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一十四章 前往巫師文明戰場

聖人老子等人從始至終，都沒向段凝談及她的前世之事。

也是，這種前世記憶，都得自己去尋找。

聖人老子等人若是提的太多，必然會沾染很大因果。

像他們兩個這般站在仙域最頂點的聖人級強者，對大道之力的領悟也最深，因此更是不可能碰觸此等因果。

至於說，之前為什麼要頂著極大壓力，也要找到通天教主，並干涉到他的這一世成長。

是因為道祖鴻鈞離開仙域前，有言仙域將有一劫，並且佛、道、妖三家的矛盾衝突越來越大，需要通天教主站出來，而元始天尊等人自己又對當年隕落的通天教主懷有愧疚之心。

因此種種，才會去主動尋找通天教主的轉世之身。

然而，就算是元始天尊和聖人老子這般存在，最後還是有看錯的時候。

不得不說大道機緣、因果之玄妙。

當然，從段凝口中，聖人老子和元始天尊，也大概知曉了通天教主的轉世之身行蹤軌跡。

但是從目前情況，以及老子的推衍結果來看……

“師弟他應該是去巫師文明戰場了，而且是以散修的身份。”老子說道。

“嗯。”元始天尊點了點頭，有些沉默。

見周圍的氣氛，又有些變得尷尬，段凝結束了自己三個御姐的變身，悄悄來到了師兄玄都身邊。

“師兄，你說我們要不要……”元始天尊突然說道。

“不要！”聖人老子伸出右手，向前一按說道。

“亦是前段時間，剛剛得知凝兒的身份時，我有感我們仙域文明的因果異數，又有變化。”

“而且，還是朝不好的方向發展……”老子說道。

“我不知道，這是否與我們干涉通天的轉世之身有關。”

“總而言之，既然師尊離開前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那麼我們就順其自然吧。”老子感嘆道。

道法自然，無為而治，這就是老子的理念。

在嘗試過後，發現大勢的確不可違時，老子便放棄了主動干涉通天的因果，轉而繼續堅守自己的本心。

做的越多，可能錯的越多，不如什麼都不做。

而元始天尊在聽到老子提及，仙域的因果發展又朝著不好的方向偏移，連帶元始天尊的面龐也凝重了幾分。

元始天尊首先想的是剛剛派遣闡教軍團出征域外，包括如今仙域文明主力軍團也全都在巫師文明戰場那邊。

難道異變的來源，還是源自於巫師文明方向？

元始天尊不知道這一答案，包括仙域文明最擅長推演、卜算之道的聖人老子，估計也不知道

但從那邊的戰場情況來看，暫時一切向好，沒什麼糟糕的苗頭才是。

“那我們什麼都不能做嗎？”元始天尊不禁抬頭問道。

他走的大道，本質上跟老子不一樣。

老子已經決定順勢而為，元始天尊還想再爭取一下。

他相信人定勝天，如同當年他干涉封神大劫時。

如果封神大劫期間，元始天尊不主動下場，也是遵循無為而治，他那幫闡教弟子，哪能幹得過人才濟濟且實力過人的截教教眾？

聖人老子此時沒有回答，已經閉上眼睛的他，似乎不再為外物所動。

不過，順著老子所在方向看去，元始天尊看到了段凝，突然元始天尊心裡一動。

既然這一世，通天教主與三霄互為親兄妹，那麼段凝必然與段魄擁有很深的因果羈絆。

這一羈絆，暫時還要超過段魄與元始天尊、老子的因果。

他們只是上一世的兄弟而已，這一世跟通天教主有血脈關聯的，可是段凝。

要想讓通天教主成長的更快，或者說是在不干涉對方因果的前提下，找到通天教主，並透過種種合理的手段，提前給予通天教主幫助，使其儘快成長。

這是否意味著，元始天尊等人不會影響大道發展脈絡，從而也不會給仙域文明帶來什麼壞的影響？

念及至此，元始天尊來到段凝面前，說道：“師侄，你是否願意去找你的哥哥？”

段凝的上一世，就是元始天尊的師侄，這一世顯然也是，元始天尊這聲“師侄”叫的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段凝當然在意她的哥哥了，幾乎沒有猶豫，她就立刻點了點頭。

“好！我接下來，將送你前往巫師文明戰場。”

“也期望你們兄妹能早日團聚！”

“不過對於你哥哥的轉世身份，我希望你不要跟他說，你可以儘量給他一些幫助。”元始天尊說道。

段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作為老子弟子的她，近些年也有涉獵卜算之道，自然清楚這種涉及命運的大道法則，不能輕易觸動。

