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和周路凱都喝得不少,兩個人摟著去一樓臥室睡去了。

付餘生端來盆熱水,讓夜安錦泡腳,自己麻利地收拾桌子刷碗。

夜安錦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本來,做晚飯的時候,她還摳心挖膽地想著該怎麼安慰周路凱,替付餘生分憂。

沒想到人家根本不用她安慰。

付餘生本來有點兒小憂傷,現在也樂呵呵的像過年一樣,她反倒有些小茫然了。

想想劉婧,本來多好的一把牌,被她打了個稀巴爛。

夜安錦就想,婚姻如戰場,弄好了夫妻是戰友,弄不好就是仇敵,甚至,仇敵都是好的。

突然覺得婚姻是件高風險的事。

想著,就入了神。

付餘生收拾完了走出來,一抬頭,心口狠狠地跳蕩了一下。

燈光下,她側身端坐,粉色的羊絨裙襯得她肌膚勝雪,流暢的曲線蜿蜒生姿。

因為要泡腳,她的裙襬捋到大腿上,一雙筆直纖細的腿露在外面,白嫩光滑的腳在水光中像兩條誘人的魚。

那漂亮的腿和腳,藕段似的秀美,而她整個人像插在水盆裡的荷,清純中帶著無法抵禦的妖嬈和魅惑。

付餘生突然口乾舌燥。

夜安錦俯身撩撥著盆裡的手,輕輕揉搓著雙腳。

黑髮如瀑,順著她的肩膀滑落,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讓她美得越發肆意張揚,誘得人銷魂蝕骨……

“你看什麼?”

夜安錦感覺到他的凝視,回眸淺笑。

但覺熱血上湧,他大步走過去,胡亂給她擦乾腳上的水漬,把她打橫抱起,氣喘如牛,“鋤地,播種,時間到了。”

夜安錦摟著他的脖子,被他不加掩飾的狂野和熱情感染了。

寬大綿軟的床,起起伏伏間,巫山雲雨,潮來潮去,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今夜的付餘生很狂野,像怕失去什麼一樣索求無度。

他的手指緊緊扣住她的腰,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的吻落在她的頸間,引起她陣陣戰慄。

他的氣息熾熱,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熱烈的情感,彷彿要將她燃燒殆盡。

她的長髮散落在枕頭上,他的手輕輕撫過,彷彿在撫摸一段柔美的旋律。

房間裡的空氣充滿了慾望與激情,每一次的觸碰都像是電流穿越身體。

她的心跳聲與他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美妙而令人暈眩……

(此處省略一萬字)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映照在他們身上,見證著他們的歡愛。

“戰事”消歇,兩人酣暢淋漓,相擁相依。

“餘生。”

她輕輕叫他,憐惜地撫摸他的臉頰。

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低醇的聲音帶著饜足的喜悅,“什麼?”

“你別怕,我不會像劉婧那樣的。無論以後有怎樣的誘惑,我的心裡都只有你。”

夜安錦體貼地說。

他把她摟緊,親吻她的額頭,“你真聰明。我確實很害怕。夫妻如果離心離德,比遇到一個狡詐的對手還可怕。不過我知道,你不會。”

夜安錦閉上眼睛,享受這溫馨美好的時刻,“你也不要擔心我會遇到意外,我又不是身無所長的女人,你這五年的苦心栽培沒有白費。”

“嗯。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有的時候我問自己,我是不是太貪心了,可是我要的不多,我只希望能和你一直這樣,好好在一起。”

付餘生無法表達此時的心境。

那種被劉婧和周路凱不幸的婚姻激起的不安和惶恐,讓他壓抑了這麼多年的負面情緒排山倒海。

“其實……在遇到你之前,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真正的愛情。我一直覺得女人是非常麻煩和複雜的物種,無法理喻,難以捉摸,哪怕用盡真心,都換不來同樣的對待……她們總是說變就變,有時候事先連個徵兆都沒有。”

付餘生說,“你不知道我今天審問劉婧的時候,我在那一瞬間,有種想衝上去把她掐死的衝動。我就覺得她太邪惡、太無情了,她怎麼能這樣肆無忌憚地背叛婚姻和道德。”

付餘生很少這樣感性,也很少說這麼多話。

他能說出來,真好。

夜安錦溫柔地撫摸他的頭髮,像哄小孩子一樣,“錯的人走了,對的人才能來。說不定周路凱的豔福在後面。咱們好好的就好。”

“嗯,一言為定,拉勾。”

付餘生的聲音裡有睏意了,竟然會做出這樣幼稚可愛的舉動。

“好,拉勾,一百年不許變。”

她啞然失笑,跟他拉勾。

“一千年,今生來世,千年萬年……”

付餘生嘟囔著,呷了呷嘴。

說睡立刻就睡了,連個過渡都沒有。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皎潔的月光下,夜安錦看著付餘生安穩俊美的睡顏,想起第一次在保嘉拍賣行看到他時的情景,滿懷的柔情如水霧般氳氤。

那時,她以為他比她還小。

登記領證的時候,她才知道,他比她大四歲。

男人的年齡是個神奇的數字,好像與容貌無關。

付餘生的身份證件上,也是付餘生。

她曾問他,陳詩聖和叢珍寶他們都是化名,他為什麼用真名。

他想了想說,“我怕你找不到我,餘生給你,來生也給你。”

“餘生給我,來生也給我,一言為定。”

她偎進他懷裡,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墜入甜蜜的夢鄉……

門外。

周路凱拉了拉常青的胳膊,指了指樓下。

兩個人躡手躡腳地下了樓梯。

“這小子,比我當年還能耐。”

常青評頭論足,“就是咱倆起來晚了,不知道前頭他們多長時間。”

周路凱憋了半天,憂心忡忡的,“老常,你說我再找一個的話,還幹得動嗎?”

常青摟著他的肩膀,兩人晃晃悠悠回到臥室,雙雙往床上一倒,“要不,你在我這兒試試?”

“滾!老不正經!”

周路凱笑罵,給他一拳。

“別說,你武功荒廢了這麼多年,是個未知數。”

常青躲閃著,爬起來鑽進被子裡,“不行我明天給你跑跑中介,儘快幫你找個,再耽擱,恐怕給你個黃花大閨女,你也幹不動了。”

“嘖,我就是謙虛一下!老子的槍什麼時候不好使?”

周路凱繞到床這邊,撩起被角蓋好肚皮,“不用則已,一用驚人!”

“哈哈哈……你牛。”

常青把多餘的枕頭放在兩人中間,一臉戒備。

“你啥意思,劃三八婦女線啊?”

周路凱把枕頭抽扔到一旁,“當我還真有怪癖怎麼的?放心,我就是獸性大發,也輪不到你。”

常青笑抽了,“我不怕你獸性大發,我怕你打夜拳,你又不是沒打過。”

“哎,你不說我還忘了。你說當初是不是我晚上打夜拳,把劉婧腦子打壞了,她才會變成這樣兒?”

周路凱挺費腦。

“你該直接把她砸死。”

常青給他蓋好被,“別想了,人活著得往前看。咱們要保護好他們,也要過好自己的日子。”

在夜晚的靜謐中,兩位老國安成員推心置腹。

這一刻,他們不再需要警惕外界的威脅,只有彼此的陪伴和安寧。

他們相伴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和諧,彷彿一幅永恆的畫面,定格在了這個寧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