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把門開開,你家小棉襖回來了。”

少女猶豫一二,終是扣動門環,在門外甜甜叫著。

片刻後,泡澡還沒怎麼泡明白的忘秋不得不起身穿衣給少女開門。

『快進門,二更將至,三更人打更,你這樣說話會打擾官吏歇息的。』

忘秋看了看門外家家戶戶門窗緊閉,除了少女路上已無一個活人,伸出手摸了摸少女的鬢角,隨後就將少女拉進了院落之內。

“玄哥哥,她是誰?”

許是在門內聽到忘秋和女子對話的聲音,白曉月第一時間躡手躡腳的拉開房門看著她們。

『家妹。』

感覺到白曉月略顯怪異的目光,忘秋做出解釋。

“王兄,這就是母后給你找的小媳婦?這歲數怕是比我都小兩歲吧。”

少女用手肘頂了頂忘秋的腰眼,笑著打趣道。

『積點口德吧,老妹,你不開口,沒人把你當啞巴的,更何況,顧南姑娘只是其中之一,其中也不是沒有年齡大的。』

忘秋從後頭掐住少女命運的脖頸,示意少女給他老實一點。

“叫誰老妹呢,叫公主,不然不理你了。”

見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王兄有飄的趨勢,少女即便被掐住了命運的脖頸依舊是雙手叉腰一臉傲嬌的讓王兄修改措辭。

忘秋劍眉一揚,似是覺得事情的發展逐漸變得有趣起來了。

半晌後。

白秋染房裡出來就見到忘秋一臉優雅的蓋挽茶湯浮末,不遠處樣貌清麗的年輕女子正在給自己那不知所措的瓜皮妹子沏上一杯香茗,那氣氛不說是相親相愛,至少也是親如一家。

“王兄,這也是你媳婦?母后現在的口味都這麼叼哉了麼。”

見白秋染從忘秋房裡出來,少女不由瞪大了雙眼,疑似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是誰給你的錯覺,屁股還要不要了。』

淺呷茶湯,忘秋的視線莫名帶著一股壓迫力。

“別打屁股,再打下去就成蜜桃臀了。”

許是剛剛被摁在板凳上被忘秋當著白曉月的面狠狠教訓,感覺屁股至今還在冒白煙的少女臉上帶著一抹羞恥。

“噗嗤——”

白曉月沒有繃住,直接被手中的香茗嗆到了。

“忘兄,這你妹妹?”

白秋染看著不遠處捂著屁股的少女,不由朝忘秋問道。

“忘氏,羽衣,字太素,不才正是不成器兄長的天才妹妹,在此見過這位白氏哥哥。”

忘羽衣見狀,夾帶私貨的一番褒貶介紹後,只是笑著行了同輩禮數。

『這不是認識麼?』

忘秋撇了眼喜歡搞怪的妹妹,心中很無語。

“這麼多年了,王兄就喜歡跟男孩一起玩,誰知道王兄你是不是真喜歡男人。”

“再說了,我也是在見到這位白氏哥哥後發現他跟小嫂子長得有三分相像,才想起來時國民說淨樂來了兩位傲來白氏的貴客這件事罷了。”

忘羽衣輕哼一聲,一臉較真的為自己辯解一二。

『說說吧,我出去的這段時間去哪玩了。』

忘秋示意忘羽衣再給自己倒杯茶水。

“出去拜山頭去了。”

忘羽衣嘿嘿一笑。

『什麼山頭,還需你拜。』

忘秋眉頭一蹙。

“這不是待在家裡悶得慌,想找個老師傅帶帶我麼。”

給忘秋倒了一杯香茗,王女嬌笑道,而她的眸底不知為何有著一抹得意。

『我有點懷疑你的眼力,這年頭外頭騙子老多了,專門騙人家小姑娘。』

忘秋很懷疑自家妹子認的可能不是什麼正經師傅。

“玉清聖祖紫炁元君聽說過沒?那可是崑崙山出身的得道高人,老神仙了。”

見忘秋不信,忘羽衣一拍桌子,仰頭45°,相當牛氣的介紹道。

聞言,白秋染當即抬起頭,目光凝重的看著忘羽衣。

好傢伙,這就來了麼,說起來,你一個妹妹得意什麼呢,那不是未來你大腿哥哥的老師傅麼。

而忘秋和白曉月則是一臉茫然,顯然是沒聽過玉清聖祖紫炁元君的名號。

『咳咳,妹啊,拜山頭這事吧,哥以為得慎重,那什麼……你剛剛說的叫誰來著?』

“玉清聖祖紫炁元君。”

『對對,叫什麼玉清聖祖紫炁元君,你涉世不深,不懂世間險惡,這種名頭叫的山響仔細一琢磨又空空無物的道號一聽就是老江湖騙子了,這年頭自稱崑崙下來的老道士十個有九個是騙人的,剩下的那一個也是專門騙你這種無知少女回去噶腰子的。』

“哥,淨樂人不騙淨樂人,那可真是一位老神仙,昔年還是紅塵三千客之一,曾去過紫霄宮聽道祖清談大道的,那輩分高的哇,都可以跟玉清聖人同輩論交了,你要不跟我去拜山頭吧。”

『老妹啊,哥自認為待你不薄啊,何以如此恩將仇報,平日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給你留著一份,你竟然想把老哥我也往火坑裡推,這可就不地道了。』

“陪我去嘛,好不好嘛~”

兄妹如是對答,看的出來,即便忘羽衣撒嬌賣萌外加極力鼓吹玉清聖祖紫炁元君的神通本事輩分跟腳,然而懷疑忘羽衣眼力的忘秋依舊是不買賬。

“拜師一事非同小可,白某以為自當慎重。”

前世跟紫炁元君沒啥交集的白秋染出於慎重還是選擇跟忘秋站在同一陣線。

『就是,淨樂說大不大,但你到底是個有頭有臉的,此事至少得稟明父王母后才是。』

對於白秋染的慎重言論,忘秋深以為然,白曉月雖然不懂其中的門門道道,但還是連連點頭附和。

“王兄以為阿素是那麼不穩妥的人麼,此事自然是先行稟告父王母后知覺可行才與你說的,王兄那麼好的人兒,就陪阿素去吧,好不好呀~”

忘羽衣腆著臉勸道,心裡卻是有些負氣了,這人咋就這麼不上道嘞。

『那也是你去,我去做什麼,再說了,父王母后能同意,想什麼不切實際的東西呢,我,你哥,太子儲君,一國王儲不好好繼承王位統率黎民,跟你去山上修行,是你瘋了還是單純覺得我傻好騙。』

忘秋指了指機智的自己,鄭重說道,一旁的白曉月覺得忘秋說的很有道理,不斷點頭。

也就在這時,覺得是時候的白秋染突然將罪惡的小手搭在忘秋的肩頭。

忘秋扭頭看去,還以為白秋染是想幫著自己勸服妹妹。

誰料白秋染是這般語重心長的說道:“忘兄,白某以為拜師這事可以有,你想想啊,既然令尊令堂都以為那位老前輩是位得道高人,那道法肯定是精湛無比,伯父伯母正值壯年,我們上山學個三四年,學成下山,再報效國家承繼王位也為時不晚啊!”

對於同一戰壕戰友的突然背刺,字裡行間還悄咪咪的加了一個“們”,忘秋腦袋先是嗡的一下,片刻後:『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