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網站上,接一單暗殺,只要2枚比特幣,而1枚比特幣在最巔峰的時候,兌換四十多萬本國幣。

但是在完成訂單前,需要先支付0.5枚比特幣。

而他剛開始的目標,就是這0.5枚比特幣的定金。

就算違約了,也只能算他們倒黴,反正又沒人敢報警。

主打的就是一個不欺騙窮人。

鄧一帆就是賭這些有錢人不敢報警,花錢買個教訓。

就這麼完成了十幾單,他的臭名也在其他暗網慢慢傳開了,他的訂單越來越難接。

嚐到甜頭的鄧一帆,自然不甘放手,於是便想著要不就幹一票真的,然後好好宣傳一下,挽回一些名氣。

於是便想到了前段時間在酒桌上吹牛逼的王偉,想到對方也是一個缺錢的主,人也比較兇狠,適合幹這個買賣,於是便和他取得了聯絡,兩人各懷鬼胎,一拍即合。

豈不知,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被網警給盯上了。

「那你的客戶你都有他們的資料嗎?」

「沒有,我這個網站是基於區塊鏈交易底層構建的去中心化L網路,以區塊鏈為基礎依靠匿名分散式伺服器執行的超級深網,透過分散式匿名網路傳遞加密資訊史上最安全的隱秘聊天工具......」

鄧一帆說起技術來,誇誇其談,對於自己搭建的網路如何如何,說的頭頭是道。

對於懂計算機的毛濟來說,還能插上幾句嘴,但是對於一竅不通的李想來說,那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反而在心裡想:你這麼牛逼,不還是被網警給監控了?

「難道就真的沒辦法抓到對方嗎?」

「除非他把自己的

「也不是沒有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毛濟突然開口說道。

聽到他有想法,原本有些失望的李想心中一喜:「什麼辦法?」

「這個就需要他配合了,只要他們再次取得聯絡,我可以嘗試入侵他的電腦,只要能找到他真實的IP

聽完毛濟的辦法後,李想看向鄧一帆問道:「你願意戴罪立功嗎?」

「我這個罪重不重?」

「謀殺共犯,最高判死刑,但如果你有立功情節,會減刑,但具體還要看審判你的法官怎麼判。」

謀殺未遂仍按故意殺人追究犯罪嫌疑人的刑事責任,可以比照既遂犯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刑法規定,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對於未遂犯,綜合考慮犯罪行為的實行程度、造成損害的大小、犯罪未得逞的原因等情況,可以比照既遂犯減少基準刑的50%以下。

但為了激發鄧一帆的求生欲,李想故意將罪行說的重了一些,反正他也不知道,邱承光到底死沒死。

「死刑,也好,生活太苦了。」

此時的鄧一帆彷彿放下了所有包袱,感覺一直壓在自己身上的大山突然消失,什麼都無所了。

去TD的生活!

人都要死了,還有什麼看不開呢?

看到鄧一帆好像有心求死,李想連忙補救:「也不一定會死,如果將僱兇殺人的人找出來,法官念及你戴罪立功行為,可以為你減刑。」

「減刑?無期?出來後還能幹什麼?我是學網際網路的,網際網路技術瞬息萬變,日異月新,現在的我都有些跟不上網際網路的發展速度,等到將來出來後,我這技術又有什麼用?」

哀莫大於心死,可以形容現在的鄧一帆。

「好死不如賴活

著,你還有老婆和孩子,你也不想孩子沒有爸爸吧。」

此時的李想只好動用感情牌,早在來之前,他就已經調查了鄧一帆的家庭情況,他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即使公司陷入困境,他老婆也對他不離不棄,獨自在家帶著孩子,是一名全職媽媽。

「要不是為了他們,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我不想辜負他們,可最後還是辜負了他們。」

說到家庭,鄧一帆的情緒終於有了波動,傷心的哭了起來。

「你真要是為了他們,就不該走上犯罪的道路。」

「我也是走投無路了,這才抱著僥倖心理,也是對自己的技術太自信了,但有些事,一旦做了,再想收手,太難了,我總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但身上的壓力卻不斷地逼著我,再來一次,最後一次,這來錢太快了,快到迷失了我的雙眼,也迷失了我的心智。」

此時的鄧一帆徹底清醒了過來,但為時已晚。

「浪子回頭金不換,你還有機會,在裡面也能學習,要知道,能進那裡面的,都是人才,在那裡面學個幾年再出來,說不定就能創辦一家獨角獸公司。」

隨著李想的勸說,鄧一帆的眼睛慢慢的有了一絲光彩。

他也聽說了,在裡面的人,各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他一定能在裡面學到外面學不到的東西,到時候,帶著那些知識出來,一定能橫掃網際網路。

「我願意戴罪立功,我願意幫你們。」

「這就對了。」

隨後,李想讓毛濟拿來了鄧一帆的筆記本,讓他現在就聯絡他的那個客戶。

「他不線上!」

「給他留言。」

「好。」

鄧一帆給對方留完言後,大家便在審訊室等了起來。

毛濟也沒閒著,這時候他準備好了自己的電腦,等到那個神秘的僱主上線,就開始行動。

上午10:23,鄧一帆的電腦突然‘叮的一聲,讓在場的眾人精神一震。

「上線了。」

李想立即湊了過去,只見原來黑色的頭像,閃了起來。

而毛濟則在這個時候,端正了姿態,雙手快速在鍵盤上操作了起來,然後說道:「和他聊天,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好。」

在鄧一帆的配合下,毛濟非常順利的潛入了他們聊天群。

然後順著雙方的資料交流,不斷在各個伺服器裡跳轉,一路跟蹤對方資料交流的路徑,鎖定他的真實IP

這個過程,李想幫不上一點忙,只能在一邊陪著鄧一帆盯著他們的聊天框。

毛濟的電腦他看不懂!

