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顧柔兒被嗆得直咳嗽,狼狽地抱著一沓子錢,臉上卻閃過了一層狠戾。

陸維彥這樣,一定是因為有了新的女人!

好不容易才攀上這麼一棵大樹,顧柔兒怎麼可能輕易放開?

她不甘心地撿錢,旋即重新走到了另一輛車上。

她還就不信了,只要她堅持蹲守,就一定能找到那個女人!

……

醫院裡,南煙心不在焉地將證書丟到了辦公桌上,便朝著食堂走了過去。

這裡是醫院給在這裡上班的員工提供的便捷食堂。

雖然東西比不上陸家的精緻,但是南煙從來不挑。

她只想趕緊填飽肚子,好進行下午的手術。

然而就在南煙準備打飯的時候,卻被人攔住了。

她抬頭,卻看到了帶著笑容的曾主任。

南煙顰眉,有點警惕開口:“曾主任,您有什麼事情嗎?”

經歷了之前的事情,南煙早就看清楚了這人的嘴臉。

更何況,之前的錄音她還沒有查清楚是誰做的。

雖然後面她也主動向調查組說明了當天的情況,並且拿出了母親和趙叔叔之間的合影證明清白。

但她始終都覺得,這件事,和曾主任有關係。

所以,南煙對曾主任也時刻保持警惕。

“小顧啊,之前的事情確實是有點誤會,但既然已經表彰過了,就說明院方也給了安撫,這不,院長叫你一起去吃個飯。”

吃飯?

南煙顰眉,看了看手腕錶的時間,冷淡的拒絕:“曾主任,我下午還有一臺手術,那位患者已經等了很久了……”

“只是一臺手術而已,我也看了,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可以換小紀去。”

曾主任笑眯眯的勸道:“這是院長親自邀請,還有給你頒獎的陸先生也在,你可不能推掉啊!”

陸先生……陸淮旌?

南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她下意識想要拒絕。

但曾主任好像看出了一般,直接將她手裡的餐盤搶下來,放到了另一邊。

催促道:“小顧啊,你就不要猶豫了,陸先生這次也是因為你的事情,才會又捐贈了兩臺檢查儀器,你必須到場,趕緊走!”

說著,他就要上前去拉南煙。

她眼皮一跳,立刻拉開了距離。

“我知道了,我自己會走。”

他們的對話已經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南煙實在不想再引起什麼風波。

只能暫時軟了態度,跟著曾主任去了餐廳的包間。

這個餐廳位於濟世醫院的鍍附近,等南煙跟著曾主任進門的時候,陸淮旌已經坐在了主位上。

暖光燈下,他一襲黑色的西裝,神色淡淡的聽著周圍人的恭維,丰神俊朗的面容幾乎沒有任何波瀾。

就連南煙走進來,他也沒有多給她一個眼神。

南煙眼光黯淡下去。

也是,他怎麼會是為了她才捐贈的儀器呢?

剛剛在來的路上,南煙甚至還有點妄想。

也許,是想要補償她之前受的委屈,又或者,陸淮旌希望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事情,才會捐贈了醫療器械。

可現在看來,這個男人似乎也並不是很在意自己。

南煙安靜地落坐,在院長的介紹下,朝陸淮旌欠了欠身。

在這樣的場合下,她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的外科醫生,而陸淮旌,才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不管是身份還是地位,他們的關係,始終都是涇渭分明。

南煙無心吃飯,心情很複雜地落座,一邊心不在焉的吃著東西,一邊在桌子下面悄悄給紀沅琛發訊息。

詢問下午手術的進度。

曾主任坐在南煙的身邊,不住的諂媚恭維,就連院長,都碰著笑臉。

南煙覺得很諷刺,卻也不屑一顧。

正在走神的空檔,身邊的曾主任卻叫了她一聲。

“顧醫生啊,陸先生平時日理萬機,這次他能給你頒獎,也是你的榮幸,既然在一個飯桌上,你總要表示表示吧?”

表示什麼?

南煙看了看面前的果汁,隨手拿了起來:“實在是不好意思了,陸……先生,我下午還有一臺手術,以果汁代酒,敬您一杯。”

說完,她正準備舉杯,卻被一旁的院長給擋住了。

他眼中帶著幾分責怪,“什麼代替啊,沒有誠意,來,喝這個!”

他說著,將面前的白酒推到了南煙的面前。

南煙眼神冷了下來,別說她現在是孕期不能喝酒,單就上班的工作時間,酗酒就是很嚴重的違規了。

“曾主任,我下午還要工作,這白酒,就算了吧。”

她說著,朝對面矜冷的男人看去。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內情的。

南煙略帶幾分深意的開口:“想來,陸先生也是能理解的吧?”

她認為,陸淮旌一定會幫她這一次。

可是,他卻微微挑眉,聲音淡漠:“顧醫生,是不想給面子嗎?”

這話一出口,就連一旁賠笑的院長都臉色一僵。

他立刻不滿地朝著南煙看去,並不悅道:“小顧,你下午不需要去工作了,現在是批假時間,喝點酒也沒有關係,不要掃興。”

南煙美眸灼灼的盯著陸淮旌,分明從那張俊容上,看出了幾分刁難的冷意。

他是故意的?

她的心一沉,攥著果汁的手都收緊了。

可,為什麼呢?

南煙根本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

她既沒有攔著他去找宋怡歡,也按照他的要求,乖乖扮演一個好妻子的角色。

甚至,他剛剛還親自給她頒了獎。

南煙還以為,那是他想要緩和兩人關係的訊號。

但現在看來,這全部都是他一早就已經安排好的!

她咬唇,直接放下了果汁:“院長,我並不是在推脫,只是身體狀況不允許,還有,這臺手術臨時換人,病人家屬會對醫院的權威性產生懷疑。”

這話說得清晰而有力,卻讓對面男人的眼神更加玩味。

他輕笑一下,聲音都染上了幾分冷意:“我從不知道顧醫生如此敬業,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是真的為了工作,還是因為,不想跟我喝呢?”

之前,不是跟那個姓紀的喝得很好嗎?

甚至,還坐著陸維彥的車子來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