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榮看到了比爾卡爾以後,馬上就打電話找到了欒海平,隨後兩人就聚在了一起。

“你確定沒有看錯?是考切爾-比爾卡爾?水木大學的那個?”欒海平根本不知道訊息。

他聽到朱建榮說的話,感到很是震驚。

朱建榮很肯定的點頭,“我沒見過比爾卡爾本人,但是看過新聞、看過照片,剛才我還重新看了一下,肯定是他。”

“我怎麼不知道呢……”

欒海平自語的說了一句,頓時就想到了關鍵的地方。

王浩!

這次肯定是王浩的私人邀請,而不是學校方面的邀請,才不會和學校招呼什麼。

但是一般情況下,比爾卡爾這樣的頂級數學家,去哪一個學校都會被熱情的招待。

現在他們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具體是該怎麼做,是過去招呼一下,還是說當做沒看見?

欒海平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王浩邀請比爾卡爾來,估計應該是談數學問題吧,那麼他會不會把比爾卡爾邀請……”

他說著勐地瞪大了眼睛,“不會吧!”

“什麼不會?”朱建榮有些不明所以。

欒海平道,“之前王浩問我說邀請一個教授,能不能給待遇?我以為他邀請的是首都大學的田虹教授,不會是比爾卡爾吧?”

“想什麼呢!哪有這種好事!”朱建榮馬上否定說道,“像是比爾卡爾這樣的頂級數學家,可不是想邀請就能邀請到的。”

“而且他即便想來我們學校,估計也會有很多問題,不可能說邀請就來的。”

“也對。”欒海平覺得自己有點想多了。

和水木大學的環境比起來,西海大學幾乎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對方來西海大學也是衝著王浩來的,只是一起研究數學問題,根本沒必要留在西海大學。

……

王浩可就沒這麼多想法了,他確實想過邀請比爾卡爾來西海大學,但現在還沒有到那個程度。

他暫時只是和比爾卡爾一起做研究。

比爾卡爾來到西海大學的感覺還不錯,他本來以為到大學以後就會有熱烘烘的招待。

他不習慣那種場面。

多數純粹的學者都不喜歡複雜的社交場面,他只是過來和王浩討論問題,僅此而已。

現在比爾卡爾反倒感覺很輕鬆,沒有熱烘烘的招待,也沒有記者過來採訪,自由自在的和王浩待在一起討論,就是最好的環境了。

同時,比爾卡爾也對於王浩的研究非常感興趣。

當聯絡到國際上的報道時,他感到非常的震驚,他沒有想到王浩的研究關係會這麼大。

現在新聞上還有很多報道,其中的關鍵詞包括‘反重力’、‘超導機制’、‘王氏幾何’等等。

比爾卡爾知道他們做的研究,肯定和超導機制的底層數學邏輯有關,而且是存在直接的關係,是後續研究中基礎的基礎。

這讓比爾卡爾感覺很新奇。

他一直做的都是代數幾何的研究,關注的是高維度雙有理幾何中的極小模型問題。

這些問題光是題目就是大多數人看不懂的,甚至在數學研究中都屬於小分類,他研究的問題是近二十年才提出來的,工作可以簡單的理解為對於‘極小模型體系’的構建。

這種研究型別屬於數學基礎中的基礎工作,和應用幾乎不會存在任何性質的e關聯。

比爾卡爾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工作有一天能夠和尖端科技領域的研發工作聯絡在一起。

超導、反重力,多麼吸引人的詞彙!

