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聞言,神色也愈發的凝重。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人,就算是當初被陷害,她也是想盡一切辦法來證明清白。

除了面對陸淮旌,她是真的無可奈何,但那個人若是顧柔兒,她可就不會那麼大度了。

所以,一下班,她便打車直接去了顧家。

雖然,之前顧朗曾經因為顧老太太的事情,和她發生過爭吵,但這件事,必須要說清楚!

車子才在顧家的門口停下,南煙就看到了顧朗的車。

巧的是,他也剛剛從車上下來,見到南煙過來,他頓時拉長了臉。

“你還來幹什麼?”顧朗怒道,滿臉的埋怨和痛恨。

南煙面色清冷,聲音裡也染上了一絲寒意:“我是來找顧柔兒的,她在我單位的官方號下面造謠,對我的聲譽造成了影響,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顧朗聞言,頓時冷笑了一聲道:“造謠?造什麼謠,我怎麼不知道,顧南煙,我才從看守所回來,你把你奶奶害的關進看守所,居然還有臉在這裡叫囂?”

聽到顧朗提起顧老太太,南煙眸中的冷意更深了:“這件事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沒有害她,全部都是她咎由自取!”

可顧朗卻根本就不管這個,他一雙眼中充滿了憤怒,厲聲道:“那全部都是因為你活該,你奶奶那麼大年紀了,還被關起來,顧南煙,你有沒有良心,還有,要不是因為你推了你妹妹,她怎麼會流產?別以為現在有陸淮旌護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南煙雖然早就對這個父親不抱任何希望,但聽到這番話,她依舊會覺得很寒心。

她嘲諷的彎起嘴角,唇齒反擊:“顧柔兒流產的事情,完全是她自導自演,顧先生,你應該清醒,顧老太太因為年紀大,只是在看守所待著,否則,她現在,應該在監獄裡!”

這番話,直接激怒了顧朗,他頓時火冒三丈,怒喝道:“好啊,你倒是會顛倒是非了!顧南煙,我告訴你,立刻馬上把你祖母放出來,否則,你休想踏進我顧家的大門!”

南煙也被激怒了。

自從上一次在精神病院,見到了母親,南煙便夜夜都做噩夢。

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想象,母親那樣一個恣意純善的人,居然會被關在那種不見天日的地方。

當初母親出車禍以後,就被顧朗對外宣稱她去世了,這才得以繼承將林氏,甚至變成顧氏,但為了許多機密的檔案,他卻把她囚禁起來。

顧朗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少不了對母親的折磨。

否則,母親絕對不會想不開要自|殺。

一想到母親那深可見骨的傷口,還有傷到的肌腱和神經,南煙就心痛不已。

一個外科醫生的手,是多麼的重要!

就算是她以後能把母親救出來,她也再也不能站到熱愛的手術檯上了。

想到這裡,南煙的眼眶都漲紅了。

她咬牙道:“我今天來,是來找顧柔兒的,不是來跟你談條件的,你想讓我放奶奶出來是吧?可以啊,除非你先把我媽媽放出來!”

話音剛落,顧朗就暴怒著衝上前,狠狠地打了南煙一巴掌。

她猝不及防,差點摔倒。

南煙踉踉蹌蹌地站穩,耳朵裡一陣嗡鳴,但絲毫都不妨礙顧朗的聲音從頭頂傳下來:

“顧南煙,我告訴你,你永遠都別想林夕薇那個賤|人出來!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你奶奶放出來,你一輩子都別想見到她!”

震耳欲聾的聲音,伴隨著臉頰火|辣辣的疼痛,讓南煙格外狼狽。

然而,就在這時候,馮佩雲卻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彷彿沒有看見顧南煙一般,只是徑直地走到顧朗的面前道:“你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快進去吧,看這天馬上就要下雨了,你要是被雨淋了生病了,我們家可就真的沒有頂樑柱了!”

顧朗被她安撫,雖然還是很生氣,也還是重重地踩著步子離開。

南煙抬眸,眼睛裡已經被打得充血,點點血塊在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顯得十分刺眼。

馮佩雲見顧朗已經走了進去,這才居高臨下地看著南煙道:

“我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顧南煙,你在晚宴上讓柔兒顏面盡失,只是讓你悲被議論幾天,已經是便宜你了,我害的我的柔兒流產,不能嫁進豪門,我恨不得剝了你的皮!這全都是你活該!”

南煙冷笑連連,聲音都了幾分嘲諷:“我害的?馮佩雲,你是不是謊話說多了,連自己都給騙進去了?難道不是你們合起夥來一起算計的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葉荷很快就會醒來,到時候,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聽到葉荷的名字,馮佩雲頓時臉色一變。

只是這一剎那,南煙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當初,葉荷一定是發現了她們的陰謀,著急著來告訴自己,才出了意外!

可馮佩雲卻依舊死鴨子嘴硬:“醒了又怎麼樣?我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你們兩個是一丘之貉,她肯定是向著你說話的,我告訴你,她說的話,也不可能成為證詞!”

說著,馮佩雲的眼神更是怨毒地落到了南煙的肚子上。

“你以為你懷孕了,就會相安無事嗎?”

南煙驟然被這惡毒的眼神一看,心猛地一沉。

她幾乎是不能的將小腹護住,咬牙道:“你敢動我,陸家絕對不會放過你!”

馮佩雲冷笑一聲,嘲諷地道:“我?我才不會碰你,你真的以為我蠢?顧南煙,難道你就沒有遇到意外的時候嗎?”

南煙渾身一寒,因為,她確實想到了前不久的一場“意外”。

就在顧朗大鬧醫院的時候,有個人在地下車|庫襲擊了她。

想到這裡,南煙的臉色頓時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

“那天……是你做的。”她一字一頓的問,眼神中充滿警惕。

但馮佩雲卻哈哈一笑,看著南煙擔驚受怕的樣子,她更加得意了。

乾脆直接實話實說:“當然不是我,你根本就想不到,是你的親生父親,顧朗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