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成不明白江夏為什麼大半夜出去買魚竿,又為什麼製造偶遇約安寧釣魚,他只是單純的以為江夏在變著花樣和安寧增加相處時間罷了。

至於更深一層次的原因,只有江夏自己一個人懂。

哪怕是安寧,只那一瞬間,才發現先生是真的不存在了。

哪怕是昨天的落淚,都沒有今天的那一瞬間難受。

至於江夏的釣魚,她以為是巧合。

在江夏謀算下的巧合,釣魚開始了。

幾個人,花城和江夏都是會釣魚的,安國平和安寧不太會,花成積極的喊走了安國平,教他釣魚。

花成的本意很好,留給安寧和江夏空間相處。

一個教,一個學,總是需要時間的吧。

就在他給安國平剛開始講解,那邊安寧一聲:“我會了。”

花城不相信的看向安寧,下意識的道:“這麼快?”

“這很正常,我姐學什麼都快,看一遍就會。”

安國平說完後,指著魚竿上的一個零件問:“這個是幹什麼的?”

花城注意力收回,無力的想著:兄弟,我盡力了。

他開始給安國平講解起來。

另一邊的安寧和江夏已經正式開始釣魚,但釣魚的過程是枯燥無聊的,是需要等待的。

而安寧最不需要的便是等待中的安靜,安靜到胡思亂想。

“安寧,我們比賽一把如何?”

“比什麼?”

安寧側頭看向江夏。

江夏指著魚竿兒說:“就比釣魚,學習上我差你一點,總不能釣魚這件事,我還差你吧。”

說完的江夏,表情有點得瑟的道:“我跟你說,小爺兒在京市,可是釣贏過一群老爺子的存在。”

安寧被江夏獨具一格的形容詞,逗的笑出了聲。

“厲害,失敬失敬。”

“你說說,怎麼個比法兒?”

江夏見安寧感感興趣,心裡寬鬆一分,開始給安寧講比試的規則。

“兩個小時為限,我們看看誰釣到的重。”

“記住,不是比數目,而是比總量。”

安寧聽過後,點頭的道:“好,很公平,現在開始嗎?”

“對,現在開始。”

江夏伸出手腕,看了一下時間,很嚴謹的與安寧校準時間。

“早,九點五十八分。”

“沒問題,九點五十八分,開始。”

兩個人同時轉頭,對著河溝裡張望一下,不過有點渾濁的河水,也看不清楚什麼。

安寧也不能什麼都不做,雖然不好用精神力作弊,但魚餌上總能下點功夫吧。

她把魚竿放穩固定好後,拿著一個水桶一把小鏟子,走到河邊淤泥的地方,開始挖蚯蚓。

一旁的江夏,也準備起身去挖點蚯蚓,就在他起身的時候,魚漂動了。

“哎哎啊——-來了!”

“哈哈哈哈!真是運氣來了,什麼都擋不住。”

江夏誇張的收著魚竿兒,挖蚯蚓的安寧望過來,只見江夏一個用力,魚竿兒叢水裡出來。

一條巴掌大的小魚,在半空中拍打著魚尾。

安寧看見小魚後,聲音絲毫不掩飾的道:“好大的一條魚啊!”

江夏傲嬌的冷哼一聲,把小魚從魚鉤上摘下來道:“好歹我有收穫。”

江夏得意的樣子,讓同樣爭強好勝的安寧,奮力的挖了一鏟子淤泥。

下一秒,安寧的手指上抓住了一條蚯蚓,她開心的走過來,撤回自己的魚竿。

“等我換上香噴噴的大餐,一定能招來最大的魚。”

“哎,我只能說祝君好運了。”

得瑟的江夏,沒有一點讓這安寧的樣子,讓一邊時刻關注的花城,迷茫了。

難道這是一種很新的追女孩子方法?他落伍了?

“花成哥,這個咋整來的?”

還沒學會的安國平,舉著魚竿來問花成,花成隨口的問道:“你怎麼還沒學會?”

安國平十分自然的說:“又不是每個人都是我姐,我姐的厲害是你我學不來的。”

花成聽後,十分贊同的點點頭,有道理,十分有道理。

這邊繼續教學,那邊兩個平時穩重又聰明的人,幼稚的打著嘴仗,一邊打嘴仗,一邊釣魚。

久經情場的花成,看著看著就看出來點門道。

其實江夏,也不是完全的沒有機會。

“花成哥,你老看我姐幹什麼?”

安國平眼神懷疑的盯著花成,語調變得嚴肅起來。

“我姐一拳頭可以打死一頭野豬,一頭野豬等於三個你。”

安國平“隱晦”的意思,花成精準的明白了,他立即解釋自己的清白。

那邊的兩個人,他哪個都惹不起。

“我知道,我就是在想他們倆誰能贏?”

“真的?”

“真的,對天發誓!我要是有半點兒不好的心思,讓我一輩子找不到物件。”

安國平一聽花成的這個誓言,表情立即變了一個樣子。

“花成哥,這是啥來的?”

學習繼續,花成也不敢亂看了。

另一邊的江夏和安寧,斗的正是如火如荼。

江夏也不知道是不是走大運了,他那邊的魚竿兒,魚一條接著一條的上,雖然都不大,但相比安寧一條沒有的戰績,他開始有幾分真得瑟了。

他本就是一個要強的人,也是因為要和安寧比較,兩個人才接觸越來越多,才慢慢的走到今天這一步。

長久以來,被安寧壓制的地位,終於有機會在今天扳回一成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都不想釣了,你說它非要上來。”

江夏把手裡的一條小魚,隨意扔進水桶裡。

嘴上說著不釣的他,掛餌料,甩杆子的動作,比誰都麻溜。

江夏這一副口事生非,故作姿態的樣子,讓安寧著實有點氣的慌。

真是奇了怪了,蚯蚓都給你們抓了,怎麼就是不上鉤呢?

兩個小時的時間,過的很快。

江夏那邊一條接著一條,像是魚群瞎了一樣。

而安寧這裡呢,魚群確實瞎了。

安寧看著江夏旁邊小魚上下襬尾竄起的水桶,再看自己旁邊連個水紋都沒有的水桶,認命的嘆了一口氣。

輸———

“來了!”

安寧騰的一下站起來,手裡的魚竿兒被拉彎。

手下傳來的巨大拉扯力,讓安寧狂喜。

輸?見鬼去吧。

她偏偏喜歡贏。

一旁的江夏,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了起來,心裡跟著緊張起來。

他想著,盼著,願著,最好是一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