這對於比爾卡爾來說是一種新的體驗,所以他才會非常的感興趣。

……

就像是比爾卡爾的感受,新聞上到處都是和反重力、超導有關的訊息。

以交流重力實驗為基礎,去研究超導的理論機制,成為了國際物理界的熱潮。

訊息釋出的影響力還在持續發酵。

很多的學者都仔細研究公開資料,同時也研究王浩公開的理論資訊,他們很快就意識到,研究其實分為兩個方向。

一個方向是做交流重力的物理實驗,來進行凝態物理的研究。

另一個方向是支援研究的數學理論構建。

“在這項研究上,數學構建,比物理實驗更加重要。”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教授阿克薩尹-文卡特什接受採訪時說道。

阿克薩尹-文卡特什,是奧國籍印裔數學獎,主要研究領域包括計數、自守形式的等分佈問題以及數論、拓撲學。

他的研究領域非常的廣泛,而且每個領域都有很高的成果。

正因為如此,他以解析數論、拓撲學、表示論等方面的綜合成就,獲得了菲爾茲獎。

阿克薩尹-文卡特什道,“我仔細研究了王氏幾何,發現它的定義非常的簡單,這也導致圖形的廣度不足,覆蓋範圍就有侷限性。”

“王氏幾何,只能用來表示單一元素組成的微觀形態。”

“如果元素的數量變成了兩種,也就是最簡單的化合物,王氏幾何的廣度就不足了,也就是無法用這個幾何形態,去表示或定義兩種或兩種以上元素組成微觀形態的結構。”

“那麼兩種或兩種以上元素,組成的微觀形態要怎麼去表示呢?這是一個指數級遞增的問題。”

“王氏幾何說是簡單,但也只是相對而言,所以我們需要一種新的方法,去得更復雜的組成做定義。”

“這就是實驗研究牽扯到的數學問題……”

阿克薩尹-文卡特什接受採訪時說的話,還是受到廣泛認可的。

現在很多數學家和物理學家,都已經研究了王浩公開的理論,他們也知道了後續研究的方向。

阿克薩尹-文卡特什直接指明瞭問題所在,也說出了數學家要在研究中做什麼。

這也給很多的數學家找到了方向。

……

梅森數科學實驗室。

王浩也同樣在說這個問題,“我希望能夠研究出新的拓撲定義,來覆蓋所有的微觀形態。”

“所以要做出一種新的拓撲,我稱之為半拓撲,它具有一部分拓撲的性質,另一部分則不符合主流的定義。”

“那就像是單方向的拓撲,比如它存在無限長的概念,比如,他在特殊二維空間是有距離概念的。”

這是對於物質導電狀態下內部微觀形態的定義研究。

聽起來像物理的研究,實際上,還是純數學的研究。

因為他們在研究過程中並不考慮物理問題,只是去建立數學的規則,後續才會有相應的規則,結合問題進行解釋。

任何物理都是建立在數學規則之上的,任何物理也是要依靠數學手段去理解的。

這就是數學和物理的關係。

……

學校還是招待了比爾卡爾,只不過沒有直接打擾到他,只是安排了他的住宿和飲食。

王浩則是和比爾卡爾、林伯涵一起做研究。

他們是互補的。

數學合作一般有兩種模式,一種是每個人懂的知識不一樣,就可以進行知識的互相補充;另一種就是大家懂得知識,但思考的角度可能不一樣。

三個人的合作模式就屬於前者。

林伯涵對拓撲學理解更深入一些;比爾卡爾則是代數幾何的專家。

王浩是綜合性的專家,他什麼科目都懂一些,但代數幾何和拓撲學上並不精通,他主導著研究的方向,不管在任何領域的內容上,都能有一些獨到的見解。

當碰到某一類的問題時,最先是林伯涵和比爾卡爾發表自己的意見,隨後王浩做出補充和後續分析。

研究就是這樣一步步推進的。

他們每天都在一起做研究,就感覺每一天好像都有進展。

這種每天都有進展的感覺,讓三人都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很快時間就過了一個星期。

首都的大學那邊打來電話關心了一下比爾卡爾,而且還是邱成文打過來的,他知道比爾卡爾去了西海大學,可沒有想到一去就這麼長時間。

邱成文開始擔心了。

其實邱成文還是清楚比爾卡爾去西海大學的可能性非常低,西海大學確實有一定的吸引力,但只是針對一些博士後而言。

比如,林伯涵。

林伯涵是做博士後研究的學者,他想在水木大學成為正式的副教授,還需要好幾個年頭,中途還要有不小的成果。

但是,去西海大學卻能直接擔任副教授。

西海大學對一些功成名就的學者就沒什麼吸引力了,他們已經不需要追求穩定工作,追求更高的待遇、更好的未來,自然留在水木大學是最好的選擇。

水木大學擁有國內數一數二的學術環境,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都要比西海大學強出很多。

但是邱成文還是有些擔心,因為對方可是大名鼎鼎的王浩。

萬一王浩以什麼理由,就吸引比爾卡爾過去了呢?

