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哎呦—-我的鼻子——-你怎麼開車的!”

猥瑣老頭嗷嗷的喊著,公交車司機連理都沒理,比老頭聲音還大的喊道:“不知道扶穩站好了啊….挺大個歲數,連個車都不會坐。”

公家司機的霸道,讓老頭語塞。

人家是吃公家飯的,這個時候的公家飯,吃的就是這麼蠻橫。

再者說,公交司機正常開車,一車的人除了老頭之外,沒有人摔倒,他不認又能怎麼樣。

老頭捂著自己的鼻子,突然對安寧發動起來。

“那個丫頭,扶我一下。”

大概是想著即將摸到嫩嫩的小手,老頭原先的怒火一下子變成了期待。

老色坯!

這是安寧心裡唯一的想法。

不過扶人嗎……

“來來來,我扶您。”

安寧就像剛出校園,不諳世事的天真大學生,一臉熱情,似乎以助人為樂為己任般的伸出自己的手。

“啊——什麼玩意,扎死我了!”

老頭又嗷兒的一聲,安寧無措的看著自己的手,慌張又擔心的道:“我忘記了,我縫手套來的,針忘拿了。”

帶著手套的安寧,手心裡有三根繡花針,結結實實的扎進了老頭的手心裡。

“那個大爺….你把你手心裡的針還給我唄,一個好幾分錢呢。”

安寧說的那叫一個誠懇,老頭氣喘吁吁的哆嗦著手,指著安寧道:“賠錢!”

“啊?這不好吧?您還非要給我賠錢,難道你這血裡有病?”

“媽呀!”

安寧驚恐狀,嚇的向後退,又沒有地方退。

“傳染不?針我不要了,送給你吧,真是….”

欲言又止的安寧,讓老頭再次被氣的想暈過去,這丫頭片子怕是個傻子吧!

“我說的是——碰!”

老頭一句話沒說完,公交車一個剎車,他又摔倒了。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動作,更大的力氣。

此時,老頭的鼻樑都能看出來有點塌陷,估計是骨折了。

“下車,下車了。”

又是一站公交站,安寧對著老頭揮手道:“針我不要了,你保重。”

隨著一聲你保重,安寧帶著手套的手,拍在了老頭的肩膀上,幾根繡花針全部留下了。

“啊———你你你——碰!”

老頭還沒喊出來,汽車再次啟動,他又撞在那根中間給人扶的杆子上了。

這一回,大概是他自己都有些撞暈了,眼冒金星,迷迷糊糊的。

車上的人,下意識的給老頭讓出一小塊地方來,哪怕站在別人腳上,都不願意挨著這位倒黴,有著外人不知道傳染病的老頭。

老頭吃了一頓啞巴虧,好久不曾出現在公交車上。

另一邊下車的安寧,心情愉悅的走完最後一站地,去接小狼了。

很巧的是,半路她便遇見了遛小狼的於正。

於正走在小狼的身後,嘴裡念念著:“我的小祖宗,咱遛完沒?”

回答於正的是小狼傲嬌的小眼神和繼續昂首挺胸的向前邁步。

安寧看著如此卑微的於正,忍不住的想知道小狼到底幹什麼了?

“小狼!”

一聲呼喊,於正感覺手中的繩子突然發力,從他的手心裡溜走,向著前面衝過去。

於正站在後面沒有著急,只是在想這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狼?

小狼衝進安寧的懷裡,眼睛在安寧沒有石膏的腿上看了兩眼。

“呵呵,我好了,高興不高興。”

小狼壓根沒理安寧,在她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了。

“哎哎,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不抱你回去。”

不管安寧怎麼說,小狼就像一灘泥一樣,偏偏不下去。

“你可真懶。”

安寧嘴上說著,手裡又抱著的向前走,和於正打了招呼,準備先回家。

“我送您回去。”

“不用,正好鍛鍊鍛鍊腿腳。”

安寧抱著小狼,和於正告別後,向著家裡走去,一路路過賣吃的小鋪子,買了點東西,晚上連飯都省下了。

時間過的很快,元旦晚會就在今晚。

這兩天,關於安寧節目不行,走後門,欺負人的訊息越來越多,想信的都信了,不想信的自然不信。

元旦晚會在晚上七點開始,九點結束。

安寧沒有著急,在戲園子一直練習著二胡和嗩吶的配合。

戲園子裡,安寧和江夏配合的還算默契,只是兩人的音樂造詣屬實不高。

一曲結束後,教授兩人的師傅誠實的問:“你們學校,天南海北的那麼多人,就拿不出別的節目了?”

安寧被老者問的扎心。

“胡叔,您這也太……誠實了。”

教授二胡的胡老,順著自己的鬍子道:“沒辦法,和你在一起時間長了,近墨者黑。”

安寧眼睛睜大,一根手指指著自己問:“我是墨?”

一旁的江夏插話道:“也可以是黑。”

“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鬨堂大笑下,還有幾分不捨得。

江夏和安寧在這裡學習的時間,大家過的都很愉快,最主要的是兩人付錢。

“這錢…我還沒賺夠呢,可你倆這水平,我也是真不好意思讓你們花錢繼續學了。”

胡老一臉感嘆的道:“學到頭來,我實在是沒法交代啊。”

胡老變著法兒的說兩人沒有天分,江夏和安寧也不生氣,這已經是他們的日常了。

你吐槽我不行,我吐槽你沒錢。

大家你來我往,已經是忘年之交。

“這裡好熱鬧啊。”

悅耳的聲音,無聲的腳步,不用看,就知道來人是戲園子的名角海棠。

已經卸妝的海棠,上身白色的唐裝,下身依舊是長衫樣式的褂子,腳上一雙黑色的布鞋,彷彿一位飽讀詩書的民國公子。

大家打了招呼,淺談言歡。

時間一到,安寧和江夏拿著各自的樂器離開。

拉二胡的胡老,看著依舊望著的海棠,一隻手拍在他的肩膀道:“喜歡就去追。”

“您說笑了。”

“我說什麼笑了我,你這傢伙,嘴裡就沒有一句實話,安寧那丫頭,誰能不喜歡!”

胡老不願意的喊了兩句,海棠淺淺笑到:“有些喜歡不一定要溢於言表。”

海棠離開,胡老哀嘆一聲,也不敢做出逾矩的事情。

在說,那個江夏,以他的眼光看來,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