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手上的案子大都有了眉目,除了謝辰飛生死不明。

本以為臨近年關,付餘生他們能好好歇歇,沒想到崑崙首長下達了新任務。

聽付餘生說要進公安的重案組,協助限期破案,中間不能回家,夜安錦麻溜地給他收拾行李箱。

“你就那麼急著過恢復單身生活?”

付餘生坐在床邊,目光幽怨地看著她。

夜安錦抬眼對上他煽情的眼波,放下手裡的衣服,湊過去巴嘰了一下,“傻瓜,直接把我打包帶走呀。”

付餘生狐疑地看著她,“沒說讓帶你啊?”

夜安錦攬著他的脖子,“周路凱歡迎我,你看。”

付餘生一看,還真是內部電話,“你就不能說不去?你在家等我回來多好?”

“又想跟我在一起,又怕我有危險,你怎麼那麼彆扭?”

夜安錦摸摸他的頭,“付寶,你可不能因為我變得優柔寡斷。任務當前,你是將軍,領兵作戰天經地義。我,你的兵,走哪兒帶哪兒。”

付餘生轉憂為喜,“嗯,將軍聽夫人的。”

“這還差不多。”

夜安錦笑盈盈繼續疊衣服。

常青端著魚缸從隔壁走來,“把這魚也打包帶走,它們也是付寶的兵!”

一聽這話有情緒啊。

“常叔,讓這些魚在家裡陪你看門多好?你悶了還能看它們唸經。”

夜安錦安撫他。

哪想,常青翻了個白眼,“看著它們就生氣!你看它們在一起都能把肚子整大,都能下一群小魚出來,你們倆兒就知道瞎忙!”

“啊?生小魚啦?”

夜安錦喜出望外,趕緊跑來看。

付餘生也湊上來看。

果然,兩隻魚的肚子鼓鼓的,而且魚缸裡憑空多出七八條小魚仔。

“哇!連年有餘啊,好兆頭!”

夜安錦大為稀奇,摟著付餘生的胳膊又蹦又笑。

“看把你開心的,不過我也是頭次看到魚下仔兒,它們不該是卵生嗎?”

付餘生無視常青的白眼,笑著親夜安錦的臉。

夜安錦眨了眨眼,想到什麼,突然欣喜地看著付餘生,“無中生有!餘生,我想到這次的任務怎麼完成了!”

說完,夜安錦丟下一臉蒙圈的付餘生和愕然的常青,一頭扎進了書房裡。

“你看看你,把我好好的閨女也變成工作狂了……”

常青搖頭嘆息,小心翼翼捧著魚缸去他屋,“唉,得早點兒把小魚分窩,要不然都讓大魚吃了。”

付餘生怎麼覺得常青含沙射影呢?

夜安錦在書房裡翻出之前賀斌給她的一份卷宗。

也是事關這次任務的一樁懸案,犯罪嫌疑人仍然是謝辰飛。

只有,在這樁案子裡,謝辰飛有個幫兇。

崑山首長說,如果能抓到這個幫兇,就可能追查到謝辰飛的藏身之處。

“死的那個私企財務主管叫邵音潔,二十七歲,大齡未婚。

死亡當晚透過手機銀行將公司公款轉到個人賬戶,然後轉到了一個境外賬戶上。

全程她自己操作,期間進行過銀行系統的身份認證。

兇手當時應該就在她旁邊,她是心甘情願把鉅額款項轉了出來。

後來我們調取走廊監控,找到那個兇手進入房間的影像,是個剽悍的絡腮鬍子,長得膀大腰圓,但是奇怪的是,沒有找到他從房間裡出去的影像。

邵音潔被他玩完毒死了,情況和李思思一樣,現場什麼有價值的證據沒找著。”

夜安錦看著自己夾在卷宗裡的備註,正是賀斌曾經給她說的內容。

夜安錦找到了那個絡腮鬍子在走廊監控中留下的照片。

“我們的技術人員反覆分析比對,這個男人是警犬訓練基地的教練鄭雲鵬。”

付餘生來到書房,看到夜安錦盯著那張照片,給她詳細說明,“這個人身手了得,格鬥、擒拿,甚至還能飛簷走壁。

他是趙鋼的外甥,也是謝辰飛的幫兇之一。

因為趙鋼畏罪自殺,這條線被迫中斷。

我們透過調查趙鋼近兩年的通話記錄發現兩人說話常用暗語進行隱晦交流,其中就涉及到邵音潔案件。

不過,沒有趙鋼指證,鄭雲鵬不會承認他參與經濟詐騙並與謝辰飛故意共同殺人。

而且鄭雲鵬雖然是編外人員,但他時常帶犬協助刑偵隊出警,如果沒有確鑿證據將其抓捕歸案,需要顧及多方面的影響,不能輕易打草驚蛇。”

“我懂了。意思就是這個人本事大,身份特殊,我方又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這人不好抓。”

夜安錦說,“因為他還是個為當地公安多有貢獻的人,萬一弄錯了,會讓人寒心。”

“對,但他絕對不是無私奉獻,而是打著無私奉獻的幌子別有用心。”

付餘生暗自讚賞夜安錦冰雪聰明。

“想讓六耳獼猴顯出原形嘛,得用大神通。”

夜安錦笑得高深莫測,“我們給他來招無中生有,你就等著瞧好吧!”

付餘生看著她古怪精靈的樣子半信半疑。

下午兩點,兩人準時來到公安局會議室。

會議室裡除了周路凱,圍桌坐著六位高人,據說是周路凱親自指定的專案組成員。

其實刑偵隊就那麼幾個人,指來指去換湯不換藥。

賀斌、喬新、馮剛、劉經典,辦公室主任鄭楓。

另外一個,就是帶犬入組的鄭雲鵬。

一隻雄赳赳的警犬蹲坐在鄭雲鵬身邊不聲不響、一動不動,一看就訓練有素。

夜安錦和付餘生都化了妝。

夜安錦整得跟個神婆一樣,一張臉摸眉抹唇,畫得比實際年齡大十歲不止。

付餘生扮嫩,神婆的跟班。

聽周路凱正兒八經說了半天,夜安錦聽了個七七八八。

為響應省廳督導工作,公安局正開展年終清網行動,口號是“安民心,破積案,抓重犯!”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各地多少都有積案。

有的是陳年舊案,因為當時科技偵破水平不發達、警力不足等因素沒能及時偵破。

有的是案情複雜,兇手反偵察意識太強,誤導偵破方向導致未能如期結案。

時間一長,各種不確定因素增加,使偵破案件的難度雪上加霜。

比如有些犯罪現場房屋拆遷,比如當年的證人老病死。

也正是因為這樣,鄭雲鵬面不改色心不跳,老神在在地坐在鄭楓身邊,不時瞟鄭楓兩眼。

夜安錦和付餘生放心地發現,鄭雲鵬根本沒把他們兩人放在眼裡。

這樣就好辦多了。

“我們要破的積案是東城區五金店滅門案、邵音潔騙財殺人案,時間緊、任務重,辛苦各位了。”

周路凱說,“下面,由賀斌組長給大家介紹一下重案組成員。”

周路凱事先跟兄弟們打好招呼了,都裝不認識夜安錦和付餘生。

所以賀斌介紹完其他人,盯著夜安錦和付餘生看了半天,一臉蒙圈地看向周路凱,“局長,這兩個人是誰啊?我之前怎麼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