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陳大柱看著程巧從院子裡紅著臉跑了出來,李歡又在後面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摟住許來弟後,身上所起的反應了。

夭壽哦,不能想了,陳大柱抖了抖自己寬大的褲子,遮住了不聽話想要站起來的小弟弟,抬腿就往家裡走去。

“爹,我想要成親。”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該成親了,你看中了哪個。”

陳大柱的爹陳水根嘴裡吊著菸袋杆子,一雙吊角眼斜睨了陳大柱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村裡哪戶人家願意把閨女嫁個我,還不是上次那個許知青,我情急之下抱了她,她當然要嫁給我了。”

“是故意抱的還是情急之下抱的,你自己心裡清楚,這些爛事我不管,要成親可以,家裡沒有錢給你送彩禮。”

“那房子總要給我一間吧,不見得我結婚了還帶著媳婦睡著客堂。”

陳大柱的家裡房子也很緊張,進門就是一個院子,廚房和柴房在院子的右側,左側做了一個雞窩,雞窩裡還養著兩隻生蛋的母雞。

穿過院子就是一個泥胚房,中間是客堂,左右兩邊各有二間屋子,原本是陳大柱和大哥一個屋子,兩個妹妹一個屋子。

陳水根跟他媳婦住一個屋子,還剩下一個屋子堆放雜物,可陳水根的原配死了後,陳水根又娶了一個村裡的寡婦盼弟進門。

而且盼弟還帶了一個閨女大妞,然後又跟陳水根生了兩個兒子,大哥也在去年娶妻生子,這樣一來住房明顯緊張了起來。

四個屋子兩個小弟弟一間,大哥和大嫂還有小侄子一間,兩個妹妹和繼妹一間,爹和後孃一間,陳大柱只能帶著鋪蓋卷睡到了客堂。

而且客堂是全家人吃飯活動的地方,陳大柱必須等所有人都回房間才能睡覺,一大早就要捲起鋪蓋卷,讓出地方。

“要不你自己去後院起一個屋子吧,你妹妹都沒有嫁人,弟弟還小,哪裡能騰出屋子給你。”

陳水根心裡冷笑,也就剩下兩個屋子了,等賠錢貨們都出嫁了,兩個屋子給兩個小兒子,一人一間,哪裡輪得到陳大柱。

“爹,既然這樣,我們就分家吧,分家後我去跟村長申請一塊地皮,到時候起一個窩就成。”

陳大柱哪裡不知道這個爹的心思,自從娘走了後,這個爹就娶了村裡的騷寡婦進門,對繼女可要比對親閨女好多了。

寡婦剛進門的時候,還想立個後孃也是慈母的人設,可在一個“窮“字的逼迫下,什麼人設都沒有了,剩下的就是一副名副其實的後孃的嘴臉。

“分家,父母在不分家,這是我們老陳家的規矩,你想當不孝子。”

陳水根菸都抽不下去了,這個孽子居然想分家,他一個人可以幹兩個人的活,分了家小兒子不就要餓肚子了。

“不分家就給我一間房,沒有房子給我就分家,你看著辦吧。”

陳大柱說完後直接摔門出去了,盼弟見陳大柱出了門,連忙從房間裡跑了出來,安慰著已經氣得眼珠子都要落下來的陳水根。

這個繼子已經長大了,她控制不住了,如果藉著結婚的由頭,把他和鐵柱(大柱的大哥)都分出去,等兩個繼女嫁人了,這個家才是自己真正的家了。

陳水根的心隨著盼弟的柔聲細語也慢慢安靜了下來,深覺媳婦的話是對的,前妻生下的四個孩子,沒有一個跟他貼心。

陳大柱來到了村長的家裡,翠花看到陳大柱就知道他的來意,看來王嬸說的對,秋收完後村裡就有兩對新人要結婚了。

“翠花嬸子,村長叔在不在。”

“他在曬穀場,你去找他吧。”

“哎,我這就去,我要跟我爹分家了,想要村長叔給批一塊地,最好遠離我爹這裡。”

“成,你去吧。”

陳大柱快速來到曬穀場,緊盯著村長不放,村長頭疼的看著這個老實巴交的漢子,最近到底怎麼了,傻白甜的程巧變了一個人,這個老實人似乎也變了。

“你到底要幹嘛?”

“我要分家,我要分地。”

“你爹同意分家了嗎?”

“不同意就得給我房,不給我房就得分家,我爹肯定會選擇分家的。”

村長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你想要哪裡的地。”

“跟二流子一起就成。”

“不行,那裡太危險。”

“二流子能住,我也能住。”

“二流子有土槍,有拼命的本事,你有沒有。”

那年二流子一個人端著土槍幹掉了二頭野豬,把娘和妹妹從野豬嘴裡救了下來,這一幕可是奠定了二流子可以橫走整個向陽村的基礎。

而且那兩頭野豬讓村裡人吃到了想念已久的豬肉,大家雖然還是不待見二流子,但見到他總會自覺矮了一截。

“我…… 那就找一塊離村口近一點的地方。”

“小樹林這裡成不,給你一畝地,不過那裡要你自己開荒,我可以不收你土地錢。”

“成,麻煩村長叔今晚來我家一次。”

“成,你小子是看上知青點那個許來弟了吧,我可警告你,那可不是一個好鳥,你別為了女人而結婚,到時候害得可是你自己。”

“我明白的,可我不小心把人家給抱了,總要負責吧。”

村長嗤之以鼻,不就是二流子帶了一個好頭嘛,不過這種事情以後得管住了,不然誰都能抱一抱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得嫁人,向陽村成了什麼地方了。

陳大柱分家了,這個訊息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向陽村,許來弟心裡一緊,她知道陳大柱分家後就要來找自己了。

當務之急就要找一個男人擋在自己的身前,可她還能找誰,知青點除了柴建民能跟他說兩句話,其他三個男人誰都不理睬她。

“柴建民,我想求你一個事。”

“什麼事。”

“你能不能假意跟我處物件。”

“你是怕陳大柱來娶你吧,我可以做你的物件,但不是假意,而是真心實意才行。”

“這,好吧,我們先處處看吧。”

無論如何,柴建民看上去可要比陳大柱人模狗樣,不,是人模人樣的多,人家還是從川省過來的知青,至少比向陽村要好上幾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