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8章 變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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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山上,草木新芽剛剛嶄露頭角。
種類繁多的樹木花草,有著急的拱出了綠色芽孢,有的沉睡如常,等待著春雨的滋潤。
灰色為主的山上,一八字鬍老者,手持一枚圓盤,另一隻手的大拇指在其他指頭的骨節間計算著什麼。
安大伯跟在其身邊,唐師傅在中間,安寧和江夏走在後面。
這是安寧第一次見到村裡看事兒的先生。
她聽林翠花說,在整個三合鎮,這位先生都是有名號的。
安寧不知道該信還是不該信,但是她尊重。
她側頭,正看見一臉虔誠的江夏。
看來,旁邊的江夏倒是深信不疑。
果然,江夏注意到了安寧的神色,對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繼續前行。
安寧默默的點點頭,聽話的安靜著。
不明白可以,但是不可以打斷一個認真做事的人。
旁邊的江夏,還真的有幾分相信,但他並不是那種最虔誠的信徒。
他有自己的判斷,不會被命運一說弄的懷疑自己。
再說,今天看的是風水。
他覺得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是很有科研價值的。
一行四個人,在風水先生的帶領下,安大伯指路避讓祖墳的情況下,走了三天的時間。
第一天在天不亮的時候上山,一直走到東方日出,他們在山頂看了朝陽。
第二天在上午開始上山,一直到日落。
最後一天,他們是晚上上山,一直到過了零點。
三天後,再次準備上山的時候,風水先生要求去的人多了一些。
安三成,安國慶,還有安大伯家的兩個哥哥,都跟著過去了。
這一次上山,不再是觀察走路了,而是實際的開始挖坑,做標記。
從早上六點,到晚上六點,一幫人胳膊都抬不動了。
一條取名盤龍水路的水渠,被標記好了路線,只待休整。
黑夜降臨之時,一行人終於從山上下來,安大伯為風水師送上一個大大的紅封。
那位先生接過,沒說一句話。
安大伯在這個人面前,氣似乎都短了一截。
風水先生拿著紅封,準備離開了。
不過他在安寧的面前停了下來。
旁邊的江夏下意識的上前一步,側身擋住了風水先生。
後面的安三成等人,原本尊敬甚至帶有些懼怕的表情,全部變成了警惕和保護。
風水先生露出了他的第一個笑容,對著安寧說了八個字。
“落葉歸根,反哺來日。”
他走了。
有那麼一瞬間,安寧感受到了風水先生近乎凝實的精神力。
他,確實有些門道。
落葉歸根,安在她的身上也是對的。
她雖從星際過來,但老祖宗都是一樣的,確實是回到了家鄉。
她做的事情,總會對未來有些益處的。
一時間,安寧覺得她來到這裡的任務,也許不只是傳送種子。
也許,更多的是為了傳承。
確切的說彌補星際傳承缺失的遺憾。
轟————
安寧的精神力,在這一刻發生了質變。
“我們回家吧。”
安寧表情平靜,率先朝著家裡走去。
其他的人沒有察覺到哪裡有什麼不對,風水先生也只是說了一句話。
可江夏不這麼認為。
他幾步追上安寧,第一次不顧外人的眼光詢問:“你真的沒事?”
“沒有,有也是好事。”
最後一句,安寧說的認真,江夏感受到了。
他點點頭,讓開路,安寧進了安家的院子。
江夏在外面停留了一會兒,心緒不寧,總有些擔心。
“既然如此擔心,為何不表明心意?”
跟了幾天的唐師傅,對於江夏的想法,很是瞭解了。
站在原地的江夏,搖搖頭,身影透著疲憊的朝著旁邊院走去。
“回家吃飯了啊。”
江夏轉移話題,他不想回答。
唐師傅跟在江夏的身後,破壞氣質的道了一句:“小屁孩兒,裝什麼成熟。”
前面的江夏腳步卡頓,在唐師傅從他身邊過去的時候,他一根手指指著唐師傅,哆哆嗦嗦的說:“你這個兩面人,在外面裝的高貴優雅的,回來你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哎,你給我看看,你是不是有兩張臉?”
前面的唐師傅,在聽見江夏說回來二字時,臉上時忍不住的高興。
回來,好聽。
不過該反擊的還是要反擊。
“你也好意思說我兩張臉,你呢,面對人家——-嗚嗚嗚嗚嗚——-”
唐師傅的嘴,被江夏捂住了。
江夏擠眉弄眼,用力努嘴的指著隔壁,離得這麼近,不要亂說。
唐師傅也不想損害安寧的名聲,眼睛眨了幾下表示同意。
江夏眼神威脅著,慢慢的鬆開了自己的手。
唐師傅嫌棄的吐了兩口。
“江夏,你手上什麼味道?”
“啊?哦———-我在山上挖土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些排洩物。”
一句話,點燃了一老一少的火花。
唐師傅想就此扳回一局,但嘴上的味道,讓他實在忍不住。
“臭小子,你等著。”
唐師傅大步衝進了屋子,瘋狂的開始洗漱。
江夏一臉得意的在院子裡,逗逗大黃。
江老爺子,一直在屋子裡,看著這兩個人的互動,心裡多了一點慰藉。
也許,江夏會在小唐的身上,找到從來沒有的父愛。
與此同時,隔壁的安寧迅速吃飯,吃完飯後,她藉口要出去打一個電話,跑出去了。
跑出去的安寧,確實打了一個電話,不過是一個無關痛楚的電話。
很快,她從打電話那裡出來,順著一條小路,跑上了山。
找到山上一個隱秘的山洞,安寧鑽了進去。
克萊因瓶再也控制不住的鑽了出來,站在山洞內不斷的閃著光。
安寧體內的精神力,成倍的增加,漸漸的變了顏色。
本透明無色的精神力,在和克萊因瓶融合。
那隻肉眼可見的克萊因瓶正在一點點的消失,幻化成一滴滴水霧,與安寧的精神力融合。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痛苦,只有一種令人舒服到想睡覺的衝動。
說衝動也不太準確,該是一種誘惑。
安寧只感覺自己的意識在一點點的消散,變成虛無,世間的一切都變得虛無縹緲,不那麼重要了。
其實,只是睡一覺,該沒什麼事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