所以仙域文明才有句話——天機不可洩露。

除了叮囑這些之外，元始天尊還讓段凝從仙域出發前，再去一趟他的玉虛宮。

元始天尊有些東西要給段凝。

“是極為契合你的裝備，有些雖然已經被毀掉了，但我應該還能重新做得出來。”元始天尊說道。

“混元金斗、金蛟剪、縛龍索……師兄，看來我得在你這兒取點材料了，你的首山之銅應該還有不少吧？”元始天尊問道。

元始天尊手頭極品材料無數，他只是恰好缺其中一、兩味而已。

聖人老子沒有回答，彷彿已經進入了入定狀態。

元始天尊也不介意，他熟悉八景宮的煉器房在哪。

在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材料後，元始天尊便不做停留，朝八景宮外的洪荒世界飛去。

即將離開八景宮門前時，耳邊突然傳來老子的聲音：“師弟，你想幹涉通天的命運因果，是為他好，讓他成長的更快一些。”

“但我們這麼做，或許反倒會讓情況，朝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老子說道。

元始天尊向身後的八景宮看了一眼，又回想起自己這麼多年來的證道之路，他咬牙說道：“我只做我認為對的事！”

說罷，元始天尊離開此地，朝崑崙山玉虛宮飛去。

師叔離開後，段凝看了看已經空落落的八景宮門，又扭頭看了眼處於入定狀態的師尊，最後看了眼自己的師兄玄都。

段凝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師尊，我還去不去巫師文明戰場啊？”

聖人老子沉默片刻，他的回答也很有意思，“你想去嗎？”老子問道。

“當然想了！”段凝急忙點頭應是。

除了想要尋找兄長之外，其實以段凝的活潑性格，也不太適合待在八景宮，遵循老子的太清之道。

有些逼格比較高的名門正派，會稱呼段凝的這種情況為“塵緣未了”。

老子隨後嘆息一聲，說道：“那你就去吧。”

段凝聞之，內心自然是掩飾不住的喜意。

不過在聖人老子面前，她還是憋得很好，只是衝師兄玄都眨了眨眼，來分享自己的快樂。

並且突然間要離開生活了幾百年的八景宮，段凝還有些淡淡的不捨。

包括知道自己和哥哥，可能是什麼什麼轉世之身後，段凝心裡也蒙受了很大的壓力。

只是她樂觀的天性，沒有將自己的陰鬱和壓力錶現出來。

聖人老子彷彿能看透人心，他最終睜開眼，深深看了一眼段凝後，說道：“不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弟子。”

有時候，一句話，就能讓人感動不已。

聽到老子的話語後，段凝不由目露動容。

“師尊！”段凝雙膝跪地，重重向老子行了三個弟子禮，且眼角有微微的淚水溢位。

老子則一揮道袍，留下一聲“去罷”。

便消失在八景宮中，不知去了哪裡。

等段凝重新站起身，且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時，老爺爺一般的師兄玄都出現在面前，對段凝和藹笑道：“既然你要去巫師文明戰場，我再煉製幾爐丹藥，你到時拿去在路上用。”

“多謝師兄。”段凝說道，且她的玉頸，不自覺“咕嘟”一聲。

整個洪荒世界，目前能比玄都煉丹術更厲害的，應該就只有師尊老子了。

雖說玄都師兄提及，他們的師弟東方白，煉丹術並不遜色他多少。

但段凝還沒見過這個師弟呢。

恰好眼前的玄都，也提及了段凝的兩位師弟：“雖然白眉和東方白並沒有親自前往巫師文明戰場，但我聽說，他們的門人弟子，都有前往那邊戰場。”

“並且與你去的，還應該是同一處戰場。”

“如果遇到了什麼麻煩，你可以找蜀山劍派和天一宮，尋求幫助。”

“我們人教嫡傳弟子，只有你我二人。”

“出門在外，要千萬小心。”玄都囑咐道。

相比於經常神龍不見尾的師尊，玄都更像個老爺爺一樣關照段凝。

段凝此時答道：“我知道了，師兄。”

……

八景宮中客，即將前往巫師文明戰場之際。

洪荒世界的輪迴地府這邊，巫族大軍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巫族除了祖巫后土之外，目前最出名的強者，莫過於擁有準聖級實力的十殿閻羅。

但十殿閻羅需要鎮守輪迴地府，難以擅離崗位。

所以這次代表巫族出征的負責人，是作為地府四大判官之一的鐘馗。

擁有準聖級實力，且掌握後天靈寶勾魂神索的鐘馗，是近幾萬年來，輪迴地府最為出色的青年才俊。

而在出徵前，鍾馗還得到了祖巫后土的親自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