比爾卡爾接到了電話,也和邱成文說了幾句,他表示自己還要再待一個星期,還具體說明了原因,“我們的研究進展很順利。”

“而且,我自己的研究,也有了很好的想法。”

這讓邱成文無話可說了。

他不可能直接問比爾卡爾是否會考慮留在西海大學?也只能關心上幾句而已。

邱成文的脾氣可不怎麼好,等放下了電話,他甚至罵了兩句娘,“王浩就是個挖角專業戶!”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就撿著水木挖角!”

邱成文對著旁邊的教授抱怨道,“你說說,是不是這樣?他王浩,菲爾茲得主,現在都是世界第一的數學家,要挖角可以啊!

“去東港大學!”

“東港大學的人才也不少,他還出身東港大學,和東港大學有矛盾,要是能把東港大學的人才都挖到西海大學,我真是替他們高興了……”

“還有,最好也挖一下首都大學,首都大學也有不少人才啊!”

旁邊的人都聽著點了點頭。

其中有個教授忽然說道,“我聽說首都大學的田虹教授,已經準備去西海大學了。”

“田虹?就是那個三十多歲的女教授?非常天才……”

“對!”

邱成文聽著點了點頭,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感覺心情好多了。

……

其實邱成文暫時不用擔心,事情遠沒有到他擔心的程度。

王浩確實有心邀請比爾卡爾來西海大學工作,但他知道現在開口肯定會被拒絕。

所以就乾脆不要開口。

他只是和比爾卡爾一直合作進行研究,他們的研究也進展的很順利。

這一點從靈感值就能夠看得出來。

【任務二】

【研究專案名稱:構建單方向的半拓撲體系(難度:s)。】

【靈感值:37。】

在短短的一個多星期時間裡,s級難度研究專案的靈感值就有了三十點的增長。

只不過研究似乎陷入了瓶頸。

他們依舊在一起進行討論,可每天增長的靈感值非常少,有時候,靈感值就只增長一點。

“應該是還沒有找到關鍵點。”王浩對此已經有經驗了。

他必須要獲得新的靈感,找出其中的關鍵點,才能繼續快速獲得靈感值。

這時,比爾卡爾也要回去了。

他來西海大學感覺收穫非常大,不只是和王浩一起進行的研究,還有他自己的研究,也感覺找到了關鍵點,知道怎麼進行後續的研究。

他必須要回去總結整理一下。

在返回首都的飛機上,比爾卡爾還驚奇的想著,“這次來西海大學,感覺真有些不一樣。”

“每當和王浩討論的時候,總會有一些很好的想法,就好像是十年前……”

“不,比十年前還要強一些!”

“如果能夠繼續這樣,研究很快就能有大進展了!”

比爾卡爾對此滿是期待。

另一邊。

王浩也在感慨比爾卡爾的天才,他和比爾卡爾一起工作不到兩週,就感覺到對方總是有新的想法。

那不是體現在他們的研究上,似乎還體現在了其他方向。

其中肯定有《科研的饋贈》帶來的‘四倍靈感獲取’效果,但也和比爾卡爾的天才分不開的。

比如,他和張志強討論問題的時候,就感覺和自己思考沒什麼區別。

“天才,不愧是天才啊!”王浩感嘆的想著,“看來還是要多挖一些天才來大學。”

“學校建立數學中心的想法不錯,到時候,也能多一些研究崗位。”

“對了,也該申請專案了……”