「找到了,對方的真實IP

聽到對方果然在靖海,李想立即說道:

「確認具***置,我來通知蘇指導立即帶隊抓人。」

「是,我正在查!」

毛濟雙手如蝶舞,在鍵盤上快速跳動著,眼睛緊盯著螢幕上讓人看不懂的資料,緊張的操作。

「查到了,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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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海市,公安局。

蘇佳宜正在調查潘旻的底細,包括她的通話記錄及銀行流水,確實發現了一些問題。

潘旻和她公司裡的高管,確實存在頻繁的聯絡。

這種聯絡,明顯超出了上下級之間的關係了。

看著調查結果,蘇佳宜頗為確定的說道:「空穴不來風,看來他們之間確實存在不正當的關係。」

「這個人也太壞了吧?玩人老婆還要殺了他,他的作案

動機是什麼?」

周嫚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這恐怕得問他本人了,但是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就是他買兇殺人,想要定罪,還得看李想那邊的調查情況。」

現在這種可能也只是他們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想要實施抓捕,必須有他買兇殺人的證據,要不然,無法定罪。

就憑他睡別人老婆,他就一定是買兇殺人的幕後真兇嗎?

不一定。

所以蘇佳宜在等一個訊息。

叮鈴鈴~

就在這個時候,蘇佳宜的電話響了起來。

「說曹操曹操到!」

蘇佳宜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便接了起來:「喂,李隊,你們那有訊息了?」

「沒錯,買兇殺人的幕後真兇浮出水面了,你立即帶人火速前往抓捕,位置在......」

蘇佳宜聽到那個熟悉的

「我現在就帶人去抓。」

結束通話電話,蘇佳宜立即申請了拘留證,組織二隊三隊的支援人員,開了兩輛警車,前往位於前進路的某大型企業。

二十分鐘後,警車就到了企業門口。

門衛報案不敢阻攔,放開後,立即聯絡了裡面的值班領導。

蘇佳宜剛到門口下車,一個辦公室主任就跑了出來:「你好,你們是哪個單位的?發生什麼事了?我們這應該沒人報警吧?」

「我們是刑偵隊的,甄廣軍在哪個辦公室?我們找他了解一些情況。」

「甄總剛進去開會,要不你們等會?」

看到刑偵隊來者不善,辦公室主任心裡有些不安,不知道發什麼事了?

難道領導要被兩規了?

可是,這不是紀委的事嗎?怎麼歸刑偵隊管轄了?

刑事案件?

領導犯刑事案件了?

作為大型企業的辦公室主任,八面玲瓏心是必須具備的能力,此時心裡翻江倒海。

甄總是這裡的一把手,他如果出事了,他的嫡系部隊肯定也會遭到滅頂之災。

而巧的是,他就是甄總的嫡系。

不會真出事了吧?

難道是他和潘旻的關係暴露了?

可是,這是作風問題,沒必要刑警插手啊!

領導和下屬關係曖昧,雖然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但他們倒也沒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牽手逛街,沒有實際證據,也就一些小道訊息,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還不敢在公司裡明目張膽的討論和指指點點,畢竟現在還沒有變天,大家都還要吃這碗飯。

「他在哪個會議室?我們在門口等他。」蘇佳宜不苟言笑的說道。

警方越是這個態度,辦公室主任的心越往下沉。

「那行,請跟我來。」

辦公室主任把他們帶到會議室門口後,就想離開,然後給甄打個電話,提個醒。

但是他剛轉身,就被蘇佳宜給攔住了。

「你等一下,我們這次行動是秘密行動,在見到甄廣軍之前,你那也不能走,還請你配合。」

蘇佳宜的話,讓他的心徹底沉到谷底,他被暫時限制自由了。

這件事,大了!

「好,好,我配合。」

甄總這個會開的有點久,蘇佳宜他們等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要不是會議室裡有人講話,她都以為人是不是跑了。

就在她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才被開啟,甄廣軍首當其衝的走了出來。

「甄總,他們是刑偵隊的,說是過來找

你。」

「找我?」

「沒錯,我們是市公安局刑偵隊的,有一起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這是拘留證,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拘留證?」

甄廣軍有些懵,自己剛開完長會出來,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準備回辦公室睡一覺,沒想到剛出來就看到警察,這一定是幻覺。

但看到拘留證上那鮮紅的章印,他一下子又清醒了。

「我和你們市局的宋局一起吃過幾頓飯,你讓我給他打個電話怎麼樣?」

「這個拘留證,就需要宋局簽發,你還是和我走一趟吧。」

「額。」

會議室裡陸陸續續走出了不少人,大家都很好奇,公司為什麼來了這麼多警察。

看樣子好像是找他們甄總。

甄廣軍回頭看到大家都在聚在一起看熱鬧,知道影響不好,於是便說道:「走,先去我辦公室,有什麼事,我們在辦公室裡說。」

蘇佳宜點了點頭,甄廣軍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某企大領導,在某些方面還是有一定特權的,就比如說,他想先去辦公室一下,這沒有問題。

到了辦公室,甄廣軍看著蘇佳宜問道:「你說有一起案子需要我配合調查,我們問一下,是什麼案子嗎?」

「邱承光你認識嗎?」

聽到這個名字,甄廣軍的瞳孔明顯放大了一圈,但領導當久了,早就練就了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心境。

只是瞬間,他就恢復了瞳孔,氣定神閒的說道:「不認識,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不認識沒有關係,我們最擅長大記憶恢復術,會幫你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