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從山頂的石頭上站起來,蹲在石頭旁邊,精神力散開。

左側山脊上,她發現了狼的蹤跡。

“這麼多!”

安寧看的都有點頭皮發麻,前前後後一共有三四十隻灰色的狼。

它們排列整齊,最前面是稍顯病弱的老狼,老狼後面是強壯的壯年狼,最中間是小狼和一些大著肚子的母狼,最後依舊是強壯的狼,而最後那一隻狼,明顯區別於其他的狼,霸氣血腥。

在安寧精神力到達的那一刻,最後的頭狼甚至轉動了腦袋,似乎發現了窺探。

“動物的敏銳,果然是人類不能及的。”

安寧精神力轉移遠離頭狼,繼續觀察著狼群。

他們在遷徙。

只是不知道是從別的地方遷徙到這裡,還是從這裡遷徙到別的地方。

前者的機率大一些。

這個季節,深山裡的動物都活動了,這裡才是狼的狩獵場。

安寧沒有打擾狼群,也沒有想過一個人去滅了狼群。

這裡屬於深山,村裡的人與其他村落打獵的人,不會深入到這裡。

狼群的安定,對於大山環境也是一個平衡。

她只是默默的跟著,想知道狼群的一個大概方向,做到心裡有數。

這一跟,就是兩個多小時,狼群終於停下了。

安寧觀察好地理位置後,發現狼群已經有“安營紮寨”的意思,她稍微等了一會後,確認後便離開了。

下山的路上,安寧隨手打了兩隻野雞,給餐桌上填個菜。

當她從山上下來回到安家的時候,就看見圍棋滿身泥土的在門口站著。

一時間,不好的預感撲面而來。

“圍棋,你怎麼了?”

圍棋自然不能說話,安寧放好野雞後,蹲下身子,拍打著圍棋身上的泥土,檢查了是否有傷口。

還好,只是髒了一點點。

“你和大黃跟鄰村狗打架了?”

安寧胡亂的猜著,猜著猜著就被圍棋咬著褲腳,拽去了隔壁的院子。

她剛一進去,就看見了蹲在門口的江夏回頭,眼神試圖告訴她什麼。

安寧上前,看見了大黃。

此時的大黃,一隻前抓捂住了一隻眼睛,一臉生無可戀趴在了地上。

“這到底咋了?”

安寧也順勢蹲下,胳膊肘觸碰了一下旁邊的江夏。

“不知道,不過我猜是打架打輸了,在這鬧脾氣呢。”

後面的一句,江夏說的十分小聲,所以與安寧的距離近了一點點。

安寧沒什麼察覺,配合的小聲問:“我怎麼不知道,村裡還有能打過大黃的?”

江夏眼神平移,落在了後面圍棋的身上,幽幽的道:“不是村裡的狗,是接受正規訓練帶執照的狗。”

安寧眼睛睜大,回身看向圍棋,再看向用一隻眼睛偷看圍棋的大黃。

“圍棋,你和大黃打架了?點頭或搖頭,我知道你能聽懂。”

在安寧的視線中,圍棋痛快的點頭了,一點為難都沒有。

“你倒是個爺們兒。”

安寧再轉身看向大黃,一時間大黃更委屈了,眼裡都含了一圈眼淚,要掉不掉的。

“大黃,你別傷心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倆為什麼打起來,我沒辦法評判這個官司啊。”

“再說了,我不是告訴你們,要好好相處麼?”

說到這裡,安寧小臉板了起來。

“不管什麼原因,你們倆打架都有錯,今晚扣掉你們一根骨頭。”

說完的安寧,上前扒拉開大黃捂著眼睛的那隻爪子。

開啟的一瞬間,她不相信的看了一眼江夏,見江夏點頭,安寧才忍住自己的笑意。

“沒事兒,唐師傅那裡有藥膏,過兩天就好了。”

在廚房摘菜的唐師傅,沒想到還能有自己的事情,那麼珍貴的藥膏呢。

他看向門口,只聽安寧說:“我打到了錦雞!”

“我這就拿藥膏去。”

唐師傅痛快的站起來,去找自己的藥膏,為大黃腫起來的眼睛消腫。

安寧帶著圍棋回家,緊接著送了一隻野雞過去。

唐師傅在看見錦雞後,給大黃上藥的積極性更高了。

安寧和江夏站在離的稍微遠一點的位置,竊竊私語。

“那眼睛像是被蜜蜂蜇了。”

“嗯,該是大馬蜂。”

“怎麼就一個包呢?馬蜂窩不該很多嗎?”

江夏猜測的道:“應該是就碰見了一個吧,估計都不是打架,圍棋是接受過教育的狗,一般情況下不會打架的。”

“嗯,回去我安慰一下吧。”安寧抱著肩膀道:“要是他們會說話就好了。”

江夏看著安寧道:“要真的會說話,不得嚇死幾個人。”

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後,安寧回到了安家,安慰了圍棋。

大概真的如江夏所猜測,大黃遇見了黃蜂,圍棋去幫忙,兩隻狗子各有負傷。

院子裡,安寧蹲著平視圍棋。

“圍棋,我第一次養動物,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瞭解,我們慢慢了解好不好?”

圍棋感受到散發善意的安寧,第一次用自己的腦瓜頂,蹭了蹭安寧的身上。

安寧順勢抱住圍棋,一人一狗相對和諧了很多。

安慰好圍棋後,安寧出門去了村部一趟。

當安寧離開後,村部的大喇叭響起來了。

“喂喂———注意了,全體村民注意了!”

“山上來了群狼,上山的人,不要超過安全線!”

“再說一遍,山上來了群狼,上山的人,不要超過安全線!”

“最後,一定要看管好自己的孩子,實在不行,棍子上一上!”

十分接地氣的廣播,被孫大壯播完了。

從村部離開的安寧,又開著三輪車去了一趟鎮上,取了一些現金回來。

這一次,有百元大鈔,有五十元,還有很厚一沓十元的,方便安大伯他們用。

取錢回來的安寧,把錢送去給安大伯和孫大壯。

兩個人找來了村裡的另外幾個人,一起做公證人,寫下了村裡的條約,記好了帳。

資金到賬,只待修路了。

安寧從村部離開,終於有時間回家裡待一會了。

晚上,安國明開著大卡車從外面回來,只是當他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臉色十分的不好。

“老二,你腳踩屎了?”

大門口的安國慶隨口一問,安國明抬腳看看,絲毫不掩飾的說:“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