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騙子的話術和捏人心的分寸,掌握的十分到位。

被結束通話電話的安寧自言自語的道:“這個智商,做點什麼不行。”

她揹著書包準備出去,還沒到門口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回報率。”

智商高確實有成功獲利的可能,但時間不固定,回報更是不一樣。

騙子這個行業,自古以來便是九大偏門的一種,不勞而獲,極高的回報率都是極具吸引力的。

安寧關好門,先去了胡廠長那裡,溝通之後的她,一個人走出汽車廠,去了銀行。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騙子的監視之下。

騙子同夥眼看著安寧揹著書包進了銀行,出來的時候書包鼓鼓的,很沉的樣子。

銀行門口的安寧,一臉汗水,著急的去了郵局,再次打了一個電話。

打電話時,安寧不自覺放大的聲音,著急的催促,讓對面配合安寧演戲的胡廠長,都暗歎一聲:聰明人真是做甚麼都聰明。

騙子看著安寧打完電話坐在一邊,焦急的等著那一邊的回信兒,一時半會不會離開,他們當中的一人便回去報信。

安寧一切都是按照他們的指導去做的,沒有告訴任何人,沒有報警,單獨取錢。

畢竟他們說了,若是安寧違背任何一條,林翠花就出不來了。

自以為成功的騙子回去報信,沒有發現他的身後,被一位老道的人民警察跟上了上去。

安寧一直坐在郵局外面的臺階上,手心裡有三枚銅錢,不斷的在手心裡擺弄。

外人看來,安寧焦燥不堪,只有安寧自己知道,她再算林翠花的安危。

每一次計算,都是耗費大量精力的,但只有隨時知道林翠花安全,她才能放心。

約是一個小時後,電話響起來。

安寧接通電話後,很快結束通話,人再次奔赴銀行。

這一次,安寧手裡多了一個鼓鼓的包裹。

手裡提著包,後背揹著包的安寧,再次去打電話,這次是騙子的電話。

“嘟嘟”兩聲,對面接通。

“齊了,我去哪?”

那邊說了一個地址,安寧與自己計算的地址相比較,相差甚遠。

她藉助身型的遮擋,寫下一行字,電話櫃檯另一面,早就換了工作人員,默契的看了一眼,安寧焦慮著急的走出去,按照地址去了。

那張留下的地址,不經意間被人拿走,不知道的地方,很多人都動了。

從裡面出來的安寧,手裡的銅錢不知道什麼時候收了起來,在大街上奔跑起來。

後面跟著的幾個騙子,拼死的在後面追上安寧,位置不經意間全部暴露出來。

非常有趣的一幕在街道上演,跑最後面的騙子,被突如其來的四個人圍住,一個人在身後捂住嘴,兩個人抱住胳膊,一個人抱住雙腿,被抬走了。

抬走的悄無聲息,抬走的非常突然。

接下來,永遠是最後一個人,被四個或五個人包圍,於寂靜中帶走。

當安寧到了指定的地址時,她從揹包中直接掏出羅盤。

來來往往的大爺大媽,看見安寧的那一刻,都選擇繞開走。

這個姑娘不正常。

誰大白天,拿著羅盤看路的。

安寧不管別人的感受,精神力配合著羅盤的指向,一點點的探出去。

尋找了幾分鐘,一個院子脫穎而出。

“找到了。”

安寧衝著院子直奔而去,她要第一個進去。

安寧不顧身後跟隨民警的警告,一腳踢開大門,手中的包裹扔在半空中,一根根削尖的木棍在空中詭異的排成一排。

“刷——刷——”

刷刷刷幾聲,木棍如離弦的箭般,對著人就射了過去。

“哎——-你誰——-啊——-”

“你幹什麼!”

安寧猶如殺神一般,見鬼殺鬼,遇佛擋佛。

一個人的拼搏,總是有些動力的,星際是她的大目標,那麼家人,便是安寧不可觸碰的底線。

這些人,拿林翠花設局,並具有隨時傷害她的能力,安寧憤怒了。

當外面的警察終於進來時,院子裡躺了一地的人,地上滿是鮮血。

有的人是腿被穿透,有的是胳膊,有的是肩膀,總之全部完美的避開了大動脈。

蹲下檢查傷口的警察,只感覺一身冷氣襲來,這人要是……

念頭打住。

“安寧同志是吧?林翠花同志已經找到,像你說的,在醫院找到的,她沒事,只是擔心你。”

一位公安上前告訴安寧,安寧藉助胡廠長的人脈,在辦公室直接報警,把自己算出來的位置,結合地圖,算出林翠花應該在醫院。

再結合門口大爺的問話,確實看見林翠花慌張的跑了出去,門口還有兩個人等她,最終確定位置。

“謝謝你們,他們想傷害我,我自衛保護了一下,問題應該不大吧?”

“不大。”

安寧點點頭,目光逐漸鎖定,嗒噠的腳步聲,特別清晰。

她蹲在一位手心受傷的婦女身前,眼神中詭異的閃耀著光圈兒。

“好巧,我們見面了。”

“我記得我好像說過,你這麼囂張的人,該過來與我面對面說話的?”

“沒有那一條電話線,是不是少了很多安全感?”

安寧的每一句話,都讓女子感到骨頭縫裡透出來的恐懼,這個女人,從他們行騙到找到他們,一點破綻都沒有露出來。

把他們連鍋端不算,還每個人都血糊糊的受了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女子砰砰磕頭,安寧嘴角邪氣的一笑,趴在女子耳邊道:“忘了告訴你,我是一位風水師。”

“你的業障,從現在開始。”

安寧緩緩起身,女子滿心滿眼的恐懼著,身體顫抖著,不斷的磕頭。

“對不起,對不起,我該死,我真的錯了,我真的錯了!”

女子的頭皮被磕破,她不管不顧,繼續磕頭,祈求得到安寧的原諒。

安寧站起身,單手背在身後。

“一切緣由於已,口業已出,如覆盆之水,收不回來的。”

安寧轉身離去,如一位高人,大戰勝利後,從滿是血汙的戰場離開,孤傲而絕決,她在宣告這世界,沒什麼事可以阻擋她的。

“寧兒啊———”

“媽———”

高人一聲媽,畫面碎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