皇...這...要是天地二皇怪罪起來,我...”

青徽子道:“呵呵...你見我第一句說的什麼話?”

法師下意識道:“見過人皇...”

青徽子毫無徵兆地出現在法師面前,一把摁住其腦袋淡淡地道:“那三皇殿為叫三皇殿,意思你們只認那兩個老狗,不認我這人皇了?還是說你覺得我道行不夠看?若是這樣,你大可試試看,我能不能摘了你頂上三花,打散你的朝元五氣!”

法師瞳孔驟縮,這位已經可以不食人間煙火,寒暑不侵的大羅金仙額頭上竟然瞬間滲出一層細密汗珠。

“人皇息怒,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滾開,趁我還沒有生氣...”青徽子手掌貼在金仙法師後腦勺,渾身罡氣絲毫沒有顯露,但他的法力、魂魄、金身乃至於引以為傲的三花聚頂都是莫名被壓制,他絲毫不懷疑,只要青徽子稍微用力,他便毫無生還的可能!

“人皇大駕光臨,你們怎敢阻攔,還不趕緊把人請進來!”就在金仙法師進退兩難之際,一道渾厚的聲音自三皇殿中傳出。

金仙鬆了口氣,連忙道:“人皇恕罪,是我錯了,您快請進!”

青徽子將其推開,帶著李秋凡等人便準備進入三皇殿,然而天皇的聲音再度傳來:“三皇殿只允許華夏法術界的人進入,鬼祟妖邪以及天鬼族人,不得入內!這是大家定的規矩,人皇莫要讓我為難。”

青徽子剛想發飆,驚蟄卻道:“前輩,我們就在外面等好了。”

十二也道:“對啊前輩,你們這次來三皇殿是為了救人,而不是跟三皇殿鬥法,如果能不打架就解決問題那就再好不過了,反正這裡是三皇殿大本營,我們也沒有邪祟敢靠近,加上我們的實力,不會出問題的。”

青徽子點點頭以心聲道:“那行,就我跟李秋凡進去,你們小心點,記住,想對你們下手的,不光是邪祟,還有三皇殿這些傢伙!他們也比邪祟陰險多了,有情況就跑,千萬別戀戰!”

叮囑一句後,青徽子這才帶上李秋凡進入三皇殿山門,順著臺階而上,天皇、地皇以及三皇殿十二名長老早就等候多時。

“人皇大駕光臨,三皇殿蓬蓽生輝,快請進殿!”天皇滿臉笑容,熱絡異常,不知道的人,定會以為這兩人是許久不見的摯友了,李秋凡看著面前那一張張虛偽的笑臉,只覺得噁心無比,若不是這兩個老狗,青徽子豈會受傷!

天地人三皇並排進入主殿,十二位長老陪著李秋凡,分別落座,沉香嫋嫋,香茗飄散,令人感覺如沐春風,心情和暢。

說了一堆場面上的廢話後,青徽子直接說出此行目的,讓三皇殿釋放各門派掌門。

天皇裝傻道:“人皇此話何意?為何用‘釋放’這個詞,各門派的掌門可都是華夏法術界的頂樑柱,三皇殿的座上賓,來去自由,恕我實在不明白人皇的意思。”

青徽子重重一拍桌子,法力迸發,瞬間充斥大殿,人皇一怒,天地變色,實質般的威壓散播開來,就連天皇與地皇神色都為之一變。

“別裝了,叫玉虛子他們出來說話!”

天皇牽強一笑,對大長老使了個眼色道:“人皇有令,抓緊去請人吧,莫要讓人皇久等了!”

大長老躬身退出大殿,沒多時,一群人出現在殿內,龍虎山、茅山、武當...各門派掌教幾乎都在其中。

青徽子頓時鬆了口氣,他自然看的出來,這些人只不過是法力被封印,道行以及性命都無礙,但臉色卻一個比一個陰沉,瞳孔之中怒火洶湧,彷彿要擇人而噬一般。

玉虛子見到天地二皇瞬間,便再也壓抑不住滔天怒火,破口罵道:“兩個老畜生,你們終於敢露面了?!有種你就將爺爺殺了,否則等爺爺破開封印,定要血染你三皇殿!”

