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你要和他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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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斤?
那不就是四十兩銀子?!
嘶!
他究竟錯過了什麼!?
他家裡窮,別說是這麼貴的茶葉了,便是幾十文一兩的茶葉,他也很少喝。
而且,這不是和不喝茶的事情,而是有了這茶葉,就有了逼格!
他悔!
他看著鄭姓文人的眼神頓時就變了,從一開始的同仇敵愾變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鄭姓文人也有些咂舌。
他家裡雖然有點小錢,做得也只是小本生意,幾十兩銀子就是一年的總利潤了。
而且以他的身份,也接觸不到逼格這麼高的茶葉。
他心裡也有些犯嘀咕,但總算還知道要臉,強忍著沒有表露出自己也想要的心思,乾巴巴地笑道:“恭喜你們,溜鬚了一頓伽羅公主,就得到了這麼好的茶葉。”
那幾個文人朋友不高興了:“鄭兄,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我們溜鬚伽羅公主?”
“就是!公主為人正直,且聰慧果敢,揭露了文賊的罪行,對我們也算是一大造化!否則將來,誰知道那文賊會不會算計到我們頭上去?”
那文賊可是平南侯府的小公子啊!
雖然現如今平南侯府沒落了,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們這些平頭小老百姓若真的被惦記上,還能有好?
到了那個時候,被盜取了自己的成果和名聲,或許都只是小事。
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會落得個身首異處、家破人亡的下場。
眾文人看著鄭姓文人的眼神,頓時就變了:“鄭兄,你為何屢屢幫那小文賊說話?莫不是,你是他的同夥?”
鄭姓文人面色一變:“哪有!我只是覺得此事頗為蹊蹺罷了!”
這時,沈臨安噔噔噔地從秀蘭莊走了出來。
鄭姓文人眼睛一亮,快步迎了過去:“沈小公子,他們說你的詩都不是你自己作的,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他極力求證,似乎只要沈臨安點了頭,他之前做出的一切就都不算笑話。
沈臨安卻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這個蠢貨,是在嘲諷本公子嗎?”
“你也配!?”
罵完還嫌不解氣,他重重推了鄭姓文人一眼,氣呼呼地跑下了山。
鄭姓文人傻了眼。
那幾個文人朋友原本還想跟他結伴回去,可是看到他的表現之後,就紛紛搖著頭走開了。
當日,沈臨安的“小文賊”的罵名就被傳了出去。
一開始這個罵名只是在小範圍內傳播。
可是當日參加文曲宴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還都是文人,這些文人口口相傳,將當日的事情告訴了他們的朋友。
他們的朋友又告訴了他們的朋友……
沒多久,沈臨安的“小神童”稱號就被撤了,變成了“小文賊。”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除了絕對的權利和武力外,還有一樣東西——便是鋒利的文筆。
幾千文人學子齊心合力地噴起一個人,其影響力是巨大的。
不但是沈臨安被噴的不敢冒頭,就連平南侯府也被波及。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侯府的大門口在每日清晨都會堆滿各種各樣的垃圾。
有爛菜葉,又臭雞蛋,又石頭子……
侯府也組織過幾次“捉賊”的行動,頗見成效,在捉賊的那幾日,侯府的正門外不會再有東西奇怪的東西。
但正門沒了,偏門卻有……
而且,沒有前日防賊的道理。
只要平南侯府放鬆警惕,正門外就又會被垃圾覆蓋。
趙氏等人:“……”
冷瀾之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文曲宴已經過去了幾天的時間。
對此,她沒有什麼感受。
平南侯府落到如今這一步,全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彼時,她正站在秀蘭莊的一個院子裡,看著地上的十幾具屍體,表情驚訝。
這些屍體不是別人,正是混入了秀蘭莊的越王等人。
秀蘭莊是她的地盤,此番她還請來了這麼多未來棟樑,還有兩位文壇巨匠,自然不可能留下什麼隱患,是以一早就命人在附近巡邏。
越王沒有選擇回京,而是來到了秀蘭莊,是她所沒有想到的。
得到訊息後,她便隱隱猜到了對方的打算。
他是想讓她在數千文人學子的面前身敗名裂!
她讓人把他放了進來,想來個甕中捉鱉,省的他察覺到附近有埋伏,再趁亂跑掉。
只是她沒想到,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她抬眸,看著面前的玄衣男子,眼眸微微波動:“顧典司,這是何意?”
顧湛長身玉立,俊臉上雖沒有表情,冷瀾之卻詭異地從他眸中看出了善意。
他淡淡道:“一群擅闖秀蘭莊、意欲破壞文曲宴、傷害公主和兩位大家的賊人罷了,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賊人。
彼時,院子裡只有她和顧湛這兩個活人。
不知是不是因為鋪了一地屍體的緣故,她忽然有點冷。
他連當朝王爺都敢殺,那她呢?
可他,為何要殺越王?還要將這件事告訴她?
他就不怕她治他一個謀害皇親國戚的罪名嗎!
還是說,他在圖謀什麼?
“公主在怕我?”
清冽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冷瀾之這才發現,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跟前。
她壓下了想要後退的衝動,直直看進他的眼睛裡:“為何要幫我?”
“若只是為了兒時的救命之恩,那顧典司做的夠多了。”
她不喜歡這種不明不白的感覺。
顧湛垂眸:“公主要和十八王子聯姻?”
“啊?”
冷瀾之一愣,不明白他為何不答反問,而且問題還如此跳脫,和眼下的境況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後,她便不愛討論感情的問題,更何況還是跟一個不大相熟的男子討論?
只是不知為何,看著他深邃的眸子,拒絕回答的話就變成了:“本宮沒有那個意思。”
那人的眸中似乎綻開了一抹笑意,不過笑意一閃即逝,快的她來不及捕捉。
不禁懷疑,她是不是看錯了?
她並非情竇初開的少女。
曾經,她也是愛的轟轟烈烈的女子。
她心下陡然一跳,一抹薄紅悄悄浮上了耳根。
她……應該只是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