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特助見狀,快速的過來接過鑰匙,擔當起了司機的職務。

顏希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全程都沒再看聶言深一眼。

程特助心裡慫的一批,生怕顏希待會兒又冒出一句雷人的話出來。

念及至此。

他欲言又止道:“總裁夫人,你……”

“開車。”

顏希很淡的兩個字。

程特助看了一眼後視鏡,見自家老闆沒有什麼反應後,也就開著車子駛出了停車場。

一路無言。

程特助感覺自己要被車內的低氣壓給窒息而亡了。

偏偏老闆跟總裁夫人誰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兩人身上不斷冒著寒意。

老闆就算了,畢竟就是那脾氣。

但為何剛才還心情很好的總裁夫人也這樣!

程特助心裡苦,但他不說。

聶言深坐在後座,視線不受控制的朝副駕駛上一言不發的人看去,眸底有著他自覺都沒察覺到的情緒波動。

半個小時後。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

聶言深寬大有力的手拽著顏希的手腕朝著住院部的vip病房走去。

“聶總。”顏希被捏的疼,忍不住開口冷嘲了,“你再這樣捏下去,我還沒被定罪,你就先擔上一條故意傷害罪。”

聽到聲音。

聶言深才將手鬆開,觸目下,她那截原本白皙的手腕通紅一片。

顏希給了他一個眼神,很是不待見。

聶言深被她看的心裡不舒服,心裡萌生出一絲歉意,但這絲歉意在想到她有可能是傷害佳苑的罪魁禍首後,就消散的一乾二淨。

“跟我來。”他別開眼,邁著修長的腿走到了許佳苑的病房門口,抬手開啟了門。

門一開啟。

半躺在病床上許佳苑看到聶言深後臉上多了笑容,滿臉溫柔的叫了他,帶著深切的依賴:“言深。”

聶言深快步過去安撫她。

顏希就在此刻進去的。

看到郎情妾意的兩人,帶著輕嘲道:“需不需要我先回避一下,讓你們把情先偷完?”

“顏……顏小姐……你別誤會,我跟言深之間是清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看到她出現,許佳苑緊張了不少,努力解釋著。

顏希:“?”

她情緒很淡,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你要是把拉著他的手鬆開,這句話可能更具有說服性。”

說話間,她往病床方向走了過去,

走近後,才完整的觀察到了許佳苑的長相。

溫柔和善,弱不禁風。

這是許佳苑給她的第一印象,也難怪聶言深會念念不忘。

“言深……”許佳苑抓著聶言深的手多了些委屈。

這一幕。

顏希看到了。

心中多了幾分嘲意,清楚這人存的什麼心思。

無外乎就是想看到她跟潑婦一樣在病房鬧起來,把聶言深激怒之類的。

聶言深以為許佳苑怕顏希為難她,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聲音也比平日裡溫柔了好多:“沒事,我在。”

“聶言深。”顏希有種嗶了狗的噁心感,“我還在呢。”

這麼明目張膽的給她戴綠帽子。

真當她好欺負?

聶言深充耳不聞,繼續安撫著許佳苑的情緒。

“程特助,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顏希餘光掃了一眼門外,人已經在生氣的邊緣了。

程特助推門而入,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發現的:“總裁夫人。”

“拿手機把你家老闆跟其他女人卿卿我我的畫面拍下來。”顏希很淡定的開口,“我很想知道聶氏集團總裁作風不好,婚內出軌這些通稿出來的時候,聶氏集團的股票會不會受到影響。”

程特助:“!!!”

總裁夫人,你莫搞我啊。

“言深……”許佳苑面色蒼白的鬆開聶言深的手。

“顏希,你鬧夠了沒有。”聶言深氣息一冷,拍了拍許佳苑的後背以作安撫,“我讓你來是讓你給佳苑道歉。”

顏希拿出了手機,點開錄影機:“我還以為你是叫我來捉姦的呢。”

此話一出。

病房內鴉雀無聲。

“你說我要是把這個發給聶夫人會是什麼後果?”顏希點選儲存,把手機放在了包裡。

聶言深眉宇間多了幾分戾氣。

顏希看著他的臉,還是那樣的,哪怕現在滿臉冷漠,也極為養眼。

“你威脅我?”

“開個玩笑,只是覺得兩位長得很養眼,剛剛錄下的每一幕都可截圖列印出來辟邪。”顏希說的很隨意,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眼,“不過,你確定要這樣跟我談事?”

聶言深沒動。

那態度擺明了就是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陪著佳苑的樣子。

“也行。”顏希放下包包。

所有人都搞不懂她在做什麼。

唯有程特助,心裡慌得一批,直覺告訴他,總裁夫人要搞事情!

事實證明。

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顏希來到他身邊拉住了他的胳膊,語調和之前沒有多少區別:“要談什麼快談,談完我跟程特助還有點事情要聊。”

程特助:“!”

他快速開口,以往的從容不迫消散的無影無蹤:“老闆,我跟總裁夫人清清白白,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急什麼。”顏希的聲音帶著安撫人心的能力,“一個大男人還比不上許小姐一個小姑娘,看看人家多淡定。”

程特助:“……”

聶言深:“……”

許佳苑眸底閃過一絲陰狠。

聶言深覺得程特助胳膊上那隻手刺眼的很。

“程於。”他開口,言語間多了幾分警告。

程特助想將手與顏希分開。

結果!

分不開!!!

他一臉錯愕的看著氣定神閒,滿臉淡然的總裁夫人,腦門上是一串串的問號。

總裁夫人的力氣是怎麼做到這麼大的!

“老闆……”他快哭了,“我跟總裁夫人真的清清白白。”

聶言深周身氣壓愈發冷沉。

下一刻。

他拿了一個枕頭給許佳苑墊著後背,手也在那一刻離開了。

顏希眉梢微挑,也就把手從程特助身上拿開了,找了張椅子坐下。

程特助劫後餘生。

兩人的這種默契被許佳苑看在眼裡,藏在被子裡的那隻手不自覺捏緊。

“聽深深說,許小姐指控我僱傭人撞你,還有證據。”顏希把稱呼都變了,臉上的神情讓人看不透,“不知方不方便把證據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