地皇冷哼一聲,玉虛子便如遭雷擊,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老血,神色萎靡下來。

“玉虛子掌教,這裡是三皇殿議事廳,請你注意你的措辭,別以為你是茅山掌教,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了!”

玉虛子吐了口血沫道:“爺爺注意你媽!老狗,你要是個帶把的,就現在扯掉爺爺身上的禁制,我們鬥上一場,不論死活,爺爺都特麼認!”

地皇臉色陰沉如水,手中茶杯砰的一聲炸開,連同茶水一起蒸發成虛無,罡氣化作利劍,射向玉虛子那張嘴。

玉虛子凜然不懼,瞪著眼睛死死盯著地皇,就在罡氣即將打中玉虛子瞬間,青徽子咳嗽一聲,罡氣利劍被一股無形力量阻攔,難以寸進,“劉三兒,年紀大了,脾氣也見長了啊?”

被青徽子直呼俗名,地皇頓時氣得渾身顫抖,作勢就要起身,卻被天皇以眼神阻止,然後聲色俱厲喝問大長老道:“怎麼回事?我們兩人不在三皇殿的期間,你們到底幹了什麼,交代清楚!”

大長老忙跪下道:“天皇息怒,且聽我詳細說來,前些時日,您二位不在,暹國與南國犯界,三皇殿所屬傾力與之鬥法,最後幸不辱命,將兩國法師連同無數邪祟鎮殺於神雷之下,待得局勢趨於穩定,我便自作主張,請各門派掌門前來議事,準備前往支援其他戰場,不曾想諸位掌教對屬下的安排有意見,甚至放言要與屬下鬥法,為了保證華夏能夠全力驅除外敵,屬下只能將諸位掌教暫時鎮壓,但這段時間來,我們對各位掌教都十分禮遇,從未虧待過他們,這都是屬下一時糊塗,還請二位殿主責罰!”

這話說完,各大門派掌教頓時炸開了鍋,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說來說去,倒是成了們的錯了?!

“臥槽尼瑪,老狗,老子今天不把你弄死,我特麼就不是玉虛子!”玉虛子直接被當場氣炸,作勢就要跟大長老拼命,被其他掌教死死拉住。

天皇道:“此事你處理的的確有失商榷,待會兒自己去刑殿領罰,還望諸位掌教海涵,大長老也是為了三界著想,可能方式有些不對,我在這裡替他向各位道歉了。”

大長老裝作委屈的模樣點頭稱是。

眾位掌教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高山仰止。

但是很快,天皇話音一轉:“不過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諸位掌教既然已經決定加入由三皇殿領導的法師聯盟,就應該令行禁止,聽從三皇殿的統一安排,據我所知,各位掌教門下弟子居然對著自己人出手,打傷三皇殿好些道友!這件事,你們得給本殿主一個交代!”

所有掌教傻眼了,被當成罪犯一樣囚禁起來足足一個月不說,現在居然還要眾人給三皇殿一個交代!?

張源先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胸口劇烈起伏著,努力保持平靜道:“既然天皇這般說,那我們法術界也不多做解釋,今日便宣佈退出法師聯盟!自此大道朝天,井水不犯河水!”

天皇老神在在地看著張源先道:“張掌教說笑了,我三皇殿難道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那你當如何?!”張源先顯然已經到了瀕臨爆發的邊緣了。

天皇笑道:“簡單,如今人間,或者說三界,尚且面臨一件生死存亡的大事,只要此事解決,諸位想走想留,三皇殿絕不阻攔。”

“何事?!”

天皇沒有說,地皇打了個手勢,很快便有幾名三皇殿法師,將幾道被壓勝的人影帶入大殿之中。

眾人望去,悚然一驚,因為這幾道人影,赫然是幾名轉世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