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瀾之走後,秋雯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哄好了越王。

越王的毛被捋順的差不多了,才想起來一件正事:“伽羅找你有什麼事?”

秋雯雯道:“她想找我買點東西,我沒賣給她。”

想到這件事,秋雯雯就十分鬱悶。

她倒不是不願意賺錢,實在是她總共也沒剩多少積分了,她想留著積分應急。

就像之前冷瀾之要讓人杖責她的時候,她就用積分兌換了懷孕體驗卡。

一根鉛筆一百兩確實很誘人,可惜她沒多少分可以給冷瀾之搞批發。

不然的話,她橫豎也要賺個幾十、上百萬兩銀子。

想到損失的銀子,她就鬱悶的不行。

“哦?伽羅想跟你買東西?”越王好奇了:“她想買什麼?”

秋雯雯不想提這事兒,主要是她沒辦法解釋鉛筆的來源。

跟冷瀾之她可以糊弄,可以說是跟某個番邦的人採購的。

可跟越王,她沒法兒撒這個謊,便只能含糊了過去:“一些我想出來的,女兒家用的東西,有點私密,王爺別問了。”

越王聞言,也沒了追問的興致。

至於秋雯雯不想賣的原因,他自以為不用問也能搞清楚——無非就是她跟冷瀾之有仇,不想跟仇人打交道。

秋雯雯岔開了話題:“王爺,這些時日我在太子府閒著無聊,翻閱典籍,發現了一處地方可能存在著礦山。雖然只是煤炭,但如果能夠開採成功的話,便是一筆龐大的收入。

若是貢獻給朝廷的話,陛下定然會很高興。屆時,您就可以將太子比下去了。”

越王眼睛一亮:“礦山?”

事到如今,把不把太子比下去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了礦山就有了錢。

有了錢,他就可以打造軍備,拓展軍隊。

有了軍隊和裝備,何愁大事不成?

父皇不將太子之位給他?

有什麼關係。

直接搶不就好了!

***

林維揚的辦事效率很高,幾日後,他便找到了一位能工巧匠。

這位匠人研究了一番鉛筆,很快就確定了其中的主要原料——炭。

匠人說,炭芯比較好製作,難的是外圍的木層。

不過只要給他時間,他必定能夠製作出一模一樣的來。

冷瀾之讓流紗拿出了一千兩銀子作為研究的費用,並大方表示,錢不夠的話隨時都可以追加研究費用。

像這種利國利民的好事,她自然不會吝嗇。

誰讓,她是盛國的公主,她的兄長是太子,是未來的盛國帝王。

等待匠人周師傅研究鉛筆的製作方法的時候,冷瀾之也沒閒著。

這種鉛筆實在新奇,構思也很精巧,冷瀾之自認為自己也算博覽群書,卻從未見過類似的東西。

她覺得一定是自己看的書還不夠多,近來便一頭扎進了書房裡,看書的重點也轉移到了盛國外的遊記和雜談上。

連續看了幾日,她依舊沒有找到有關於鉛筆的記載,卻發現了不少新鮮的東西。

比如,以前盛國的所有人包括她,都以為海國便是天的最南方的國度,更南方不可能再有人存在的痕跡。

但,在一本名為《申公遊記》的個人傳記裡,卻是描寫了海國的那邊還有一個非常遙遠的國度,需要穿越十萬八千海里才能夠到達。

那邊的人與盛國人長得不一樣,有的人長著金髮碧眼,有的人長著棕發藍眼,甚至還有人長著金色的眼睛……

這些奇怪的人過著茹毛飲血的日子,十分的落後。

流紗端了熱乎乎的果茶進來,瞥見書裡的內容,驚訝道:“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奇怪的人?假的吧?”

冷瀾之搖搖頭:“我沒去過他所說的這些地方,無法確定他所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流紗道:“一定是假的!十萬八千海里那麼遠,船隻根本無法到達,他是怎麼見到那些人的?此人定然是個窮困潦倒的書生,為了賺錢,故意寫了這些吸引眼球的東西來譁眾取寵。”

旋即搖搖頭:“可惜,他的書沒什麼人買,若非公主近來對異域的遊記感興趣,命府中的人到處掃有關於這方面的書,這本《申公遊記》還在某個書店的角落裡吃灰呢。”

“未知全貌,不予品評。”冷瀾之淡淡道。

流紗吐了吐舌頭:“奴婢知道錯了。”

又過了七日,林維揚來訪。

冷瀾之猜到可能是鉛筆做出來了,果然,林維揚開門見山,直接拿出了兩根製作好的鉛筆。

這些鉛筆的外形十分樸素,整個筆身是橢圓形的,木材製作的筆身打磨的很光滑,上面沒有塗抹任何顏料,看上去不如秋雯雯的那根外觀。

冷瀾之走到桌子前,用新鉛筆試著寫了幾個字。

林維揚問道:“公主覺得如何?”

冷瀾之又換秋雯雯那根筆試了試,蹙眉道:“我們做出來的筆觸感偏軟,寫出來的字顏色倒是比較深一些,偏向墨色。”

林維揚道:“小人也是這麼覺得,從節約成本和降低物價的角度來考慮的話,公主手裡的那根可能更適合推廣。”

“哦?此話怎講?”

林維揚道:“周師傅透過幾次嘗試和對比,發現筆芯裡炭的使用量越多,筆芯就越軟,對於使用者的手腕把控有很高的要求,一不小心就會造成浪費,這反倒是和我們想向貧窮人家的孩子推廣的初衷相悖。

相反,黏土的和含量越高,筆芯越硬,雖然書寫出來的顏色會淺一些,卻能杜絕浪費材料。”

冷瀾之想起了秋雯雯所說的什麼2b,hb,2h之類的奇怪詞彙,她覺得,這不同的詞彙,代表的或許是筆芯的種類?

“我們就製作兩種筆芯,炭含量多一些的在士大夫裡面推廣,炭含量少的則是在各大書院裡面推廣。”

“不過在此之前,本宮要先進宮一趟。”

若是筆的變革真的能夠成功,便是一向大功績。

她得先請示了父皇再說,免得有人從中作梗。

冷瀾之進宮的時候,建良帝剛從昭仁宮出來。

昭仁宮是德妃的宮殿,德妃是越王的母妃。

德妃素有仁德的美名,從來不參與朝廷的事情,便是對越王,也鮮少提鞋。

是以,雖然越王犯了錯,父皇卻也沒有遷怒到她的身上。

不僅沒有遷怒,從昭仁宮出來以後,建良帝還命李總管偷偷給越王府送去了一些番邦進攻的貢品。

流紗知道了以後差點兒沒氣死:“什麼不爭不搶,都是騙人的!”

冷瀾之倒是不覺得奇怪。

前世,越王能不聲不響地坐上皇位,他本人的能力固然是毋庸置疑,但宮裡的德妃也定然是功不可沒。

這母子二人,都嚴重被低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